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暮只能由著她，無奈的掀了下唇，女孩小心翼翼的顧忌著他的傷，情到深處時他看見了烙印在她鎖骨處的吻痕。
清晰而又刺眼。
“佟暮哥哥，我幫你。”
“佟暮哥哥，你愛我嗎？”
“佟暮哥哥，佟暮哥哥……”
一聲聲，明明是在他的耳邊響起的，他卻覺得飄渺而遙遠，似乎有什么東西要離他而去了。
他連伸手去抓的余地都沒有了。
連續兩天，戚淺幾乎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黏在他身邊，一有機會就纏著他要親要抱，一時讓他有些看不清。
是親情還是愛情，是愛情還是欲望。
只是她偶爾看到手機上彈出來的消息，會陷入一陣恍惚，整個人變得迷茫而飄渺，有時候需要喊幾遍才能喚回她的心思。
到了出院的時間，戚淺臉上難得的掛上了真心的笑容，主動去超市買了菜，準備在家兩人好好的慶祝一番。
喝了酒的緣故，使戚淺的臉色酡紅，佟暮臉上依然掛著柔和的笑，“淺淺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戚淺沒醉，她搖了搖頭否認。
他們能在一起的時間不到十二個小時了。
戚淺纏著他徹夜放縱，幾乎恨不得死在此刻，死在他們最恩愛的時候，死在他們彼此相愛的時候。
翌日戚淺醒的很早，指尖撫摸著男人的臉頰，眼里情深眷戀，看見男人睜開眼，她忽然翻身壓在他身上，去親他的鎖骨，“佟暮哥哥，還繼續嗎？”
佟暮無奈的揉著她的腰，“腰不疼？”
“哎呀。”戚淺嬌嗔一聲，密密麻麻的吻落在男人的鎖骨處，一路蔓延而下。
一直折騰到中午，戚淺才疲憊的合上眼眸，距離那個男人說的時間還有不到一個小時。
當佟暮抱著她去清理干凈，回來的時候一連串的未接來電，電話還在樂此不疲的響起。
佟暮眼尖，瞥見了最上面那條消息，“你在哪里？我來接你。”
他斂眸，裝作沒看見。
戚淺此刻還靠在他身上，察覺到男人看見了這條消息，才扯唇笑了笑看向佟暮，“佟暮哥哥，我們分手吧。”
“理由？”男人的嗓音冷了幾分。
戚淺將手機推到他懷里，裝作無情的樣子扯了扯唇，“我劈腿了。”
佟暮將她的身子翻了個身，平視著她的眼睛，嗓音清冷，“那躺在我身下的女人是誰？”
“一遍遍纏著我繼續的女人又是誰？”
“是我。”戚淺出聲打斷，不耐煩的瞥了一眼佟暮，“食之性也，身體已經習慣了，分手之前再享受享受不正常嗎？”
“戚淺。”佟暮的嗓音冷淡，面色卻沒有任何表情的看著她，“從小我是這么教你的？”
戚淺卻眼睛一亮，“佟暮哥哥，你說的對，我錯將親情當做愛情，只是已經習慣了你在我身邊照顧我。”
“遇到了現在的人，我才知道愛情是什么樣的。”
“佟暮哥哥，我們分手吧。”
戚淺一本正經的說著，眼睛都不眨一下，眼里滿滿的真誠。
佟暮緊盯著她的眼神，想從她的眼神里看出撒謊的蛛絲馬跡，只是沒有，她的眼神干凈而冷漠。
“有了喜歡的人為什么還要和我做這樣的事情？”他不死心的追問。
戚淺聳了聳肩，又湊過去在他唇上親了一下，玩味的笑笑，“反正以前也做過，多一次少一次也沒有區別。”
“何況佟暮哥哥照顧我這么久，得到一點報酬也是應該的。”
佟暮的手掌抬起來，卻在看到女孩的臉時停頓了下來。
“佟暮哥哥，還打嗎？不打我就先走了，我男朋友還在家里等我。”戚淺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男人的手掌，聲音清淡。
“淺淺。”佟暮認命的垂下收手，聲音壓得很低，“你現在分的清什么是愛情嗎？”
戚淺歪了歪腦袋，滿臉無辜，“我們以前的相處是親情，心跳加速的是愛情。”
“你會跟你的親人做那樣的事嗎？”佟暮挑起她的下頜，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
戚淺勾唇一笑，“和別人不會，但和佟暮哥哥會。佟暮哥哥的技術很好，以后也可以約。”
佟暮閉了閉眼，垂下眸聲音略顯疲憊，“你走吧。”
戚淺幾乎一刻也沒有停留，很快的消失在佟暮面前，她害怕再多待一秒，她所有的努力都會白費。
所有在心里組織了無數次的語言，排練了無數次的動作都會功虧一簣。
如果可以，她何嘗不想撲進她的愛人懷里，向他訴說著自己的委屈和痛苦呢？
只是，又能怎么樣？
最后的結果無非是兩敗俱傷，他被那個瘋子一次次折磨，也許哪天，又會發生更為嚴重的“意外。”
而她依然逃不過被他占有，被他禁錮的結局。
或許又會在佟暮發生“意外”的時候，他壓著她在佟暮的旁邊表演親密戲碼，或許比這更嚴重。
她幾乎可以看見清晰可見的結局，拼命掙扎是沒有意義的事情。
或許有一天在他玩膩以后，放她一條生路。那時候她依然有小心窺探佟暮幸福的資格。
她似乎想了很久，又似乎只是等電梯的功夫，一瞬間腦海里走馬觀花將所有的一切都走完了。
長到她以為已經走完了他們的一生。
恍若看見樓下的豪車，才將她從幻境中拉扯回來，原來僅僅只過去了短暫的二十年。
他們的一生短到只有二十年。
薄盛霆看見她拖著疲憊的身子走過來，脫下西裝將人裹在懷里，貼在她耳邊壓低嗓音，“都解決了？”
戚淺知道樓上的男人一定會親眼目睹著這一切，她扯了扯唇順勢環住男人的腰身，“走吧。”
薄盛霆自然知道她的意圖，勾起她的下頜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忽的湊上去吻了上去。
戚淺沒有拒絕，閉著眼睛順從的接受男人的吻，只是臉頰上不知不覺冰涼一片。
濃郁的悲傷裹挾著她，讓她近乎寸步難行，原來心臟絞痛是這種感受，竟然讓人痛不欲生。
薄盛霆松開她，指腹擦拭著她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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