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笑。
她手指顫抖的攥緊了箱子的提手，一手將他推開。
她拭了下眼角，將眼淚抹去。
繼而她隱忍著自己的恐懼和哭腔，聲音帶著點低啞：
“好，我去，莫顯，我要是死了，你不用為我報仇，你就殺了自己吧。”
她早晚都會被他害死。
這種直覺真要命。
她毫無留戀的推門下車。
莫顯的臉色僵硬了一瞬。
隨后他就推開自己旁邊的車門，下車。
老方也緊隨其后。
后面的人都已經站在那里嚴陣以待。
眼前是一個廢棄的廠房，偏僻，冷清，不遠處濃煙滾滾，是垃圾處理廠。
秦瑜下車的時候，已經恢復了清冷的神色。
她往后看了一眼，十幾輛車陣勢巨大的停在那里。
氣候中燥熱無比。
煙土飛揚，帶著青草的清香，此時只能嗅到從遠處飄過來的濃烈的化工產品味道。
秦瑜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里，看著廢棄廠房的門口，也停了幾輛破舊的車子。
她的目光一閃，心里不斷地往下沉著。
只是不知道，現在求神拜佛有沒有用。
她知道，等交易結束，蘇楠的人再來的話，恐怕會來不及。
莫顯走到她的身邊，一只手輕輕的搭在她的腰上，語氣溫存：
“走吧，就在里面，不要怕，很快就好了，等這件事情完了，我定了晚上去加拿大的機票，你不是一直想去度假嗎？”
秦瑜眨了眨眼睛，腦子里對他的話已經完全沒什么反應了？
她被他擁著往前走，像一個提線木偶。
聽著身后的男人嘆息一聲：
“我知道你現在恨我，但是我沒辦法，你總是那么干凈的在我身邊，我不放心，我怕你隨時都會離開，所以你變成跟我一樣的人，我們才能永永遠遠地在一起。”
秦瑜沉默的往前走，權當沒聽見。
她已經對他不抱什么期待了。
他要是有良心，也不會成為這種人。
這種人，怎么會心軟，怎么會良心發現呢？
她的沉默刺傷了他。
走到廠房門口的時候，他拉住了她的手，語氣微微凝重：
“秦瑜，我說的話你聽見了嗎？”
他捏住了她的下巴，她不得不抬頭看他。
秦瑜目光冷漠，看著他的時候面無表情。
“聽沒聽到，有區別嗎？難道你還會問我愿不愿意？”
如果他能問的話，從一開始，從除夕夜那一晚，他們就不會相遇。
她會躲得遠遠的。
莫顯抿唇，冷硬的臉色緊繃了一瞬。
看著這么平靜的秦瑜，他的心里慌了一瞬。
很微妙的情緒在心里滋生，蔓延。
可惜怎么也抓不住。
他看著眼前廢棄的建筑，周圍雜草叢生，門口那兩輛車子看上去也是用來掩人耳目的。
他嘆了口氣，知道現在不是糾結到底的時候，他不得不這么做。
況且，蛇頭知道他身邊有了個女人，提出讓這個女人來交易，是必要條件。
目的，是為了試探他的決心。
一切都快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