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禹道乾坤 > 第二百三十九章香道
  彭禹帶羅開回到乾元殿。

  屏退其他人,彭禹坐在書桌前。開門見山問:“說吧,什么仙術可以凈化軍煞。”

  “師弟未免太心急,連一杯茶都不讓喝嗎?”

  乾坤仙氣卷起不遠處的水壺、茶盞。

  嘭咚——

  水壺落在桌上,差點濺出。

  “自己倒。”

  羅開微微失笑,自己倒了一杯白水。

  “軍煞要論來歷,可以追溯至巫道時期。那時候就有圖騰血祭術,能召喚圖騰柱上的大靈御敵。”

  軍煞,不同于一般的地煞邪氣,乃士兵氣血配合殺伐之氣凝結而成。不僅可以污濁元神,還可以混亂天道,屏蔽仙道神通。如果軍煞催生戰魂或者守護圖騰,更可以和真仙、道圣較量。

  “這種老掉牙的歷史我當然清楚,我問的是克制之策。”

  大昆神朝研究出來的軍煞,著實威脅到每一位仙家的安全。

  彭禹都能想象到,假如十萬軍隊把自己團團圍住,用軍煞氣血封鎖天道,自己豈非要引頸受戮?

  “克制之術當然有,而且還不少……”

  羅開定眼瞧著彭禹。

  彭禹從抽屜掏出一塊玉簡,將彌羅大手印的前三道錄入,扔給羅開。

  “自己看,有不會的,可以問我。”

  握著玉簡,一邊學習里面的三道彌羅大手印,羅開一邊從袖中取出一張殘頁。

  “師弟自己看,有不懂的,可以問我。”

  不軟不硬被頂回來,彭禹拿起殘頁。

  這是一張由萬載玄金打造的金屬書頁,薄如蟬翼的書頁卻重若千斤。但因為玄金的堅固特性,才讓這張殘頁保留至今。

  “這是上古遺留的典籍?”彭禹感應到一絲元始道炁的波動,心中了然:想必是上古彌羅宗的典籍仙書?

  殘頁上面,用上古文字寫下一段有關軍煞的操作方法。

  上古文字,和當今大昆文字一脈相承。加上彭禹得到乾坤戒指傳承,閱讀起來毫無壓力。

  “軍煞,萬眾雜念之匯,合眾也。似域,屏蔽天地,混亂道果。以琴聲引導,可反控殺敵。”

  琴音?

  彭禹想到自己和童素秋學習的琴藝。

  如果用殺伐之音引動軍煞之力,彈奏諸如《十面埋伏》一類的琴曲,可以反過來利用軍煞對付士兵?

  形如領域,這么推敲的話……所謂軍煞就是干擾信號嗎?

  在彭禹看來,仙人的道果就是信號塔。通過信號塔和天地共鳴,從而向天地借取力量。軍煞之所以削弱道果,就是軍煞用另一種力量干擾信號塔傳遞信息。

  琴聲克制軍煞,是通過梳理干擾,從而讓信號塔重新發揮作用。

  知道原理,再尋找方法,彭禹一下子想到好幾種克制軍煞的手段。

  最方便直接的,是熏香。

  熏香可以安神養神,平心靜氣。在修行中,也經常用來祭祀神靈,溝通天道。

  如果敵人施展軍煞屏蔽天道,或許可以通過祈福靈佑的熏香,重新和天道溝通?

  羅開閉目推敲彌羅大手印的前三招。

  跟他們家傳承的殘篇相互印證,羅開大有體悟。

  轟然間,他的泥丸宮出現一道白光。三十三重仙道寶塔若隱若現——彌羅天帝塔。

  昔年彌羅道人的證道之寶,象征彌羅宗的大道傳承。

  道音悠然響徹,無數金花飛舞在泥丸宮,對羅開演繹彌羅宗的上古大道。

  不知過去多久,羅開重新睜開眼。

  他神采奕奕,法力憑空漲了三成。

  再看少年,他正坐在桌前擺弄熏香。

  白玉甪端雙耳香薰爐正不斷對外吐出膩人的香氣,時不時還能聽到沉悶的獸吼。

  “師弟,你這是做什么?”

