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一世容安 > 第53章 降爵
  現在整個國公府都靠薛姨娘和管家支撐著。

  薛姨娘命人將鎮國公抬回后院,又請了大夫,安置好一切才有空去找容安。

  她坐在容安的屋子里,喝了一口阿蠻端上來的綠茶,才慢慢從一早上的雞飛狗跳和驚心動魄中緩過神來。

  “三小姐,文家的人是你去通知的?”薛姨娘問道。

  一旁的紫蘇和阿蠻也豎起了耳朵。

  容安點點頭。

  “可你是怎么知道的?”薛姨娘不解,她剛回京城不久啊,怎么可能知道關于蔣氏多年前的秘事。

  “這還得感謝蔣氏的大嫂。”

  “周氏?”

  “沒錯,周氏離開京城前,跟我說了一些事情。”容安說道。

  事到如今,也沒什么不能說的了。

  不得不說,女人的心思要比男人細上百倍,蔣家父子可能還真不知道蔣氏干的勾當,可周氏卻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蔣氏婚前和周氏這個大嫂相處的還不錯,所以周氏也去過大板巷的院子,有一次恰巧在門口遇到了鎮國公,這是疑點之一。

  再說文家公子,他對蔣氏可謂癡心一片,也明確表示會等她三年,可他最后一次來京城的時候,不知和蔣氏鬧了什么別扭,蔣氏更是哭訴說文公子單方面退親了。

  那時永昌伯氣的火冒三丈,還特地跑去海陵文家質問,文家人一頭霧水,而文公子更是不知所蹤。

  再后來,蔣氏便生了一場怪病,打聽到廣陵有一位名醫能治此病,蔣氏就去廣陵求醫了,這一去就是大半年。

  等她回來的時候,周氏發現她確實氣色很好,而且還豐腴了很多,作為生了孩子的女人,她第一眼就感覺蔣氏像是生產過一般,那腰圍和胸圍都和原先不同了。

  但蔣氏解釋說自己是長胖了,周氏信了。

  怎么可能不信,蔣氏還是黃花閨女,而且還在孝期里,她若真是私通產子,那真是大逆不道,罔顧廉恥了。

  蔣氏回來后,還是經常去大板巷的院子里小住,就這樣一直到孝期結束。

  永昌伯一度很擔心她年紀大了不好說親,可沒想到喪妻不久的鎮國公上門提親了,說是要迎娶蔣氏。

  這真是天大的喜事。

  而那時周氏恍然想起前兩年在大板巷遇到鎮國公的情景,總覺得這一切都不是巧合。

  人一旦生了疑問,看什么都會帶著幾分懷疑和探究。

  當她見到國公府龍鳳胎的時候,疑思更深了,那李長澤可不就和蔣平有些神似,都說外甥似舅。

  再一算他們的出生年月,可不就正好是蔣氏去廣陵治病的那段時間。

  而且都是做一府嫡母的,蔣氏對那龍鳳胎好的不同尋常。

  周氏心中大駭,已經認定了五六分,但是她從未跟別人說過,這一切都是她的推算懷疑,沒有實質證據。

  再說,蔣氏嫁入國公府后,對伯府也是頗有照拂。

  周氏便將這件事埋在了心底,原本她是準備埋一輩子的,哪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被蔣氏母女給殘害了。

  這個時候,她恨透了蔣氏。

  而她這些年來所有的懷疑都因為蔣氏院子里的那具骸骨得到了肯定。

  那絕對就是消失了二十年的文家公子。

  薛姨娘默默的聽完,看著容安說道:“怪不得國公爺剛剛在門口大罵她是魔鬼。”

  “是嗎?”容安嘴角露出一抹嘲諷。

  “大概是醒悟了。”薛姨娘說道,跟這么一個蛇蝎女人恩愛共枕多年,也真是夠令人反胃的。

  容安笑了笑,語氣淡漠:“他也不無辜。”

  薛姨娘知道她一直不待見鎮國公,但想想也是,能伙同蔣氏干出這樣的勾當,又能是什么好人。

  “不過,三小姐您這盤棋下的太大了,咱們國公府已經搖搖欲墜了。”薛姨娘嘆了口氣說道。

  “姨娘是怕國公府的榮華富貴保不住了嗎?”容安問道。

  “我是為您擔心。”薛姨娘蹙眉嗔道,“別忘了,您也是這條船上的人,咱們國公府都要遺臭萬年了,燕王若是上奏退婚可怎么辦?”

  那可真是太好了,容安心里竊竊的想。

  嘴上卻是安撫道:“姨娘你真是操心多了,福禍自有天定,想那么多作甚。”

  薛姨娘看著容安滿不在乎的樣子,相處這些日子以來,她多少也看得出,三小姐不是那等貪圖權貴之人。

  相反,她淡漠的很,她是真的不在乎那門親事。

  想到這里,她也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

  順天府在重壓之下,很快將兩件案子查清。

  李長澤被判杖責三十大板,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回京。

  而蔣氏則是斬立決。

  至于鎮國公,那就不是他們能做主的了。

  御書房里,景帝威嚴的目光掃過面前的三個人。

  問道:“對于鎮國公的處理,朕想聽聽各位愛卿的意見。”

  站在中間的陳友德左看看,右看看,左右兩邊各站著一個身高八尺有余的男人。

  一個冷峻清貴,一個豐神俊朗,兩人都是目不斜視,不動如山。

  好吧,他先來,誰叫他位份最低。

  “回稟陛下,微臣覺得,鎮國公私德有虧,修身不正,應該撤其職位,并永不啟用。”

  景帝點點頭,道:“陳愛卿說的有理,只不過這處罰力度似乎小了點,難以服眾。”

  陳友德沉吟了片刻,見左右兩人依舊不答,只能再次上奏。

  “現如今國公府丑聞漫天,鎮國公本人又多年毫無建樹,實在難以堪當一品公爵門楣,微臣覺得可以降爵了。”

  說完,陳友德垂頭不再講話。

  大鄴建朝以來,還未有過降爵的先例,一般無甚過錯,是不會被降爵的。

  實在是這次鎮國公太離譜了,他除了有個傲人的頭銜,還有什么可被罰的。

  陳友德覺得陛下找自己來,就是拋磚引玉的。

  至于怎么個降法,他想聽的并不是自己的意見,或者說,他想考驗的并不是自己。

  “陳愛卿所言有理,你們兩也說說看吶。”景帝的目光掃過裴宴笙和蕭瓚,果然這么說道。

  裴宴笙看了一眼景帝,他神態肅然,看來不降爵難消他心頭怒火。

  他又想到了李家三小姐,這丫頭搞這么大一出戲,有沒有想過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若爵位被一擼到底,她還有什么資格嫁入燕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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