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永歷三年 > 第十五章 打開商路
  大軍出了鎮峽關,馬自得的火槍兵一路跑步前進。這幫兵丁嘴里喊一二一,一二一,腳步踩在一個點上。

  咔!咔!咔!

  整齊劃一,驚得密林里的鳥都撲棱棱的飛遠。

  眾人看了半晌,也沒看出門道。李來亨打馬上前,笑嘻嘻的問馬自得:“鵬舉,軍中怎么這么多光頭?”

  “沈永忠部的俘虜唄。”

  “這么多,不怕反水啊。”

  “五百人,他們都交了投名狀,俘虜的軍官都被他們干掉了,每人一刀。”

  “額。這跑步是干啥,準備給你當儀仗隊?”李來亨不懷好意的問。

  馬自得看了一眼他這個鄉下人,也不多做解釋。“你沒看出來,這樣跑的快嘛,逃跑進軍都方便。”

  李來亨沒問出啥來,正好被高皇后喊過去了。李來亨是李過的養子,李過是李自成的侄子。高皇后子孫不昌,對這個拐彎的孫子疼愛非常。

  這次南下,忠貞營派了高一功帶李自成遺孀高皇后、李來亨、劉國昌、劉世俊兄弟。他們合計四千兵馬和一千輜重營。李過看家,他還派了人去夔東,準備合適的時機南下。

  馬進忠派了馬惟興率領兩千騎兵,馬自得率領兩千火槍兵,還有一千輜重營。

  兩邊加起來一萬人,馬自得覺得差不多能給師傅堵胤錫撐場子了。

  歷史上,堵胤錫可被欺負的夠嗆。君子營被曹志建所滅,他在朝中無立足之地,連家眷都被同僚干掉。今年的年底他實在撐不住,嘔血而死。

  全州的城樓近在眼前。

  守軍是焦鏈和盧鼎。大軍過境,可把他們嚇壞了。

  忠貞營兇名在外,不止打滿清厲害,軍紀不佳也是名滿三湘。當初何騰蛟對他們分化瓦解,糧餉駐地都不管。忠貞營流動作戰,對清軍和大明都采取以戰養戰,老百姓被禍害的夠嗆。本土派對他們又恐懼又惱火,敬而遠之為上策。

  好說歹說,焦鏈和盧鼎打死也不敢開城門。李來亨氣得夠嗆,安奈不住:“咱們直接攻城得了。”

  高一功呵斥道:“混賬,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兒!”

  高皇后耐心跟李來亨解釋,眼下是南下勤王,咱們要給朝廷留個好印象,切不可再度火拼。

  馬自得心里不以為然,擋老子的路,火拼了又咋樣。老曹不是被干死了。不過這二位守城的都是死于抗清的好漢,的確不適合下手。

  全州城門緊閉,忠貞營覺得多說無益,拔營而走。

  馬自得和馬惟興商量,讓馬惟興領著馬軍跟著忠貞營先走,他自己領著火槍兵輟在后面邊行軍邊練兵。忠貞營和馬惟興都走了。馬自得扎下營盤,帶著小隊伍來到城門。

  這次南下,馬進忠把自己的親兵小隊交給馬炳坤帶著保護馬自得。舐犢情深,讓馬自得感動不已。馬自得來還帶著李明錫何圖復,帶了不少精鹽、白糖和其他商品藏在輜重營里。

  他以鄂國公世子的身份寫信給盧鼎,信中稱對方為叔,言進城拜訪故人,只帶親兵小隊和商隊。

  盧鼎等忠貞營走遠了,打開城門歡迎馬自得一行。

  盧鼎和馬進忠都是左良玉左大帥的手下大將,交情自然不一般。他還認識馬自得,當年的半大小子已經是大人了。

  馬自得學著文士的模樣,搞了身白袍子,頭發弄了個道士發髻,從銀簪子插起來,面若潘安,眼帶星辰,神情依然有半大小子的影子。

  好一個騷氣小郎君。盧鼎暗贊一聲。他哈哈哈走上前,扶起磕頭的馬自得。

  “好小子,三年沒見,長成大人了。你爹呢,身體咋樣。”

  “回盧叔父,爹爹身體康健,坐鎮郴州,甚是想念叔父。”

  可不是嘛,何止是想念,明明是惦記老子,還傳令我受他節制。

  盧鼎癟癟嘴,自己在全州多自在。當年平起平坐的兄弟伙兒,投到他麾下多沒面子。

  馬自得說:“叔父,這是我的商隊管事李明錫,這是我爹的大將李炳坤。”

  馬自得有意抬舉手下人,盧鼎聞言面色難看。好你個小馬,老馬想使喚我,連你也敢對我呲牙。你兩個手下我犯得著認識嗎。

  盧鼎打了個哈哈,也不管小馬的兩個手下,拉著小馬進城,“走,喝酒去。”

  這是他誤會小馬了。馬自得純粹是后世的習慣,談生意總得介紹下當事人,你把你手下也介紹下,咱也沒意見啊。誰知道盧鼎心態這么脆弱,怪我咯?

