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岐地的修士騷亂了起來,不過倒不是因為季遼殺了元屠,而是因為攻城略地的海獸。
修整了幾日的海獸再次有了動作,直接占領了早已空蕩蕩的清池城,打向血湖退守的放天城。
然而,此時整個岐地的傳送大陣均被破壞掉了,岐地的修士無法以最快的速度增援血湖,導致血湖在放天城也吃了敗仗,再次退守到了其他城池。
數日間經歷了多次大戰,混魔族這一邊節節敗退,更是有數名煉神期修士,以及百余名元嬰期修士隕落,至于金丹期和筑基期修士在這場爭斗之中,充其量就是個炮灰的角色,死在其中的已然算不過來了。
在最初之際,混魔族還以為海獸不會太過放肆,但沒想到海獸竟會做到如此地步,儼然已成了與混魔族亡族滅種的架勢。
與此同時其他地方的混魔族修士坐不住了,大批大批的修士離開了所居之地,紛紛向著血湖這邊飛來。
殘陽西斜,迷蒙的霧氣再次籠罩天空,夕陽的余輝落在上面,使這霧氣變作血一般的紅色,染紅了整個虛空。
城墻之上,血湖臉色陰沉的嚇人,負手望著遠處天際。
就在這時,一道流光飛落而下,在血湖身后現出身來。
這人是個男子,嘴巴奇長,其上皮膚也是如干裂的河堤,遍布快快龜裂,與鱷魚的嘴巴有幾分相似。
這鱷嘴男子看著血湖背影,一對眸子閃了兩閃,猶豫了稍許,這才拱手說道,“血湖大人。”
“嗯!”血湖在鼻孔里嗯了一聲,隨后問道,“其他各個城池怎么樣了?”
“周圍的青林城,黑石城以及枯骨城現在都向著這里趕呢,估計再過兩到三日就能到了。”
“兩到三日。”血湖聞言話音轉冷,一手拍在了城墻之上,把一塊足有丈許來長的巨大石磚拍成了齏粉。
鱷嘴男子一驚,連忙再次躬身說道,“大人,這已是最快的速度了,這呼蘭城邊域廣袤,城池又是挨著放天城而建,沒了傳送大陣傳送,其他幾座城池的人只能靠著自身飛遁,兩日已是最快的速度了。”
血湖重重的喘息了一聲,稍許之后,這才沉聲說道,“告訴他們不必來了,我們再退,這呼蘭城也不要了,讓他們在黑石城等著。”
“什..什么...”鱷嘴男子一愣,詫異了一聲。
血湖微微偏頭,那銳利的眼睛里滿是殺意,顯然已是暴怒到了幾點。
鱷嘴男子見狀知道若是他在說下去,他絕不會落下什么好下場,連忙點頭,“是,屬下知道了。”
說罷,鱷嘴男子便架起遁光飛離了這里。
血湖扭回過頭,雙手環抱于胸,再次望向了遠處虛空,過了許久他這才嘆了一聲。
“誒,僅是三座城池的人哪夠啊。”
另一邊,放天城里。
早已殘破的宮殿之中此時站了十數人,這十數人面容不一,但散露的氣息無一例外均有了煉神期的境界。
他們之中為首的是個白發男子,這男子長相俊秀,耳畔兩側各自張著三道魚鰓般的口子,卻正是這次雷海海獸為首的煉神后期修士,鱘玉。
殿下是只體態足有百丈的巨獸,卻正是呱呱的老爹,那只大蛤蟆。
“大哥,這開戰已有好幾天了,元魔族那邊還沒動靜,他們不會是耍我們吧。”這時那十幾個煉神期的海獸中,一個遍體生鱗的魁梧男子看向鱘玉說道。
“是啊,都這么久了,還沒個動靜,他們元魔族干什么吃的?”又有一人附和了一句。
“五日之期已到,他們元魔族若是還不動手,依我看吶,咱們還是趁早退回通天雷海,可別被他們耍了,再著了他們的道。”
鱘玉俊秀的臉上帶著淡淡笑意,撇眼看向了下方的大蛤蟆。
大蛤蟆眼睛一動,那龐大的身子立即就是一緊。
“我前不久才聯系過元魔族那邊,今日他們必定會參與進來。”大蛤蟆連忙說道。
這場大戰說到底,季遼只是和它說過,雙方聯絡也是由它來擔任,一旦這里邊出了岔子,那么它的下場可就慘了。
“哼!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他們元魔族還沒個影子,現在整個岐地的傳送陣都被毀了,他們還怎么過來?在天上掉下來不成?”那個遍體生鱗的魁梧男子聞言頓時冷哼了一聲。
大蛤蟆心里這個苦啊,也是巧了,季遼當時告訴它的就是從天而降,可是到底怎么個從天而降它也不知道啊,他這也沒法說啊。
見大蛤蟆不說話,十余人中立即有人說道,“現在我們雖說占據優勢,但如果元魔族食言,混魔族反撲過來,我們這點實力可擋不住啊。”
“對對對,趕早不趕晚,我看咱們還是趕緊退回通天雷海才是,屆時混魔族問起,我們大可把事都推到元魔族的頭上,畢竟這也是事實嘛。”
這些人見元魔族遲遲沒有動靜,紛紛打起了退堂鼓,一個個的把目光全部投向了鱘玉,等著鱘玉拿主意。
鱘玉臉上不見喜怒,思量稍許,這才輕聲說道,“在等一日,若是一日過去,還是不見元魔族的影子,咱們就撤回通天雷海。”
大蛤蟆知道,鱘玉是在對著其他人說,也是在對著他說,一日的時間,若是一日之后,元魔族還沒動靜,到了那時可就是它的末日了。
“前輩啊,您可別耍我啊。”大蛤蟆心里祈禱著。
太陰城,玄妙宗內。
季遼站于三鼎山的邊緣,同是負手望著那如血的虛空。
他一頭湛藍長發隨風晃動,那星辰般的眸子里閃著光芒。
在他身后站著一眾率先傳送過來的元魔族人,眾人皆是肅穆之態,雖是百人在場卻沒一絲聲音。
片刻后,季遼抬手一翻,指尖的儲物戒指立即一閃,一枚青色玉牌在其手里現了出來。
這玉牌呈現圓形,周圍雕刻成了團云的形狀,在中心處雕刻著一個大大的靈紋,看似極其尋常,但當這令牌一出,他身后的百余人神情均是一緊。
季遼嘴角一彎,看向了手里的令牌。
“開戰了!”
