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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6章 她欠他好多好多年

    “詠心?”蘭少堂不安的看向方詠心。

    半響,終究松開手。

    方詠心站起身。

    周延惜便說:“我們去房間里談吧。”

    “好。”

    兩人一前一后往房間走。

    周延惜走在前面,雖然穿著陌西染的衣服,但一點不影響她本身強大的氣場。

    和她相比,方詠心就柔軟弱小的不是一星半點了。

    她們會說什么呢?

    陌西染有點好奇。

    走到周延琛身邊,她抬頭望著他。

    周延琛收回看向房間門的視線,扭頭也望向她。

    陌西染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大大的眼睛縈著淺淺淡淡的細碎光芒。

    忍不住,他屈指彈了彈她的額,而后握住了她的指尖。

    被溫熱的大手握住的手指,熱度從指尖一點點傳來,一直到心口。

    陌西染往他身邊靠了靠。

    ……

    房間里,兩個女人相對站著,一開始,誰都沒有說話。

    一場博弈,好像先開口的那一個就注定是輸家一般。

    想想也是可笑。

    周延惜自嘲勾起嘴角,率先開口:“你和他,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很久了吧。”方詠心想了一下,回答,“我15歲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

    “什么?”周延惜驚詫,“15、15歲嗎?”

    “嗯。”方詠心點頭,“我們是鄰居。”

    青梅竹馬。

    難道……

    所以他那個時候才會那么生氣?

    方詠心有點猜不到周延惜的臉色為什么會變得那么難看,只是輕聲擔憂的問:“周夫人,你沒事吧?”

    周延惜咬著嘴唇,搖搖頭,聲音有一絲沙啞:“能,能說說你們的事嗎?”

    “我們?我們其實很簡單,青春萌動時候的感情,也都沒有太當真。17歲的時候,我們家搬走了,然后就有十多年沒見面。”

    頓了一下,方詠心仿佛想到什么不太好的經歷。

    “我父母都去世了,我身體也不太好,重新見到少堂的時候,他一直很照顧我。只是不知道這些年他發生了什么事,臉毀了。”

    說到這里,方詠心語氣和神情都是那么心疼。

    周延惜則是聽得整個人僵硬。

    所以說,蘭少堂并沒有和她說起過,自己為什么毀容?

    “他不愿意多提以前的事,重逢以后,他很照顧我,是我主動跟他求婚的。”

    方詠心臉上是羞澀卻甜蜜的笑。

    那笑容刺痛了周延惜的眼睛和心,但卻不疼,真的一點都不疼。

    這一刻,她突然釋然了。

    這樣一個女人,不得不愛。

    她好像明白,蘭少堂等待了她這么多年的理由。

    或許他們還發生過什么別的事情,但她并不想知道了。

    “我想,這樣就可以了。”輕聲說道,周延惜走過來,握住方詠心的手,“謝謝你。”

    “謝我?”方詠心不解。

    周延惜沒再說下去,松開她的手,她退后一步,堅定的說:“我祝你們幸福。”

    她的罪惡感,會一直有。

    但是感謝方詠心,讓她的罪惡感沒有那么強烈了。

    還有,那種隱隱怨懟蘭少堂,覺得他毀了自己人生的想法也變得可笑。
    她或許真的老了,這些事情,不應該再被記住,或許只有她一個記住就好。

    從房間出來,兩個人出乎意料的平靜。

    蘭少堂很緊張方詠心,快步過來摟住她的肩膀,眼神帶著詢問。

    方詠心對他微笑,示意他沒事。

    他這才放心,進而又看向周延惜,那眼神,很復雜。

    周延惜苦笑,深吸一口氣,聲音低低傳來:“對不起。”

    這句對不起,她欠了他好多好多年了。

    蘭少堂愣住。

    很久都回不過神來。

    那一晚,周延琛帶著蘭少堂一家出去找了一家酒店入住。

    陌西染陪著周延惜在家。

    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只是那以后,陌西染就沒有見蘭少堂一家,直到幾年之后。

    ……

    第二天一早,周延惜也走了。

    她只是不放心回來看看他們好不好,既然沒什么事,她還是要回去陪伴周老太。

    臨走前,她想要跟周延琛說點什么。

    只是周延琛還是那副別扭的樣子,讓她沒辦法開口。

    股份的事情結束,司徒靖和周顯也放松了對周延琛的打壓。

    周延琛身上的罪名得到洗脫,銀行賬戶也解凍了。

    不過這些對他和陌西染的生活,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改變。

    他們還是住在那間幾十平米的小公寓里,過他們的小日子。

    周延琛似乎更加不急著回周氏,又或許,他回不去了?

    對此,陌西染擔心,卻從來不問。

    ……

    周氏。

    一早的股東大會上,周顯手里的突然多出來的股份,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現在,他是周氏最大的獨立股東。

    驚訝于他手里多出來的正好是周延琛持有的周氏股份數額,股東們面面相覷,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

    處在最尷尬位置上的,無異于是周暢龍。

    他已經完全成為傀儡,只要周顯想,隨時就可以趕他下臺。

    不過奇怪的是,周顯暫時并沒有那么做。

    或許是想要給他更大的羞辱,總之暫時還不得而知。

    散會后,周暢龍神態自若的回到總裁辦。

    背后眾人議論,也不知道他還能在那個位置待多久。

    沈星南想了想,坐電梯來到副總樓層。

    “咚咚。”

    “進來。”

    周顯似乎早就料到來人是誰,抬起頭,他勾唇一笑:“來了。”

    沈星南笑著,走過來。

    “我想,我們現在可以談一談了吧,總裁。”

    她叫他總裁。

    周顯笑意越發大起來,“我現在還不是,你也不必這么早就叫我。”

    “早晚的事。”沈星南說道。

    “你讓我想起那些俗爛的電視劇。”往后靠在椅背上,周顯眸色冷漠,“以為要登基的王,接受朝臣朝拜,卻最后功敗垂成。”

    沈星南蹙眉,臉色微變。

    周顯同樣神色清冷,“所以,在我沒有真的變成總裁之前,你還是叫我副總,比較好。你說呢,沈秘書?”

    沈星南咬牙,嗤笑:“副總說怎么樣就怎樣吧。”

    周顯對這樣的女人厭惡至極,不過礙于她自己說自己有周氏的股份,才勉強自己和她說話:“你有多少周氏股份?周暢龍給了你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