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窗欞之上已結滿了冰晶。
林恩躺在床榻之上，眸子久久地望著天花板，他的身邊依偎著那個黑色長發的女孩，她閉著眼睫，側躺著抱在他的胸膛之上，那雪白的皮膚純潔的就像是玲瓏剔透的水晶一樣沒有任何的瑕疵。
而林恩知道，自己還是做了錯事。
十幾年的時光，他一直都在努力地想要讓她像一個正常的女孩一樣長大，不再把她當成是黑弦月，而是只把她當成是一個塵世當中苦難的孩子來對待。
可他還是犯錯了。
在她成年之后的第一個晚上，他就奪走了她的全部。
而他也再一次確定了自己真的完全不擅長于養女兒或者妹妹，又或者在心底里也真的從來沒有把她當成是女兒或者妹妹來對待，所以就算是十幾年親情一般的時光，也無法沖淡心里那一抹異樣。
“好好的妹妹，怎么就變成蘿莉養成了……”
他呢喃著。
再次感覺到了那發自心底里的巨大的背德感。
腦海當中，再一次地回蕩起了那一整個晚上幾乎無休止地占有和擁抱，那種發自心底里的依戀和依賴，讓她即便是什么都不懂，也是一次又一次用自己年輕的身體，努力滿足他這個卑鄙家伙心底里的那一抹骯臟。
雖然他知道這并不是他期待的結果。
也并不是打從一開始，就抱著把自己的人偶小姐養成這種把他當成全世界一樣依賴的女孩。
可是有些時候。
命運的發展總是無法無法按照你既定的軌跡去運行。
但或許這也是注定的，因為只有經歷過苦難，才會那么拼命地抓住這出現在人生當中的那一縷光明，而這種拼命，也真的很容易就會演變成為另外一種巨大的依戀，讓你成為她人生當中唯一的中流砥柱。
林恩深吸了一口氣。
因為這愈發偏離的發展，讓他更加地感覺到未來的茫然。
因為他知道的。
純粹的苦難也許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當著你的面把你心底里最舍不得的東西打碎，而只有他知道，這終究是一場夢境，如果這一輩子走完，如果有一天這夢境在她的眼前轟然破碎，那又到底是一種怎樣可怕的折磨。
她醒了過來，枕在他的身邊，那雙清澈如水的眸子注視著著他的臉頰，眼睛里仿佛有化不開的清波。
她沒有動。
依然是那么地抱著他。
而也是第一次地，她不再是像以前那個懵懂的小姑娘一樣依偎在他的身邊，而是真正的以一個妻子，一個可以作為哥哥任何時候的對象一樣地擁抱著他，她如此清晰地感覺到那種滿足和幸福，
它們就像是溫暖的水流一般，流過全身的每一個角落。
“醒了？”
林恩略顯不自然地問道。
她睜著那雙眸子，輕輕地在他的肩頭點了點下巴，長久地如水一般地看著他。
林恩再一次感覺到了那巨大的背德感席卷而來，他想要做出一些解釋，又或者想要說一些話來緩解一下此時此刻的異常的情緒，因為那個曾經從小被你養到大的甚至被他一度當做妹妹或者女兒一樣的女孩，現在卻是躺在他的身邊，而他們做了一晚上那樣背德的事情。
他想要說話。
可是就像是她早就知道他要說什么一樣，她伸出了手指，放在了他的嘴唇，不讓他說出口。
她閉著眼，就像以前一樣，就像這十幾年的每一刻一樣，她更加依偎地他近了一些。
她的小拇指微微地動著，牽動著那彼此心靈的弦。
“就這樣抱著就好了。”
她很幸福。
因為哥哥并沒有拒絕她的親近，因為哥哥也并沒有把她當做一度讓她恐慌的妹妹或者女兒，因為那些都是沒有辦法真正地陪伴一生的，所以她真的很高興哥哥能夠接受她，她也終于真正地實現了自己的約定
這是前所未有的，前所未有的幸福。
因為這樣。
也就再也不用擔心哥哥走掉了。
“你不怕嗎？”
“我不怕。”
“可是你知道嗎？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哥哥，我是你的監護人，可是我們卻做了這樣的事情，總有一天紙是包不住火的，所有人都是會知道的。”
“那我們就去海的那一邊，去一個所有人都不認識我們的地方，只有我和哥哥兩個人。”
她的回答讓林恩一時啞然。
但是那雙眸子又是那么的堅決，就像是她早已在這十幾年的時光里，想好了他們未來的歸宿。
不在意世俗的眼光。
也不理會那些流言蜚語。
但是至少和那曾經的苦難相比，她所走上的這另外的一個極端，似乎也并不是那么的難以接受，因為林恩也并不是她真正的兄長和父親，她能如此地眷戀著他，這或許也是這個夢境開始時就已經注定了的未來。
林恩一時間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而如果無法回答的話……
“那就接吻吧，哥哥。”
完全沒有任何在乎的意思。
她再一次地湊了過來，眼睫微垂地主動地吻上了他的嘴唇。
她似乎變得熱烈了。
似乎在給了他之后，那種畸形的幸福也讓她一夜之間變得更加的黏人，她不再是那個舞臺上恬靜的舞者，也不再是平時那沉默寡言的模樣，在自己的這個朝夕相處的哥哥面前，她努力地展露著自己全部的熱烈，讓他愛她。
而毫無疑問，林恩再一次地淪陷了。
她的年輕，她的青澀，他每每地總是回憶起她在舞臺上那萬眾矚目的時刻，那動人的舞步和冰肌玉潔的身姿，都在不斷地挑動著他那沉寂了十幾年的精神和內心。
而更重要的是。
盡管相依為命，但她依然是他的人偶小姐，是過去的她。
他也理所應當，理所應當地占據和擁有她的全部，不管是過去還是未來都一樣，難道不是只有這樣，才能夠徹底地把她帶在自己的身邊，永遠地不讓她再離開嗎？
想明白了這一點。
林恩也索性放開了自己的心性。
因為她已經長大了。
他的人偶小姐已經長大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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