趣書網 > 一世符仙 > 第二百六十六章 以身相許
  吱呀一聲,月蓉推開屋門。

  看到門內的月蓉,易華啟再次一呆,此時月蓉已退卻之前的大紅長袍,而是穿著一身月白宮裝,露出小半藕臂與筆直的玉腿,比之剛才又多了幾分超凡脫俗的氣質。

  “公子奴家這身衣裳可配的上您方才的千古詩詞?”月蓉身子一扭原地轉了一圈,而后輕聲問道。

  “哈哈哈,姑娘這般傾城之姿,世間萬物在姑娘面前不過是陪襯罷了。”易華啟拱手恭維了一句。

  “想不到公子滿腹經綸,說話也是這般討人喜歡。”月蓉手握絲帕,掩嘴輕笑,而后身子一扭讓開了半步,“進來吧。”

  易華啟可不是什么故作清高的書生,當然了也不是什么心術不正的歹人,況且月蓉的房間又不是龍潭虎穴,他也沒什么好推脫的,應了一聲便邁步進去。

  月蓉笑著輕輕掩上了房門,而后便隨著易華啟向著屋中走去。

  這屋子不大,其內擺設多以金紅兩色為主,紅色的床單,紅色的帷幔,紅色的蠟燭、金色的燭臺,如果不知道的話,還以為是哪家剛剛成親的婚房呢。

  易華啟還是生平第一次進女孩子的閨房,雖然是青樓女子的房間,可他還是有些不適應。

  “公子請坐!”月蓉走到桌旁,輕聲說道,為易華啟倒上了一杯清茶。

  “啊...哈哈。”易華啟干笑一聲接過茶杯掩飾自己的尷尬。

  月蓉嘴角微微一揚,心思通透的她并沒拆穿易華啟,與易華啟對面而坐。

  “公子可是這倦春城人士?”剛一坐下,月蓉便當先開口問道。

  “嗯!自小便生在這里。”易華啟老實的點頭。

  “那公子住在哪里?”

  “在下自幼父母雙亡,如今家境貧寒,城西門附近有畝許竹林,竹林前的兩間茅草房就是在下的棲身之地。”易華啟毫不避諱的說了自己的身世,想了想便問道,“莫非姑娘不是本地人么?”

  月蓉美目流轉,看了眼易華啟,隨后輕笑道,“自然不是,奴家乃是若華國流民。”

  “哦?”易華啟眉頭一挑,不敢置信的仔仔細細的上下打量了一眼月蓉。

  若華國與倦春城所在大尊國相鄰,只不過這若華國的國境要比大尊國小上許多,同時地理環境也很不好,夏季來臨時地面干旱,趕上雨季又多是洪災,這就導致了若華國的流民極多,常有偷偷過境到大尊國生活的流民,所以易華啟對若華國的流民并不意外。

  只是他意外的是,倦春距離大尊國邊境相距兩百余里,這月蓉能安然無恙的到了這里,不僅需要大毅力,其間也定然吃了不少苦頭。

  “公子很意外么?”月蓉笑著問道。

  “嗯!”易華啟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隨即又補了一句,“想來姑娘在若華國的時候,家事一定不凡。”

  “哈哈哈,公子為何如此說?”月蓉聞聽易華啟這么說,當即哈哈一笑再次問道。

  “姑娘生的這么漂亮,這般氣質可不是隨隨便便普通人家的姑娘能比的。”

  月蓉聽了這話,依舊笑著,不過卻沒作答,但看向易華啟的眼神又有了幾分明亮的光。

  二人又聊了一會,月蓉這才起身拿過一個琵琶,對著易華啟微微欠身。

  “奴家這就為公子清唱一曲,此曲奴家此生只唱給公子一人。”

  說罷便抬手在弦上輕輕一撥,一個帶著微顫的琵琶之聲便響了起來。

  隨后便是略帶悲戚的曲子在這個屋中唱起,曲調婉轉、清麗悠揚,似乎在有著無盡哀愁與不甘掩藏其中。

  易華啟閉上了眼睛,待一曲終了他依舊一動不動。

  月蓉剛才唱的曲子講訴著一個曾經輝煌的大家族,因仇人陷害而被滿門抄斬,那個家族中的一個小姐恰巧當時不在家中躲過一劫,得知這件事之后她便再也不敢回家,只得心驚膽戰的出逃,背井離鄉到了另一個國家,因無生計來源,曾經的一個千金小姐只得落魄到青樓賣藝為生。

  易華啟聽出了曲子里的意思,許久后睜開眼睛,看向月蓉時,卻見對方依舊笑著。

  易華啟點點頭,贊賞的看著這個外表柔軟,內在卻無比堅強的女子。

  “姑娘在下佩服。”易華啟誠心實意的對著月蓉一拱手。

  “奴家一界青樓女子,哪值得公子這般佩服的。”月蓉收起琵琶,淡淡說道。

  “世人皆有長短,似姑娘這般性子卻比一般男人還要強上幾分。”易華啟用滿是欣賞的語氣說道。

  “誒,性子算得什么,這世間最不缺的就是我這種人了。”月蓉那堅強的笑終于消失,凄婉長嘆,目光落在易華啟的身上,深深的看了一眼,“不瞞公子我與公子相見,忽的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易華啟心頭一動,眸光微微一閃,詫異的看向月蓉,想不到她會與自己有同樣的感覺,同時也驚訝月蓉會說這種話。

