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窠縣后,我第一時間調取了吳放整理的卷宗,和你之前呈交的卷宗有很多出入,準確的來講,你拿給我們看的那份卷宗太干凈了,沒有一絲疑點。”
在発城時袁凱給他們的那份卷宗,黎淵當時的分析是吳放謄交的是一份更簡略的案情,但這并不合理。
正常在遞交卷宗的時候,最后匯總案情一定是事無巨細的把所有細節都附錄在其中的,他又怎么會上交一份粗略的卷宗呢?
除非那份卷宗并非是最終呈交的卷宗,又或者這份卷宗根本就不是吳放寫的。
無論是哪一種,都足以讓他們對袁凱產生了懷疑。
再加上確定了吳鵬的怪異后,聯系到吳鵬之前的深夜去找袁凱,路綰斷定,袁凱就徹底被二人懷疑上了。
“吳鵬當夜按捺不住去找你的原因是因為沒想到我發現了吳放是死于中毒吧。怕我們會查出來什么所以找你去商量對策。”
袁凱臉色陰晴不定,因為路綰至今的推測都是驚人的準確。
“做了那么多年的縣令,我就不信你一點都看不出卷宗里的問題。況且就算是你真的看不出來,我們在推理的時候,你的反應也很可疑。”
“你只是下意識的不想讓我們那么快就推理出來。直到我們將真相都推理出來了,你還在強調對方在暗處,我們想找他無異于是大海撈針。”
“你迫切的想要讓我們覺得這件事復雜,從而放緩調查的速度。但你已然忘記了你這時的表現和之前在我們面前表現的想破案的形象已經完全悖離了。”
話都說到這般地步了,袁凱突然大笑起來。
“輸了就是輸了,我無話可說,但是你們別想從我口中知道任何事,哈哈哈哈哈。”
袁凱一邊大笑,一邊口中流出黑色的鮮血。
“糟了。”黎淵面色一變,身影一閃就沖到了袁凱面前,接住了緩緩倒下的男人。
然而還是太遲了。
看著袁凱那已經擴散了的瞳仁,路綰臉色難看。
黎淵撤回覆在男人脖頸動脈處的手指,眼神陰郁,轉身沖路綰搖了搖頭。
路綰的視線上移,看向那蒼白著臉失魂落魄的曼娘身上。
下一刻,她走到袁凱身邊,伸手在他耳后摩挲了一會兒,然后猛的一使勁,一張人皮面具被從男人的臉上撕拽了下來。
“又是人皮面具。”黎淵瞳眸如晦。
“所以他不是袁凱,那真正的袁凱在哪?”黎淵抬眼審視的看著曼娘。
“真正的袁凱,真正的袁凱早就死了。”曼娘眼神復雜,似乎在猶豫什么。
而一直觀察著她的路綰眼底閃過一道精光。
“你看見了,現在想殺你的不是我們,而是你身后的勢力。”路綰的聲音幽幽,看她的眼神里也平添了幾分‘同情’。
曼娘緩緩抬起頭,注視著路綰,可惜路綰臉上戴著面具,看了幾秒也就作罷了。
“你們不殺我是因為我還有用,但若是我真的供出了他們,你們也會痛下殺手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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