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今天是我們認識的第1000天。我請求你,嫁給我好嗎!”
最后一句,男生帶著顫音吼出來,隨后周圍傳來熱烈的歡呼鼓掌聲。
女生已經泣不成聲,接過玫瑰花,她用力的點頭。
男生趕緊掏出戒指給女生戴上,卻因為手抖,好幾次都戴不上。
好幸福啊。
單一茜不禁在心里感嘆。
有時候見證別人的幸福,也會感覺自己整個人生都明亮起來,心情會變得很好。
周韞涼凝著她,凝著她柔和的臉,嘴角淺淺勾起的弧度。
用叉子叉起意面,他探手過來,把面送到她嘴邊。
“唔。”
被他喂了一口意面,單一茜驚訝的看著他。
“看什么?吃面。”
單一茜蹙眉,一邊嚼著意面,一邊瞪他。
周韞涼笑,唇角彎彎,“怎么?羨慕了?”
“……”
“你是羨慕求婚呢,還是羨慕她有花?”
“……”
“怎么了?當初許譽跟你求婚的時候,不是這樣?”
怎么都感覺,他這話酸酸的。
單一茜看著他,故意說:“是啊,就是這樣。我當時可感動了,感動的立刻答應嫁給他,怎樣?”
周韞涼:“!!!”
四目相對,花火四濺。
“有什么用?”周韞涼冷笑,嘲諷道:“現在不照樣分手了?”
單一茜:“!”
看著她瞬間變菜色的臉,周韞涼得意洋洋的笑。
像是贏了口水戰的幼稚小盆友。
單一茜悶頭吃面,再也不理他。
周韞涼心情很愉悅,一直到出了西餐廳,薄唇唇角都是向上勾著的。
送了單一茜回家,到了公寓樓下,她解開安全帶下車,頭也不回的往公寓樓里走。
周韞涼大長腿一邁,輕輕松松追上來。
攔在她面前,他微微彎身,“這就走了?”
單一茜往后退了一步,看著他,“不然呢?”
“我大老遠送你回來,不請我上去坐坐?”
“不好意思,不是很方便。”
“嘖。”
“再見。”
撞了下他的手臂,單一茜昂首挺胸的離開。
回頭凝著她的背影直至消失,他才微笑從口袋里掏出手機。
“到哪兒了?嗯,凌晨?沒關系。”
掛斷線,周韞涼闊步離開。
……沖了個澡出來,單一茜躺在床上,舒服的嘆息一聲。
閉上眼睛,她很快就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好像也沒多久,迷迷糊糊間,她聽到自己手機叫囂響起。
從被子里探出手,胡亂摸了好幾下才摸到手機。
也沒看是誰的電話,直接接起。
“喂。”
聽到那邊睡意朦朧的沙啞女聲,周韞涼笑容迷人,開口說道:“起來吧,展品到了。”
半清醒,單一茜耙了粑頭發,把手機拿到眼前,瞇起眼睛看了眼。
凌晨2點半。
怒極反笑,她對著手機里的人低吼:“周韞涼!你有病吧!”
周韞涼卻語氣無辜:“不是你說,展品到了打電話通知你嗎?”
“……”
胸脯上下起伏不定,單一茜氣的完全清醒。
坐起身,她煩躁的揪著自己頭發,咬牙切齒:“你故意的是不是!”
故意凌晨2點半打電話把她叫醒!
“嗯——不是。好了,車子在樓下,你收拾一下,下來。”
& “……”
“不是要看展品?下來吧。”
“你知道現在幾點嗎!”
“唔,2點35?”
“是啊,2點35!凌晨!”
“所以呢?”
聽到他漫不經心的“所以呢”,單一茜發誓,如果現在他在她面前,自己一定毫不留情的把他打爆頭!
“所以,我上午再過……”
“不行,要來就現在。現在不來,你就不用再看這些展品了。”
周韞涼說完,直接掛斷線。
單一茜一口氣梗在喉嚨里,差點背過氣去。
咬牙盯著黑屏的手機半響,她揪著自己的頭發,在床上打滾,無聲低吼。
十分鐘后,她下樓來。
一個男人打開黑色賓利的車門,恭敬道:“單小姐,請。”
臉上帶著濃濃的起床氣,她鉆進車子。
一上車就窩在車后座,閉上了眼睛。
……“先生,單小姐在車上。”
打開車門,周韞涼彎身坐進來。
單一茜蜷縮著一小團,臉蛋粉紅,熱乎乎的睡著。
他伸手摸摸她的臉,用外套裹了,把她從車里抱出來。
單一茜在被他抱進電梯的時候醒了,手按上他的肩,“放我下來。”
周韞涼把她放下來。
她肩上披著他的外套,過大的外套快要到她膝蓋,讓她看上去像是一個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子。
因為睡得還有點迷糊,落地的單一茜腳下一個不穩,搖晃著差點跌倒。
“你!”
長臂一探,周韞涼將她攬回懷抱。
不悅的男聲在她頭頂響起:“站好些,站不好我就抱你。”
單一茜皺皺眉,推他,“我能站好。”
“就這樣。”
他被她剛才差點跌到的樣子嚇了一下,不肯放手。
單一茜幾下掙脫不開,索性就這樣靠著他。
好吧。
要承認的是,靠著他確實舒服一些。
“叮”一聲,電梯門開。
其實單一茜都不知道自己是被帶到了哪里。
上車她就只管睡,說不好聽點,就是拉去被人賣了,她都不知道。
不過這時,她看出來了。
這里是世博。
他們來到的這一層,是他辦公的那層。
攬著她的肩膀,他帶著她往跟總裁辦相反的方向走。
在一扇黑色的門前停下。
“到了。”
他說著,伸手推開門。
很大的一個房間。
單一茜不知道一開始這間房間是做什么的,反正現在都是放著他這次要展覽的展品。
有畫,還有他收藏的一些古董。
她認出來,這有很多都是原來放在家里的。
曾經,她和他的家。
比如眼前這個花瓶,她曾經用它裝過百合花,結果他回家來看見,氣的大發雷霆。
那時,她還很調皮,就是要用這樣幼稚的方法來惹怒他,引起他的注意力。
現在想起來,不過是當初的自己,愛的太過卑微罷了。
想到過去,不禁嘆了口氣。
他的聲音自身后響起。
“記得這個花瓶嗎?你用它裝過花。”
單一茜垂下眸子,冷聲,“不記得。”
“嗯。”他的大掌按在她頭上,“你闖過的禍,現在倒是不記得了,挺好。”
擋開他的手,她邁步往前走。
這些,這些東西都太有記憶了。 他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