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場面一度混亂。
“你怎么會在這里?!”許譽大概會驚呆。
“一茜,他怎么會在這里!”
她啞口無言,只能看著兩個男人撕打在一起。
周韞涼那個身手,又是忍了許譽這么久。
事情肯定一發不可收拾。
所以,如果她真的那樣說,以上,就絕對會發生。
所以,她——
“許譽,我現在沒有心情。”
“……”
“我這兩天,說實話,我真的很累。”
聽到單一茜的回答,許譽一顆心沉入谷底。
又想到自己父母這兩天的所作所為,他對她產生了深深的愧疚。
“對不起。一茜我知道,這兩天你受了不少委屈,我爸媽他們,他們可能過分了。”
不是可能,就是過分。
單一茜心里冷笑,真不知道應該把許譽的這種行為定義成什么。
愚孝?
“許譽,我現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可以嗎?有什么話,我們能不能以后再說?”
……房門關上,與此同時,浴室門打開。
周韞涼單手插在褲袋里,慢悠悠的晃出來。
單一茜看也不看他,直挺挺的倒在床上。
走到床邊,周韞涼抬腿踢了踢她垂在床邊的小腿。
她沒反應。
一笑,他躺在她身邊,手肘支著自己腦袋,笑意盈盈的看著她。
“喂。”
“……”
“喂,單一茜。”
“……”
“為什么?”修長的手指伸出,落在她額頭,“嗯?為什么?是因為我嗎?”
單一茜忽然張嘴咬住他的手指。
用力。
周韞涼不動,直到嘴里染了血腥味,她才把他的手指吐出來,冷笑:“因為你?你算什么?”
“我?”
他的血染紅了她的唇角。
“你說我是什么?單一茜,你這個該死的女人到底有沒有心!”
“心?我早沒有那種東西了。你不知道嗎?”
看著周韞涼,單一茜笑,“那東西早就在3年前,由周先生親手捏碎了,挫骨揚灰了,你忘了?”
“……”
神色閃過痛苦,周韞涼忽然抱住她。
“茜茜,茜茜。”
每一聲,都帶著深入骨髓的疼。
單一茜面無表情的看著天花板,閉上眼睛。
“周韞涼,你就不能放過我嗎?我們結束了,3年前就結束了。不管是你欠我還是我欠你,我們都兩訖,可以嗎?求你。”
支撐起自己,周韞涼對上單一茜空洞的眸。
重瞳劃過一絲猶豫,可是下一秒又變成冷漠。
“不可以!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放過你!”他吻著她的唇,“單一茜,我連自己都不能放過,怎么能放過你?”
一耳光扇向周韞涼,她絕望的低吼:“我上輩子是殺了你全家嗎!你這輩子要這么折磨我!你就這么恨我嗎!”
“……我不恨你。”
“那你愛我嗎?”單一茜冷笑問道。
長時間的沉默。
周韞涼的重瞳像旋渦,把她不斷的往里面吸。
他的聲音低而沉,鉆進她耳蝸深處。
“你說呢?茜茜,你說我愛不愛你?”
“我說,”她轉回頭,對上他殷切的視線,在他的期待中,明艷璨笑,“我 笑,“我說,周韞涼,你根本就不懂愛。”
一怔,回過神,周韞涼斂眸,低低笑開。
“或許吧。”薄唇輕啟,他慢聲吐字,“我愛一個人,只有當我把她緊緊攥在手心里的時候,我就覺得那是愛。”
“所以我說你根本不懂愛!”
“我不懂,你來告訴我。”
“……”
他道:“不早了,你確定,我們要接著討論這個問題?還是,討論一下別的問題?”
“……”
“比如,人類起源的問題,嗯?”
“……混蛋!!”
單一茜開始掙扎。
他輕聲呢喃:“好了好了乖,茜茜,你不想,我不動你,嗯?我說到做到,只要你不再掙扎,怎么樣?”
單一茜看著他,似乎在判斷他這話的真假。
周韞涼嘆息,翻身躺在她身邊。
單一茜立刻卷住被子,距離他遠遠的。
兩人中間仿佛隔著銀河。
良久,他偏頭看著她冷酷的背影。
那視線灼灼,好像要把她背上燙出洞來。
伸出手,明明她就在那么觸手可及的地方,可又離他那么遠。
最終,手指在半空中攥緊成拳。
他自嘲一笑。
……
C市火車站。
許父在抽煙,許母趁著單一茜還沒到,把許譽叫到一邊。
“兒子,這個你拿著。”
說話間,許母從口袋里掏出一沓錢。
“不!媽!我不要!”許譽看見就皺起眉頭,把錢往回推,“我不要!你自己留著吧!”
“我和你爸平時也沒多少花銷!你在大城市,到處都用得著錢!你拿著!咱們那個小地方,什么都便宜!”
許母說著,眼眶就紅了,“兒子,你受苦了。”
“媽……”
許譽鼻子發酸,手里攥著錢,也是不好受。
許母讓他趕緊把錢收好了,咬咬唇,又是不放心的說:“兒子啊,你凡事可要長個心眼。”
“?”
“這錢,你留著,自己看買點吃的用的,自己哈。”
許母刻意強調自己,其實就是讓他不要給一茜花錢的意思。
許譽真不知道該怎么跟他媽解釋,要是說現在自己口袋里的錢都是一茜給的,就好像透露自己吃軟飯的意思。
在他媽面前,他抬不起頭來,可什么都不說——
“媽,你對一茜……其實一茜很好,特別好。我不是跟你說了,這次要是沒有一茜,我根本就不可能出來!”
“兒子,媽知道你喜歡。可是,可是你說長的好看也不能當飯吃,是吧?”
“……”
“你說一茜吧,長的確實好看,跟明星似的。可是這個性格,還有習慣,跟咱們真的格格不入。”
許母說單一茜的壞處,頭頭是道,還會用格格不入這樣的成語。
許譽無語。
“小譽,我跟你說,”許母忽然間神秘兮兮的,拉著許譽的手,壓低聲音問他:“你還記得喬喬不?”
“……”
“就是咱們縣長的閨女,你高中同學,那個喬喬。”
“媽!”拔高聲音,許譽有些生氣了,“你什么意思!”
見兒子生氣了,許母訕訕的砸吧砸吧嘴。
許父熄滅煙過來,見狀,問:“怎么了?你們兩個說什么呢?”
許母趕緊說,“沒什么,沒什么。行了,兒子,那你不愛聽,媽就不說了,不說了。” 許譽懂他媽的意思,讓他跟一茜分手,回去找縣長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