  進了內城,迎面走來一隊軍士。

  領頭的大漢一臉的絡腮胡子,面色不善。后面跟著兩個身材矮小的小兵,扛著一柄青龍偃月刀,邊走邊夸張的哼哧哼哧。

  大漢看到盧鼎,喊道:“老盧,北佬走了?”

  敢當面稱老盧,來的想必正是焦鏈。焦鏈是廣西土著,長的南人北相,使一柄大關刀,勇猛無敵。馬自得見過大場面,哪會被他輕易嚇到?他笑嘻嘻的上前,“稟告焦總兵,北佬沒走,進城了。”

  盧鼎怕他造次,真惹毛了鄂國公,給焦鏈介紹到:“這位是鄂國公世子,這是那誰誰。”

  馬炳坤和李明錫臉都綠了,他們很想大喊:“老子有名字,不叫那誰誰!”不過終歸沒膽子。

  馬自得看到場面尷尬,連忙喊住焦鏈:“耍大刀的,我兩個兄弟叫李明錫和馬炳坤!”馬炳坤和李明錫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那邊焦鏈不樂意了。

  “你小子說誰耍大刀呢。你才耍大刀,你全家都耍大刀!單挑!”焦鏈暴跳如雷。

  “單挑就單挑,不過不是我,是和他!”馬自得往后面一縮,把保鏢何圖復推出來。

  焦鏈轉身,右腳輕輕一挑,關刀被挑到空中,他雙手穩穩接住。

  他一個后馬步扎穩了,吼道:“小子,挨揍別哭!”

  盧鼎也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他交代親兵分成一圈,“下注了!買定離手!”

  焦鏈首先起勢,大關刀在空中揮了個圈,順勢往前斬去。何圖復的武器也很騷氣。一柄長刀的刀刃足有一米多長,刀柄兩尺。他雙手握刀柄,馬步往身后一轉,刀刃架住大關刀,然后往焦鏈的懷里一推,鐺的一聲,火花四射。

  馬自得看著何圖復的長刀很眼熟。這不是小鬼子的武士刀嗎?其實他孤陋寡聞,何圖復使的是戚繼光戚爺爺發明的苗刀。

  焦鏈是識貨之人,苗刀還是認識的。此時離戚家軍泯滅于渾河岸邊不過短短二三十年。戚家軍的軍威在武夫的腦海里還是神一樣的存在。

  焦鏈鄭重起來。他重新深吸一口氣,然后欺身而上。

  只見二人鐺鐺鐺跟打鐵似的對了幾十招兒,不分勝負。馬自得看的好過癮,心想自己上去鐵定出洋相。他對何圖復高看了一眼,湖廣大俠名不虛傳啊!

  他看到火候差不多,吩咐李明錫拿了一個手雷來,親手點燃導火索,像扔保齡球一樣往二人戰陣中一扔。

  呲~~~

  焦鏈和何圖復一看冒煙的炸彈,齊聲大喊一聲我草!雙雙后空翻,抱著腦袋趴在地上。

  啵!

  導火索燒完,手雷裂成兩半,并沒有爆炸。

  哈哈哈!盧鼎帶領眾人一陣轟笑。

  焦鏈爬起來,氣惱道:“我頂你個肺,駭死老子了!”

  何圖復也爬起來,眼神幽怨的看了馬自得,小公爺不地道,自己人也坑!

  馬自得哈哈一笑,上去拉住焦鏈,親熱的喊道:“焦叔叔勿惱,我帶了禮物給您!”

  焦鏈借坡下驢,“什么禮物,不滿意換你打。”

  “得了吧,跟我的侍衛都干不過。要不我喊我爹來打,你不要認慫!”

  馬自得也不生分,左手拉著焦鏈,右手拉著盧鼎,“先吃飯,餓了!禮物帶著呢。”

  盧鼎親自安排了城中最好的酒樓。大堂坐雙方的親隨,三個人單獨坐雅間。

  等二人落座,馬自得后退一步,對二人恭恭敬敬磕了個頭:“晚輩唐突,給兩位叔叔賠罪。”

  焦鏈看了一眼盧鼎,說:“鄂國公這個兒子挺對脾氣的。”

  他上前一步,扶起馬自得,大聲說道:“別以為你磕了頭,禮物就免了。”

  馬自得哈哈一笑:“禮物在這兒呢!”

  他從袖子里掏出兩份禮單,遞給二人。

  “手雷一百顆;白糖一百斤;精鹽一百斤;軍服一百套”

  “馬家小子,手雷是玩意兒?就剛才扔出來的那東西?莫要誑我!”

