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贊同點頭。
小霞也從孩子可愛的小臉蛋上收回目光,“我贊成,要是沒有佟姐,就沒有咱們現在的好日子,咱們說什么也得好好報答佟姐。”
于是幾個女人湊到一起嘀咕,琢磨著給什么驚喜。
一直討論到很晚很晚,大家困得不行了,這才在炕上鋪了被子,將樂樂放在最中間,互相挨著就睡著了。
第二天,吃完早飯,江陵送佟妮去酒廠,她好一陣子不在,冷不丁回來,大家都非常高興,而且熱情。
佟妮一時間有點無力招架,好不容易從大家的圍繞中出來,就去了酒曲廠。
往常這酒曲廠里非常熱鬧,閑著沒事,一群女人們就在院子里擺一張桌子和幾張椅子,圍坐在桌子旁,桌上擺著瓜子和干果。
大家邊吃邊聊,氣氛別提多美好。
可今天一進去,就發現院子里格外安靜,她看了一圈,一個人都沒有。
正納悶呢,忽然聽到宿舍里頭有聲音,于是她輕手輕腳走過去,順手拿起立在大門旁邊的掃帚。
到了門口,緊緊的聲音就更清晰了。
“完了完了,這下完了!”
“你不行,我來,你讓開!”
“你輕點,弄疼她了。”
佟妮一聽,這是出事了啊,抄起掃帚,二話不說抬腳就踢,門咣的一下開了,里面的聲音宛如潮水一樣涌出,屋子里面一群女人圍著一個桌子,嘰嘰喳喳說著話。
其中還夾雜著孩子的哭聲。
聽到聲音,她們回頭看來。
“佟姐?!”大紅一改慌亂神情,驚喜喚道,“你回來了!”
佟妮四處看了看,瞧著不像有危險,于是慢慢放下掃帚,“這是咋回事?你們剛才吵吵啥呢?”
大紅立刻拉著她往桌子旁邊去,“你快來看看吧,我們真是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再這樣下去,孩子就被燒成傻子了!”
孩子?
佟妮懵了一下,等看到桌子上小花被包著的稚嫩幼童,頓時瞪大了眼睛,可她來不及驚訝,很快發現孩子的臉紅彤彤的,是一種不正常的紅。
她伸手去摸了一下,孩子額頭滾燙。
“怎么燒成這樣子?”
“我也不知道,早上喝了奶粉,還沖我們笑呢,剛才就開始哭個不停,我一摸額頭才發現是發燒了,你瞅瞅,這嗓子都哭啞了。”
大紅心疼壞了。
小霞也忍不住哭了起來,自從這孩子抱回來,她就當成心肝寶貝,這會兒孩子病了,她都恨不得自己代替。
現在顯然不是詢問孩子從何而來的時候,孩子似乎越來越嚴重了,哭聲漸弱不說,四肢也開始抽搐,佟妮當機立斷,“趕緊去準備一個小被子,把孩子好好包起來,咱們帶她上醫院。”
大紅連忙答應,可轉身去拿小被子時,卻是有些手忙腳亂,甚至都沒有看到給孩子用的小被子就放在桌子邊上。
反倒是小霞,看到佟妮就有了主心骨,擦干臉上的眼淚,拿過就放在桌子上的小被子給孩子嚴嚴實實的包起來。
一出門,女人們呼呼啦啦都跟著要出去,結果被佟妮攔住。
“你們別都跟著,廠子里也要留人。”
大紅后知后覺,連忙講其他人攆回去,“對對,你們別跟著了,都回去吧,孩子這邊有什么消息我會立刻回來告訴你們的。”
女人們這才停下腳步,可是心里擔心孩子又不愿意回去,就站在門口看著佟妮她們的背影。
等到了鎮上醫院,孩子身上越來越燙,醫生一看大驚,趕緊給孩子進行一系列降溫,吊水和開藥。
孩子是在佟妮懷中睡著的,佟妮不好動,就對大紅輕聲道:“你把費用交了,這里有我陪著。”
大紅看了一眼孩子,轉身走了。
身后響起佟妮的聲音,“錢夠嗎?”
大紅連忙回頭輕聲道:“夠的,我知道來醫院可能要花很多錢,特地多帶了些,你在這里等我吧。”
她走后沒多久,醫生來了,將開藥的單子遞給佟妮,嘴里絮絮叨叨,“你是怎么當孩子媽媽的?孩子燒成這樣,還不帶她來醫院,也得虧你及時醒悟,要是再晚一些,這孩子就得燒成個傻子!”
這要是燒出肺炎或者燒壞了腦子,那這孩子也就完了。
佟妮低頭看了看睡的香甜的小嬰兒,也沒有反駁,“醫生,孩子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的發燒呢?”
醫生翻了一下病歷:“按照剛才做的檢查來看,她應該是晚上著涼了,小孩子嘛,不要太緊張,給蓋的太多出汗就容易著涼。”
佟妮稍稍一想就明白了,肯定是那幫女人對著孩子小心翼翼,倍加呵護,有些時候太過小心反而會弄巧成拙。
醫生繼續說道:“你這個當母親的就要多看著點孩子,一旦他開始哭鬧,你就要立刻找原因,看是不是身體上出了問題,這次肯定是你沒什么經驗,拖的太久,孩子打完針要觀察一晚,如果明天燒退了,就沒事了。”
佟妮點點頭,“謝謝醫生。”
“醫生,不怪她的!”交完了費,匆匆趕回來的大紅剛好聽到醫生這番話,“而且她也不是孩子的媽媽。”
醫生懵了一瞬,意識到自己剛才長篇大論的訓斥,卻訓錯了人,頓時尷尬,“那到底誰是孩子的媽媽?”
大紅猶豫了一下,硬著頭皮道:“我。”
“那剛才那些話就算是說給你了。”醫生見沒有訓斥錯,只是找錯人了,心里暗暗松了口氣,“你作為孩子的母親,一定要仔細再仔細,知道嗎?”
大紅一點也沒有被訓斥的不快,很認真的聽著,臉上充滿歉意和愧疚,“您說得對,這次是我疏忽了,下次我一定好好照顧她。”
“小孩子免疫力低下,吃的喝的用的都一定要注意。”
醫生說完也沒看佟妮,轉身就走。
大紅在佟妮旁邊的空位置坐下,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對不起啊,佟妮,這次是我們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把孩子留下,結果還鬧出這么大個烏龍。
佟妮抱著孩子一動不動,就連說話的聲音也變輕了,“你要是真覺得愧疚,那就跟我說說,這孩子到底是哪兒來的。”
“這孩子……”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了馮正的聲音,“佟妮?”
兩人一轉頭,正站在不遠處,滿臉驚訝地看著她,手中拎著一個袋子,隱約可以看見里面裝著幾盒藥。
“馮正,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