  “實不相瞞奴家身在青樓是不得已而為之,如若公子不棄,奴家愿意將這身子送給公子。”

  易華啟一聽這話頓時如遭雷擊,瞪大了眼睛震驚的看著月蓉,根本想不到她會在這個時候,與自己見一面就說這種話,一時竟不知所措。

  “公子放心,奴家如今還是清白之身,以后公子愿意可給奴家一個名分,哪怕是妾室也可。”月蓉笑看著易華啟開口說道。

  “這怎么行!”易華啟騰的站起,臉上沒有欣喜反而滿是嚴肅的說道。

  “有何不可,奴家不過一介罪人之身,只求余生安穩度日,日子清貧與否奴家根本不在意的。”月蓉也同時起身,與易華啟對面而立同樣認真的說道。

  “易某與姑娘僅此一面之緣而已,況且如今趕考在即,易某根本沒有成親的打算。”易華啟歉意的一抱拳,起身走向屋門,回身看了一眼月蓉,“姑娘,易某如不高中,此生便是窮酸書生,絕不是良配之選,多謝姑娘好意,易某告辭。”

  說完,易華啟毅然的打開屋門,邁步走了出去。

  月蓉看著易華啟離去一句話沒說,也沒阻攔的意思。

  以身相許被拒絕,月蓉不但不生氣,反而還更加堅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剛才他只不過是試探易華啟罷了,若易華啟聽了自己的話便立即對自己起了貪念,那么這個人將來難保不會花心,對她也許會如其他人一樣,玩膩了也就不要了。

  顯然易華啟的反映就說明,易華啟并不是那種人,這令月蓉極為滿意。

  月蓉可不是傻子,千里迢迢從另一個國家逃到這里,其中經歷的兇險之多,自不必多說,這就足夠說明月蓉是個極其聰明的女子。

  正如她此前所說,到了這里她已經放棄了以前的身份,只想安心生活,日后贖身離開青樓這是必然,只是她可不想隨隨便便就把自己給嫁了,她還是要挑選一個良君的。

  從剛才易華啟所作的詩詞來看,一眼便知這首詞隱含大道,絕非常人所作,日后他必能出人頭地。

  擁有這般才華,又這么內斂,這易華啟絕對是她委身的絕佳人選。

  同時月蓉也知道,此時是她與易華啟的最佳時機,畢竟如今易華啟還未嶄露頭角清貧度日,這也應了那句古話,患難見真情。

  只有在這時候與易華啟親近才是最好的,若是等他日后飛黃騰達了,到那時自己就算倒貼,人家充其量只把自己當成一個玩具罷了,不會太過珍惜的。

  月蓉眸中露出堅定,心中暗道,“就算日后你不能出人頭地本小姐也認了,才子佳人也未必不會傳為一段佳話。”

  看向易華啟逐漸遠去的背影,月蓉淡淡一笑,“想逃出本小姐的手掌心,你還太嫩了書呆子!”

  易華啟走出屋后,此時的百鳳樓已經人潮盡散,只有三三兩兩的人還坐在椅子上喝著花酒。

  易華啟長嘆一聲,搖頭苦笑,回想著月蓉的話,說實話他不是不動心,而是月蓉的話說的太過唐突,心底里那個讓自己小心的聲音又冒了出來,他不得不謹慎。

  “這也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易華啟悵然說道。

  “華啟,你出來啦。”這時早就等的不耐煩的王木也,興奮對他招手。

  易華啟望去,卻見吳遠山也是笑盈盈的等著。

  “久等了。”易華啟離著老遠便招手說道。

  “華啟,在屋中與月蓉姑娘都干了什么了?”

  待易華啟剛剛下樓,王木也便迫不及待的問道,眸子里還隱約有種色瞇瞇的感覺。

  “我能干什么,無非就是給我唱個曲兒罷了。”易華啟白了王木也一眼。

  “唱曲兒用的上這么久嗎?”王木也不依不饒的問。

  “我聽睡著了行吧。”易華啟無奈的說了一句,便看向吳遠山,“吳兄,這么晚了還在等易某,是易某失禮了。”

  “哈哈哈,無妨,易兄大才多久都等得。”吳遠山笑著一擺手,頓了頓又道,“眼下夜深了,我看不如二位就坐我的馬車回去吧。”

  “這...”易華啟一愣,有些猶豫。

  “那敢情好,王某這就謝過吳兄了。”不等易華啟在說什么,王木也便接口說道。

  “哈哈哈,那就這么定了。請!”吳遠山哈哈一笑,做了個請的姿勢。

  “好吧!”易華啟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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