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韞涼不按常理出牌,接下來還不知道要給她出什么難題。
磨蹭了半天,她從洗手間出來。
眼前一花,她手腕一緊,被人一把拉過去。
“躲我,嗯?”
單一茜仰起臉,對上他含笑的重瞳,咬牙切齒:“你為什么在許譽面前那樣說!”
“說什么?”頓了下,周韞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說,我們認識的事情嗎?”
“……”
“傻。”周韞涼笑,捏住她的下頜,“難道你準備瞞著他?我和他沒有交集,為什么要幫他?如果他問起來,你預備怎么說?”
“我……”
“我只說我們認識,也沒說我們是什么關系。”湊近單一茜,“如果我心情好,或許能配合你說點小謊什么的。”
說完,他撤身站直,單手插在褲袋里。
“所以,不要惹我生氣。待會兒坐我身邊來,懂?”
“你瘋了!許譽在,我怎么可能……” “隨便你怎么找個借口。”周韞涼皺起眉,看上去很不耐煩的樣子,“總之,你做不到,我心情就會不好。我心情不好,就會說些讓我自己高興的話。比如你
是我老婆……”
“是前妻!”單一茜打斷他。
包廂里,許譽等的坐立不安。
一茜去了洗手間,周韞涼也緊跟著借口出去。
這兩人……
他們認識,可為什么一茜對這件事絕口不提?
不是他多心,只是不能不在意。
實在等不下去,許譽打開包廂門出來,準備去找一找。
至于是找一茜還是周韞涼,又或者是他們兩個……
“啊!”
心不在焉的想著,他轉過拐角,懷里就撞進來一個女孩子。
“抱歉!”
扶住女孩肩膀,許譽扶著她站穩,不想下一秒,女孩一把抱住他的手臂。
許譽:“……”
“你們看到了!這就是我男朋友!”
女孩大聲說道,“你們別再糾纏我了!我男朋友很厲害的!你們再過來,當心他把你們打的滿地找牙!”
許譽:“……”
抬眸看過去,不遠處,站著兩個男人。
兩人面面相覷,其中一人挑眉道:“你真的是她男朋友?”
許譽擰眉,想要從女孩手里抽回手臂,但女孩卻把他的手臂抱得死緊。
“我不……”
他開口,話音未落,唇上一暖。
驚愕的瞪大雙眼,許譽愣住。
女孩踮起腳吻了他!
女孩撤身,挑釁的看著兩個男人,“看見了?”
……“他們走了,你能放開我了嗎?”
許譽無奈道。
他怎么會碰上這樣的事?
女孩放開手,眨巴眼睛看著許譽,“你很帥,你有女朋友嗎?”
“沒有。”
“那我能當你女朋友嗎?”
“不好意思,我沒有女朋友,但是有未婚妻。”
“切。”女孩撇嘴,“未婚妻嘛,又不是老婆。”
笑著,她再次挽住許譽的手臂,“謝謝你剛才幫我解圍。”
仔細看,女孩長得很美。
鵝蛋臉,水汪汪的大眼睛,櫻桃紅唇,皮膚晶瑩剔透。
  p; 臉色泛紅,許譽急忙掙脫開女孩,“你,你站好。”
女孩從他褲袋里摸出手機,纖細的手指在上面飛速輸入一串號碼。
“這是我的電話。”
下一秒,女孩自己的手機響了一聲。
“好了,你的號碼我也有了。我會打給你的。”
說完,她把手機遞到許譽面前,“喏,還你了。”
許譽接過手機,此刻有著女孩號碼的手機就像是一個燙手的山芋。
女孩往后退了兩步,給許譽一個飛吻,“再見。”
她轉身,翩然離開。
在女孩走后很久,許譽才回過神。
拍拍自己的臉,他心不在焉的返回包廂。
一進去,單一茜就站起來看著他,“許譽,你去哪兒了?”
許譽“啊?”了一聲,慌亂道:“我,我出去,我去了個洗手間。”
走過去坐下,因為自己心神不寧,所以他都沒有注意到位置的變換。
周韞涼如愿的坐在了單一茜身邊,一邊跟許譽說話,他一邊在桌下用腳……
單一茜幾下掙脫不開,只能忍下。
“顏先生還準備回豐和嗎?”
“周先生不用客氣,叫我許譽就好。豐和,我是絕對不可能回去了!”
在豐和工作近4年,許譽可以說被傷透了心。
他一出事,豐和就迫不及待的跟他撇清關系。
那些昔日里稱兄道弟的同事,真的遇事,連都不肯幫他作證,生怕自己惹上麻煩。
經過這次的事,許譽算是看透了他們,也飽嘗了人情冷暖。
在里面經歷的那一切讓他暗暗發誓,一定要出人頭地,一定要站在金字塔的頂尖上!
“那,許譽,你如果打算找工作的話,但凡有用得上我的地方,盡管開口。”說著,周韞涼轉頭看向坐在身邊的單一茜,“一茜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單一茜正在喝果汁,聽到這句,差點一口噴出來。
咬著唇,她只能僵硬的擠出一抹笑。
許譽微微擰眉,心中的疑慮更深,但當著周韞涼的面,他也只刻板有禮的回答:“多謝周先生。這次的事情已經足夠麻煩周先生了,我怎么好意思再麻煩。”
“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周韞涼淡聲說。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周韞涼說不麻煩,絕不是打腫臉充胖子,是真的覺得不麻煩。
而對于他來說不麻煩,甚至可以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卻差點毀掉許譽整個人生。
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有時候就是這么一目了然。
許譽面露尷尬,低頭猛喝水,幾分苦澀,自己知道。
單一茜看著,心里一疼。
周韞涼卻還繼續說:“況且,我樂意多麻煩。”
他說完,對單一茜一笑,意有所指。
單一茜又氣又怒,偏偏不能發火。
一頓折磨人的晚飯終于吃完,三人從會所出來,就見韓季從一輛蘭博基尼上下來,朝這邊走來。
“boss,單小姐,顏先生。”
周韞涼微笑問許譽和單一茜,“你們怎么回去?”
許譽看見那輛蘭博基尼的時候,臉色更難看了些。
男人對于車子都很感興趣,那輛車他打眼一過,就知道大概價格。
再說如果到現在,他還不知道周韞涼是誰,那他也白在這一行混了。
有這樣的氣場,這樣說話的口氣,能開這樣的車。 他不可能再認為是同名同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