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在贖罪。
陳勉嘆了口氣,還是端著臉色謝過了護士,隨后就去了外面找包包。
車內腥氣未散,后面凌亂不堪。
他拿著包包剛要出來,忽然看著給蘇楠準備的禮物。
那是傅鄴川親自挑選的。
怎么名貴怎么來,仿佛花的錢能跟他的心意成正比一樣。
可是錢再多,禮物再貴重,蘇楠他們也只是看一眼就會放起來。
會天天拿在手里把玩欣賞嗎?
當然不會。
陳勉沒有多想,把包拿了進去,找出了她的身份證。
然后又找出了她的手機,手機關機了,打不開,可能是撞壞了。
陳勉就把她的身份證拍了張照片發給了警局的朋友,讓他們幫忙調查一下親屬的聯系方式。
不到半小時,就有了回信。
陳勉看著這個人的身份,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知道是傅鄴川倒霉,還是太倒霉了,怎么撞了個這個人?
他跑到了醫院的貴賓休息室里,神色莫名。
看著傅鄴川的葡萄糖還沒打完,頓時有些心酸。
獻的血太多,剛才他剛出門口,就暈了。
然后大家又開始搶救傅鄴川,幸好只是獻血太多,醫生給他掛了葡萄糖。
他們倒是想從血庫里調血給傅鄴川,但是被陳勉拒絕了。
陳勉認為,如果傅鄴川知道了自己獻的血又回到了身體里,估計死的心都有。
還是給他留點尊嚴吧!
眼下快到了半夜。
傅鄴川眼底也帶著陰影和疲憊。
陳勉走進去。
“傅總,你知道撞得人是誰嗎?”
傅鄴川抬了抬眼,目光涼薄。
陳勉沒敢繼續賣關子,直接了當的開口:
“是寧月,寧攸臣老爺子唯一的孫女,她三年前為了救家里的生意,聽安排嫁給了富商年大富,然后就遠走出國了。
今年剛回國,在原本‘聽說’酒吧那里裝修重新開了一家‘唯爾’酒吧。
寧家的人現在還不知道,年大富那里暫時沒聯系上,我們要不要跟寧家聯系?”
傅鄴川瞇了瞇眼睛,“寧攸臣?”
他很熟悉,早幾年也是個有名號的人。
可惜為人固執死板,在金融經濟的轟轟烈烈中,陷入了敗局,寧家從此衰落。
縱然他的暴發戶女婿年大富出錢出力的幫忙。
可是依然扛不住搖搖欲墜的寧家。
現在,寧家基本上混不進正經的上流社會的圈子了。
撞了寧月,的確比撞其他人要麻煩得多。
傅鄴川眉眼間閃過幾分煩躁。
不過很快,他就有了決定:
“既然她結婚了,那就聯系她的丈夫,要多少錢等她醒了,跟她丈夫商量。”
陳勉點了點頭。
錢倒是小事,最關鍵的是怕他們賴上。
傅鄴川隨后站了起來,拔掉了手上的針,整理了一下衣服。
他的臉色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行了,你留下來的等著吧,我回去補個覺。”
陳勉任勞任怨的點了點頭:
“那您慢走,別開車了,我給您找個代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