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見蔣聿臉上有這種駭人的表情。
“我可是親眼看見教導主任把喬染帶走的，你怎么就能斷定不是喬染呢？”
“我知道那是你的姐姐，但是蔣同學你難道忘了她從前是怎么對你了嗎？”
蔣聿聽到薛清這么說，陰惻惻的瞥了她一眼，“管好你自己的嘴巴，喬家不是你能亂造謠的，”
一旁的梁辰見氣氛不對，忙把薛清拉回到自己身邊。
蔣聿離開教室，來到七班，喬染的座位已經空了。
他看著那個位置，心里的不安愈發明顯。
她很聰明，那張字條的筆跡跟她相差甚大，她肯定有辦法脫身才對。
考試結束，蔣聿從教室出來，沒看見那個經常等他的身影，他垂下頭，獨自往學校門口走。
保姆車內，司機按了兩聲喇叭，蔣聿聽見聲音，瞬間抬起眼眸，滿懷期待。
可上了車，座位旁邊卻空空如也。
“姐姐呢？”
少年不禁問出聲。
司機面無表情回答，“小姐先回家了，今天先生也回來了。”
蔣聿暗暗松了口氣，她回去了，就說明沒有什么事情吧。
一路靜默，蔣聿回到別墅，推開大門，沙發上的男人見到蔣聿回來，眉梢染上喜色，“小聿回來了，快過來讓叔叔看看。”
蔣聿視線看向喬啟年身邊的少女，喬染在觸及他目光的一瞬，低下頭去。
喬啟年上下打量著蔣聿，露出滿意的笑容，“不錯，小染把弟弟看的不錯，小聿長高了不少。”
蔣聿放下書包，乖巧的坐在喬染旁邊，他屁股剛貼上沙發，身邊的少女倏然起身，“我上樓去收拾收拾。”
不留給身邊少年一個眼神，轉身就走。
喬染回到臥室沒多久，房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蔣聿有些緊張的揪著自己的衣角，“姐姐，是我，阿聿。”
少年軟聲細語。
過了許久，少女才打開房門。
“你來做什么。”
蔣聿瞧著喬染這副淡漠的比表情，想好的話卡到嘴邊說不出來。
喬染勾了下唇，笑意卻不達眼底，她站在房門口，并沒有想讓少年進門的意思。
“我是該叫你阿聿呢，還是該叫你蔣聿呢？”
少年女的話讓蔣聿呆滯在原地，他渾身冰涼，如墜冰窖，怔怔的望著喬染。
“姐姐這是...什么意思？”
蔣聿臉上擠出一個笑容，維持著往日溫和乖巧的模樣，纖長的睫毛下，那雙瞳孔如同朝輝熠熠閃光。
若是忽略掉他眼底一閃而過的那抹慌亂的話，恐怕喬染都要被他騙去了。
喬染從兜里掏出字條，靜靜凝視蔣聿，“這是你放的吧。”
蔣聿看到字條心里一驚，面上佯裝鎮定，“這是什么啊姐姐？”
過了半晌，沒聽見少女的聲音，蔣聿伸手想拉她，卻被少女側身躲開。
她垂下眼眸，似是極力遮掩住眸子中的落寞，“蔣聿，既然我都已經知道了，就沒必要這樣了吧。你不是之前的阿聿，不管多像，你都不是他。”
女孩的話猶如尖刺，刺的他心臟生疼。
連帶著胸腔泛起了極致的怒火！
暗沉的氛圍在房間里蔓延開來。
蔣聿忽然輕笑一聲，聲音磁性好聽，少年往前走了兩步，喬染面前突然籠罩下陰影。
她這才發現，蔣聿比她高了半個頭。
少年唇瓣輕啟，眼中是化不開的陰翳，“姐姐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很早了。”
“蔣聿，如果你不這么做的話，我可以把一切當做沒有發生，你還是我弟弟。”
喬染微微仰頭看著少年，一字一句開口，她那雙桃花眼里浮動著蔣聿從來沒有見到過的情緒。
是失望，難過，還是怨恨？
蔣聿看不懂，甚至不想去明白。
“我在車里問過你了，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但是別算計我，我最討厭被人算計了。”
她不想成為任何人play中的一環。
蔣聿忙搖頭，學著記憶里討好少女的動作，強硬的抱住喬染的腰身，“我沒有，我不可能傷害姐姐，姐姐你這么聰明，肯定有辦法脫身的。”
“我只是、只是想要第一，想讓叔叔更重視我。”他聲音有些哽咽，像只小獸想求得主人的原諒。
出他意料，懷里的少女沒有反抗，聲音淡淡，“我放棄資格了，沒有人能和你搶第一，你也不需要把薛清卷進來，她沒做過什么實質性的惡事。”
“可是姐姐，薛清她是......”
“蔣聿！！”
喬染聲音忽然提高。
推開環著自己腰身的少年，打斷蔣聿的話，“你究竟是為了我好，還是為了別的，我和其他的事情比起來只是一個備選，在你眼里，任何事情都有可能比我重要！”
少女紅著眼眶，微微凌亂的碎發鋪散開來，破碎不堪。
“你知道你和他最大的區別是什么嗎？他的感情是純粹的，不摻雜任何雜質。”
少女的話像一把刀子，一刀一刀的劃在他心頭，比凌遲酷刑有過之而無不及。
蔣聿忽然伸出手，捏住少女的下巴，附身印上了自己的唇瓣。
喬染瞪大眼睛，只是一瞬，她伸出手狠狠打在了他精致的臉上。
“啪——”
這聲音清脆，在寂靜的屋內格外響亮。
蔣聿偏著頭，唇瓣被少女咬出血，那張白凈軟嫩的笑臉瞬間泛紅，還有兩道指甲劃傷的紅痕，襯的少年更像是地獄里的鬼魅。
掌心傳來陣陣腫脹感，甚至還有些疼。
喬染也愣在原地。
蔣聿并不生氣，舌尖舔了舔唇瓣，手指微微收緊，驀地跪在少女面前，緊緊握住了她的手往自己的臉上貼。
“只要姐姐能消氣，打多少下都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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