話音落下,季遼隨手一拋,那枚青色玉牌立即被他拋飛了出去,在半空滴溜溜一轉,懸停在了虛空,瞬間騰起片片青色光暈。
季遼屈指一彈。
一道靈光立即在他指尖迸射而出,筆直打在了玉牌的中心。
“嗡...”
卻聽一聲嗡鳴響起,一股股詭異的波動立時散發開來。
與此同時,在岐地另一處隱秘的山巒之中。
這座山峰不高,兩百余丈的樣子,其上遍布野草、樹木,仿佛爬山虎一般,使得整座山巒蓋上了一層青綠之色。
而就在這青綠的山林中有個及不起眼的山洞。
山洞不高,不到一丈,邊緣也及不平整,就好像是什么野獸棲息的地方一般。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山洞卻是奇深無比,直通山腹,足有三十余丈。
在山洞的盡頭是個不大的空間,其內亮著幽幽灰光,地面上赫然端坐著五人。
這五人模樣不一,散發的氣息卻都有了金丹期的境界,卻正是暗中布陣,把守陣法的元魔族的探子。
忽然間,卻見五人中,坐于中心,一個略顯肥胖的中年男子眼皮一跳,在打坐中轉醒過來,猛的睜開了眼睛,雙眸之中立即有精光閃動。
那是一種興奮,又略帶擔憂的眼神,孰不知他心里是作何之想。
隨后,他身邊的其余四人也感到了他的舉動,接連睜開了眼睛。
“大哥,怎么樣了?”一人問道。
“是啊?咱們在這里都快等了二十年了。”又有一人說道,語氣里略帶了一些不耐。
那微胖男子并沒說話,抬手在腰間儲物袋上一拍。
流光一閃,一枚青色玉牌現了出來,卻正是與季遼的那枚令牌一般無二。
此時的這枚令牌光芒閃動,一圈圈青色波紋在這令牌之中擴散而出。
“這是信號!”
“沒錯,這是開啟開天大陣的信號!”
“哈哈哈終于要開戰了,這次我要殺個痛快。”
“對,殺個痛快,這一次我要混魔族血流成河。”
見到玉牌的反映,場內幾人頓時興奮起來。
“好了,既然魔童大人已經下令,我等還是趕緊開啟大陣,別耽擱了大事。”微胖男子說道。
“對對對,趕緊開啟大陣,把族人挪移過來。”
其余幾人應了一聲,隨后身子向后一挪,他們五人原本坐著的地面露了出來,卻赫然是一個詭異的陣圖。
隨后,他們五人同時掐決,口中誦念不停。
半空中那枚青色玉牌立即嗡鳴大作,其上的那個令字頓時綻放耀眼靈光,緩緩下落,直接落在了陣圖中心。
“嗡...”
令牌入陣,地面上的陣圖立時一聲嗡鳴,陣圖線路馬上亮起金色流光,運轉而起。
“好了,陣法已然啟動,我等離開這里。”
微胖男子見狀說了一聲,隨即當先架起遁光沖出了山洞。
五道遁光在山洞中一沖而出,就在他們剛剛沖出的剎那,猛的就聽一聲轟隆炸響。
卻見他們此前端坐的山巒被攔腰炸開,整個山頭頓時被掀飛了出去,雖是漫天,煙塵四起。
金光大放,隱秘山巒中的大陣露在了外邊。
僅剩了一半的山巒劇烈晃動,引得方圓里許也隨之搖晃而起。
接著,天地間大股大股的魔氣涌動而起,向著陣法之中瘋狂涌入。
那大陣仿佛無底洞一般瘋狂吞噬著這涌來的魔氣,吞噬之多,已然駭人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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