  “看不出來嗎?調香。”

  彭禹從香筥中夾出一小段金色香木,小心翼翼磨碎。又從另一個香盒舀了一小勺黑色粉末。均勻混合后,添到玉爐里。

  瞬間,香薰爐中的味道馬上變了。

  冷若寒冰的香氣布滿書房,飄灑著一片片霜雪。

  聞到清冷的

  香氣,羅開感覺自己的肺都要凍住了。

  運轉元始道炁,他趕緊往后退。

  “師弟,你——”

  彭禹又往里面扔了兩顆香丸,忽然熏香冒出火光,轉眼寒意散去,又有一股暖意緩緩溢出。

  “師弟對香道很有研究嗎?”

  暖意充滿室內,羅開的情緒空前平和。

  “略懂一些。”

  彭禹又換了一種香料。

  香爐爆發一聲雷鳴,二人情緒受香氣調動,暴躁而易怒。

  ……

  彭禹反復調制幾十種香料。

  羅開聞著那些香氣,忍不住打瞌睡。

  “師兄,除卻琴聲外,軍煞還有什么應對方式?”

  “祈天彌羅靈光咒法、白靈曉月靈音術、彌羅盤天戰陣以及……”

  突然,羅開恢復神智,色變道:“你套我話?”

  “沒。師兄自己說的。”彭禹又換了香薰。

  一股膩人的香氣從香爐溢出。

  羅開耳畔傳來陣陣媚笑,身體不受控制,修持多年的道心竟然有一瞬間的失守!

  “域外天魔!”

  受到彭禹的香氣勾引,天外魔頭飄然而至。

  乾坤仙氣一動,香爐中的熏香馬上清空,彭禹反手一記彌羅大手印將天魔和空間拍碎。

  羅開氣喘吁吁,再看彭禹,他臉頰也有些紅。

  “你自己胡亂玩這種熏香,就不怕神皇回頭打你嗎?”

  “誰知道父皇宮里的熏香,竟然摻雜那些下三濫的東西。”

  彭禹喝了一杯水,冷靜下來后點燃“銀絲檀”。香氣裊裊散開,兩人精神恢復平靜。

  翻看神皇這邊的熏香,彭禹一臉嫌棄:“算了,回頭再研究吧。”

  剛才研究熏香,他腦子里已經勾勒出一個大致的方子。回思母宮后,他就可以制作香丸對付軍煞。

  “殿下——”

  書房外,孫秀淑求見。

  收拾一番,彭禹讓她進來。

  聞到屋子里的銀絲檀,孫秀淑面帶狐疑,再看兩人,面色有些不對勁。

  “你求見孤,有事?”

  “方才云陽侯府送來一只小貓,說是殿下寄養在三公子處。”

  “小白點?”彭禹示意孫秀淑將貓送過來。

  過了一會兒,兩個貓奴提著貓籠和貓糧前來復命。

  “喵……”小貓怯生生看著這座宮殿。當看到熟悉的人后,忍不住喊了一聲。

  彭禹起身過來:“把籠子打開。”

  “殿下,這貓的檢查還沒弄完,您不能接觸。”

  “孤的貓,有什么不能碰的?再說師兄在此,怕什么?”

  聞言,羅開走過來,往黑貓身上甩了幾道咒術。

  “沒問題,這貓身上沒有惡咒。”

  貓奴只得打開籠子,彭禹抱起黑貓,小貓輕輕撓了一下他的手背,似乎在抱怨他把自己拋棄。

  “行了,今后就在孤這邊住。你們兩個——回頭這貓兒好好照顧,要是出事,拿你二人問罪。”

  “是。”

  “孫姑姑,這兩人孤要了,回頭帶去思母宮,沒問題吧?”

  “此事簡單,回頭給陛下說一聲即可。”

  抱著貓,彭禹看到貓奴帶來的貓糧。

  “你們準備的?”

  “不,是三公子一起送過來的。”

  顓陽送來的?