  “哈哈,剛才是個意外,知道沈永忠怎么死的嗎?全靠它了。”

  這么一說,兩人的好奇勾出來了。要他趕緊說說。

  “自己得意之事要別人講才有成就感啊!”

  “就你小子事兒多,那你的兩個手下那誰誰喊上來吧。”盧鼎說。

  焦鏈補充道:“那個使苗刀的我看的挺順眼的,一起喊上吧。”

  李明錫和馬炳坤進入雅間,盧鼎站起來說,“慢待二位了。李先生、馬將軍請入座。”

  又看向何圖復,“這位壯士是?”

  “何圖復,湖廣大俠。”馬自得介紹道。

  李明錫和馬炳坤連說不敢,眼里都有淚花了。小公爺厚道之人啊!不然他們在盧鼎眼里算個屁。

  焦鏈親自喊過何圖復,要他挨著坐。

  馬自得說:“既然如此,不如熱鬧一下吧?二位叔父的心腹之人也喊上來吧!”

  重新換個大雅間,滿滿當當坐了上十人。

  馬自得不賣關子,示意李明錫講講從衡州到湘潭的戰事。

  李明錫走南闖北多年,口才是基本素養。他講的波瀾起伏,蕩氣回腸,就像一雙天神視角的眼睛看著戰場。

  講完了,焦鏈說:“沈永忠死得好,去年我被他爹打的夠嗆。話說,馬家小子。你那手雷就剛才炸成兩半的玩意兒?能把城頭燒起來,吹牛吧?”

  馬自得說:“就近演示下吧。”

  他要求樓下的街道戒嚴,擺上幾個穿衣服的草人。讓何圖復下去拿一個手雷上來,親自點燃扔出去。

  嘭!

  手雷當街炸開,一丈見方的地面都燒起來了。草人被炸倒在地,很快燒的一灘灰跡。

  盧鼎、焦鏈相顧駭然。

  馬自得說:“這一顆不算在禮單里哈。”

  他索性讓李明錫把白糖、精鹽各取一包來,軍服也拿一套上來。

  把白糖和精鹽各取一碟,讓眾人看一眼。

  盧鼎的心腹掌管后勤,是個識貨之人,“市面上沒有看到這種貨物。”

  李明錫微笑著說:“請品嘗一二。”

  眾人品嘗之后贊不絕口。

  李明錫說,白糖我們在湖廣賣的價格是十兩一斤,精鹽是七兩一斤。

  盧鼎、焦鏈心里有數了。馬家小子這禮不輕啊。很有誠意!滿意!

  李明錫又說:“諸位請看看這衣服,看上去無甚出彩之處,但是我們的價錢便宜。兩套一兩銀子。”

  搞后勤的驚訝的說:“比我們做的便宜兩成!”

  盧鼎說:“吃飯吃飯!”

  趁著酒勁,盧鼎拉上焦鏈給馬自得敬酒:“馬家侄兒啊,你這白糖、精鹽、手雷咋搞出來的,教教叔父唄。”

  馬自得警覺的把酒杯蓋住:“兩位叔父不是想一杯酒就拿走我所有的秘密吧。”

  盧鼎和焦鏈訕訕一笑,哪能呢,喝酒喝酒!

  “不過我可以優惠賣給你們。“馬自得說。

  焦鏈哈哈大笑:“早知道你小子送禮不懷好意!說吧,給叔什么價!”

  “白糖、精鹽比湖廣便宜兩成,手雷五兩一顆,不還價!另外兩位軍隊的軍服必須從我這里買,兩套一兩銀子!”

  盧鼎說,“你賣軍服干啥,這東西看上去賺不了幾個錢啊。”

  “盧叔叔,老營的家眷跟著家父轉戰多年,咱們總得為他們找個營生!”

  這下盧鼎和焦鏈動容了,他們倆端起酒杯:“這杯酒咱們真心實意敬你這個侄兒。”

  全州城頭,焦鏈和盧鼎親自送行馬自得一行。

  焦鏈和盧鼎下了一筆大訂單,馬自得同意他們用糧食、草藥、亞麻、硫磺、桐油、紙張等交換。另外雙方達成歷史性協議。雙方都可以到對方轄區內賣貨,商定征收十稅一的商稅,不附加其他的稅收,而且免費保衛商隊的安全。

  馬自得心滿意足的給郴州的老爹寫信,交代雙方協議,要求盡快交貨。

  盧鼎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自得,神色暗淡的說,“老馬生了個好兒子啊。”他對自己的前途悲觀,八成是不要臉面跟鄂國公混。

  焦鏈則一直惦記何圖復。他在酒桌上拉攏何圖復,邀何圖復跟他干,碰了一個軟釘子。

  何圖復聽他說完,說了句得罪。然后他飯也不吃,抱著他的苗刀站在馬自得后面,看著他們吃完。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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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