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目之后,方可怡雙手搭在企劃案上。
單一茜舔了下唇,略微有一絲緊張的問道,“方主編,您覺得可以嗎?”
方可怡說道:“我是非常滿意的,包括上一份被Z言拒絕的企劃案,我覺得很好。”
聞言,單一茜微微笑了下。
方可怡接著說:“只是你也看到了,Z言的要求可能比較高。這企劃案,還是要等他過目之后。”
“是。”
“好,你等一下。”
說著,方可怡拿出手機給溫煦打電話。
“好,好,我知道了。”
抬眸看了眼單一茜,方可怡掛斷線。
“一茜,你去過Z言家里?”
可以聽出來,方可怡語氣里的吃驚不是一星半點。
單一茜解釋道:“是去過一次,因為企劃案的事,我去看過Z言的畫。”
“這樣。”點了下頭,方可怡說,“Z言讓你現在把策展企劃送去給他看,他現在就在家里。”
去顧芳公館之前,單一茜去超市買了新鮮的車厘子。
一手的公文包里裝著新的策展企劃,一手拎著車厘子。
這算什么?
賄賂他嗎?
想到這里,單一茜不禁笑了下。
好吧,其實就是。
他那么喜歡車厘子,希望吃了車厘子之后,可以對她手下留情。
事實上,關于上一份策展企劃,單一茜真的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
他的拒絕,顯得莫名其妙,甚至有些孩子氣。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忽然就想,難不成因為上次她沒有答應在他家留宿的事?
她可還記得,當時她堅持要走,Z言的表情可不怎么好。
隨即下一秒,單一茜又把自己這個想法否決。
什么跟什么啊。
那可是Z言,怎么可能呢。
深呼吸一下,她站到了大門前。
抬起手,敲門。
不多時,有人來開門,是溫煦。
一手撐在門框上,溫煦微笑道:“單小姐,來了。”
單一茜微笑回應,“溫先生。”
側身讓開,溫煦說道:“進來吧。”
說完,他視線落在單一茜手上,“又買了車厘子?”
無端,單一茜略微有一絲尷尬。
笑了下,她邁步進門。
溫煦跟在她身邊,和她并肩,說道:“可以的,這個想法不錯。Z言喜歡車厘子,這個沒準真能打動他。”
“呃,我不是那個意思。”
“沒關系。”
看溫煦的表情,單一茜反應過來,原來他是開玩笑的。
帶著單一茜走到花園門前,溫煦偏頭向著花園方向,“喏,他在里面,你進去吧。”
“嗯,謝謝溫先生。”
“不謝,祝你成功。咱們Z言可不是一般的難搞,對吧。”
說著,溫煦朝單一茜眨了下眼睛。
單一茜輕笑,感覺心情有所放松,不禁感謝溫煦的活躍氣氛。
推開花園門,單一茜看著陽光下,那個背對著自己方向,專心澆花的男人。
他穿著舒適的居家服,腳上是拖鞋,整個人都散發著無比柔和的氣質。
他其實年紀也不大,為什么感覺活的像個老干部似的?
身上總有著不符合年齡的成熟,甚至,老沉。
不過,也挺反差萌的。
胡思亂想了一些,單一茜開口叫他,“Z言先生?”
Z言澆花的動作一聽,轉過身。
他逆著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不過猜想,也是冷 也是冷冷淡淡的。
“嗯。”
放下手里的東西,Z言提步走過來。
在單一茜面前站住,他視線低垂,落在她的右手上面。
單一茜有點想笑,不過忍住了。
Z言不自然的挪開視線,看向別處,冷淡問道:“策展企劃弄好了?”
“是,方主編讓我拿過來給你過目。”
“嗯。”
“那?”
Z言擦過她身邊往屋里走,邊走邊說,“進來看。”
單一茜趕緊跟上,在經過廚房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來。
單一茜也趕緊跟著停下來,差一點點就撞上他了。
指著廚房,他說:“去洗一下。”
單一茜:“……”
他說車厘子吧。
他要吃。
抿唇,單一茜應了聲,拎著車厘子進了廚房。
聽到里面傳來水流聲,Z言眸色漸漸柔和。
客廳沙發上,溫煦正在刷手機,看見Z言進來,一笑道:“單小姐呢?”
Z言不說話,走到沙發邊坐下。
溫煦放下手機,低聲說:“人家畢竟是個女孩子,你差不多行了,不要太為難人家了。上次的企劃,我覺得挺好的,真不知道你哪里不滿意。”
他話音落下,就惹來Z言不太友好的眼神。
一怔,溫煦雙手舉起來,失笑做投降狀,“好好好,知道了,我閉嘴,我閉嘴成嗎?江少爺,您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正說著,單一茜來了。
她手里端著果盤,里面是洗好的車厘子。
溫煦忍住笑,看了Z言一眼。
合著咱們江少爺把人家當成小女傭了,還指使人家去洗水果。
等到單一茜把車厘子放在茶幾上,溫煦第一個伸手。
只是還沒等他的手指頭碰到車厘子,就被人一巴掌打開。
溫煦:“!!!”
單一茜:“……”
Z言眸色淡淡的,慢條斯理的拿起一顆車厘子送進嘴里。
溫煦咬牙,一字一頓:“你會不會太摳了一點!我就吃一顆!”
Z言根本連理都不理他。
看向單一茜,他說:“企劃案呢?”
單一茜趕緊從公文包里取出企劃案遞過去,“在這里。”
溫煦磨牙,探頭過來跟Z言一起看。
單一茜有些緊張的等待著,希望這次不要出太大的問題。
十多分鐘,Z言看完了。
溫煦笑了下,饒有興致的看著Z言,這次,他倒要看看江少爺怎么挑刺。
“就這樣。”
Z言話音落下,溫煦和單一茜都愣住了,沒有反應過來。
完事了?
這就完事了?
玩呢啊。
上次是直接否定,這次是直接pass,他怎么高低起伏這么大的。
這跟溫煦想象的不一樣啊。
經過上次,溫煦總結了,Z言就是傲嬌。
不是有那種的,小學生們,越是喜歡哪個女同學,越是喜歡欺負人家,弄哭人家。
在溫煦看來,幼稚的Z言就是這樣。
對單一茜有意思,就故意為難人家。
和小學生一個路子。
現在是怎樣?
真的被車厘子收買了?
他想吃車厘子,多少吃不到?
果然,還是要單一茜買的才管用。
想到這里,溫煦曖昧的笑起來。
他一笑,就惹得身旁Z言的注目。 那一眼,淡漠中帶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