  聯想他把貓還給自己,彭禹似有所悟。

  打發貓奴和孫秀淑離開,他看向書房最不知好歹的那個人。

  “師兄,我要逗弄貓,你也要留在這?”羅開閉目研究彌羅大手印,聽到彭禹的逐客令,睜開眼道:“今夜我就在這研究彌羅道法,你自便。”

  頓了頓,他望著小白點道:“你倆要傳信什么的,我權當看不到。”

  “哼!”

  抱著貓回到座位上,彭禹打開貓糧食盒。

  除了滿滿一盒子貓糧外,并無其他東西。

  小白點一聲歡呼,撲到盒子里大快朵頤。

  彭禹提起它的后頸:“你慢點。”

  隨意將小白點放在地上,又把貓糧置換到另一個空盒,彭禹專心研究貓糧盒子。

  最后,在盒子右側的一團蝙蝠花紋上,看到米粒大小的六個小字,分兩行:“兩天后,王府見。”

  三哥大婚時候?

  彭禹不禁露出笑容,將腕甲重新扔到貓糧食盒,也寫了一張紙條。

  “孫姑姑!”將孫秀淑叫進來:“幫孤將這東西還回云陽侯府。就說貓糧收下,但盒子不方便留,還給他。”

  “現在?”

  “對,就現在。”

  孫秀淑一臉遲疑,但還是答應下來。

  捧著食盒出去,孫秀淑招來術士檢查食盒。

  可打開后,里面竟然是空的。

  “姑姑,的確是空盒。殿下應該只是送還食盒。”

  “沒有夾帶?”

  三個術士反復檢查,紛紛搖頭。

  查不出問題,孫秀淑只好把食盒還回去。

  半道,碰見顓云從皇子宮出來。

  孫秀淑靈機一動,將食盒遞給顓云。

  “大公子,這是六殿下還給三公子的東西,勞煩大公子出宮后帶回。”

  “顓陽送昆昊的?”

  顓云隨意打開,看到里面空無一物,意外看向孫秀淑。

  “就是空的,我也找人檢查了,沒有找到夾帶。”

  說著,她轉身離開。

  暗里,孫秀淑施法放出一只靈鵲監視顓云。

  顓云把玩食盒,研究了一會兒,重新合起來離宮回家。

  ……

  云陽侯府。

  顓陽在練武場練劍。

  兩套劍法下來,他額頭冒汗。

  旁邊青衣侍者遞上毛巾。

  “孟章,你說他會發現嗎?”

  沒等侍者回答,顓陽自顧自道:“他不是蠢蛋,應該能猜到我的用意。就是我留在盒子上的字太小,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

  孟章聽了一會兒,忍不住了:“公子。您放心吧。后天三殿下成婚,他怎么也要出宮一趟。到時候,你倆肯定能見面。”

  這時,顓云回來,看到顓陽在后面練劍,將食盒扔給他。

  “給你,昆昊送來的。”

  顓陽眼睛一亮,趕緊打開食盒。

  當食盒開啟那一瞬,腕甲和一張紙條出現。

  顓云站在不遠處,看到盒子里的腕甲并不意外。但他更好奇的是:昆昊是怎么把腕甲藏起來,讓我們發現不了的?

  “龍皇鎧?”顓陽驚呼出聲。他把玩一會兒,直接戴在手臂上。

  再看那張紙條:抱歉,回頭我找父皇說情。先送你一件禮物當補償。

  “那家伙總算干了件人事。”

  把食盒和紙條扔給孟章,顓陽跟顓云道謝。

  盯著弟弟,顓云靈機一動:“陛下為了拉攏羅天王,刻意讓羅開當殿下的伴讀。你們有沒有什么想法?”

  “大哥有辦法?”

  “羅開之所以這么清閑,是想從昆昊身上學到某些東西。只要讓他閑不下來,自然就沒這回事了。”

  羅開跟昆昊關系好了,讓昆昊多出彌羅九界這個助力,不符合云陽侯府的利益。所以,顓云要設法攪黃。

  “閑不下來?”顓陽一臉迷茫:“可他現在不是很閑嗎?難不成,給他找個老婆。”

  “思路不錯,但他走的是持戒一脈,禁娶妻生子。行不通的。”顓云提點道:“仙家閉關不記年。有時候一次閉關,就是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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