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彭禹頗感意外，揮手將昭元殿存放的小說打開。
星眸跨越時空，是未來某位存在投注至此的目光。
他察覺到玄清道尊的命數發生變化，望向歷史看了一眼。
但下一剎，星眸看到昭元殿內的小說。
或者說，是荀易故意投影到他跟前。一本本小說打開不同的頁面，正好讓他讀到里面的故事。
“姜？劍修？力迅殺三道合一，歧視法劍？什么鬼？”
位處未來時空的仙人看到小說，又好氣又好笑。正要做些什么時，目光被一股時空之力切斷。
“咦？”
仙人一怔，再度眺望混沌，回溯過去。他露出沉思，喃喃道：“竟然是那個時代？在那遙遠的過去，你我都未曾出生。你強跨時空，付出那等代價，何必呢？”
下一刻，他察覺自己被封印的目光卷入異度時空，竟遇見另一份機緣。
……
彭禹親眼看到昭元殿內的小說迸發時空之力。其中一部分力量和自己十分契合。
“別愣著，幫忙注入乾坤道炁。我把那道目光扔到別的地方去。”
荀易展開隱藏在書中的陣法，無數宙光神文飛舞在虛空，將元始星眸團團圍住。
星眸閃爍靈光，雖然在閱覽小說的瞬間，被抓住破綻切斷時空。但這道烙印在過去時空的目光，正在努力自救，從一顆眼睛羽化為一尊仙人。
“你在干嘛啊。”一邊嘀咕著，彭禹一邊動手。
乾坤道炁加持宙光神文，二者混合在一起，時間的封印化為一條時空通道。
在星眸化形之前，荀易迅速將元始星眸送入一方封閉的領域。
……
星眸墜入一片黑暗的時空。
元始之氣變化，星眸化作紫袍仙人的形態。
“這里似乎是夢境？”
一望無際的黑暗，猶如混沌般的幻境，正是某位大能的夢。
突然，這片黑暗的時空開始震動。宏達浩然的神念掃過時空。
“誰，哪位道友躲在貧道的夢境開玩笑？”
神念攜元始祖炁降臨，化作一位青衣道人。
當星眸所化的仙人和青衣道人對視時，二人同時愣住。
他倆修行的大道竟然一樣，都是元始大道。
“等等，你和我的大道相類，竟然沒有被我同化？”
青衣道人驚訝無比，仔細打量仙人。
“你是哪位道友斬出的化身？我怎么從未見過？莫非，在這無量劫紀中，還有貧道不知道的教主同道？”
“在下姓姜，名元辰，字長明。看道友的字條，我應該落入另一方混沌時空。”
二人俱是心胸寬闊的仙道教主，很快便交流起來。
他倆修行皆以元始大道為根本，隨著交流，彼此各有印證。
一個量劫后，姜元辰對教主道：“道友與我意氣相投。如今客居道友夢境，不能不做表示。我以元始成道，擅太虛幻法。便與道友一個‘預知夢’，為你昭示一下未來吧。”
他以神通展現未來，教主的夢境中出現一位太元玉女，出現一方奇怪的大千世界。
……
虛空，將元始星眸送走，荀易才松了口氣。
“已經斬斷因果，那就不要天天往這邊看。真惹來祖神或者歸墟那位，你跑了，自身倒是清凈，我們十二寰宇可要倒霉的。”
元始星眸的主人乃第十宇宙生靈，是證了混元道果的存在。他要是腦子一抽，付出莫大代價降臨這個時代。怕不是下一刻就是創世神蘇醒，十大化身直接把十二寰宇揚了？
不過雖然把這個麻煩扔走，玄清教主還是要救的。
他召回宙光鐘，在第三天黃昏降臨時，以時間之力鎮壓玄清教主的死劫。
玉妃似有所感，咯咯直笑：“玩弄時間的小子？你又是什么來歷？”
雙眸直視荀易，荀易身邊冒出璀璨的光輝，還有一道若隱若現的同源氣息讓玉妃神色震動。
她似有所覺，正要動身和荀易交流時，帝劍自混元道界升起，迅疾砍掉玉妃娘娘的四只手臂。
“道尊，她就交給朕吧。”
昆烈身后浮現十二道巨大的方尖碑。那些方尖碑合在一起，便是上古“陰陽天帝”的冠冕。
有此物，神皇便是新的天帝。
天帝一出，沉浸在歸墟中的混元教主道尸緩緩抬起手。宇宙本源的混元道炁注入昆烈體內，激活大道元靈。
能不能激活大道元靈，戰力就是天與地的差距。
天帝之威充斥整個宇宙，壓制著玉妃娘娘的大道元靈。
同為第六境的羅天道尊，昆烈能感覺到。自己目前的狀態，打不久前的三個自己毫無問題。
“第三宇宙的天帝嗎？”
斷掉的四臂化作造化之氣，重歸玉妃體內。
“混元、彌羅、陰陽，歷經三代天帝輪轉，想不到此界又有了第四位。唔……日月？倒是跟陰陽出自同源。但又有些微妙的不同。圣王、武神……怎么都是熟悉的力量？”
玉妃不再顯化多臂形象，而是蛇尾鞭撻空氣，開出一朵朵艷麗的花卉。
隨著花卉綻放，彌漫在天地間的殺伐之氣，天帝對她的震怒消散于無形。
“我并非第一宇宙誕生的造物主。而是混沌之靈成道，前往第一宇宙參悟造化。上古時，曾在此界的古老時代化為巫神。我親眼看到三位天帝的誕生。親眼看到圣王之道以及原始武道的誕生。后輩，就讓我看看，你這終末之時的第四天帝比他們如何？”
轟隆——
劍芒劃過三十三天，風雷、日月、山河……一切的源能為昆烈所動，玉妃感受到無比凜冽的殺意。
此方天地森羅萬象，已然化為一柄柄劍器。
風為劍，云為劍，時空可為劍，志勇可為劍。
劍，是昆烈賦予此界的概念。他將一切存在扭轉為劍的形象。
“此等手段與造化大道相類，卻是天帝權柄運轉而來。可惜，你的手段太生疏了。”
玉妃袖手輕掃，造化青氣在身邊縈繞，將靠近自己的一柄柄劍器吞沒。
“造化為生機，為命運。自大道初辟，便推動著道的演化。縱然是號稱最古老、最原始的太易之主。祂的誕生也是造化。”
玉妃口中吟誦著古老而神秘的歌謠。仿佛大道真言從混沌之中引申，降臨至此。
無聲無息，她所身處的這片時空，這座世界。在造化大道的偉力下逐漸化為烏有。
昆烈眼睜睜看著這片河山的消逝，看到旁邊那座洞天的毀滅。
一切的一切，沒有任何人為干涉的跡象，宛如大道運轉，命運所指。
忽然，他頭頂的天帝冠冕亮起光芒。
那一瞬，關于天帝的權能在腦海中浮現。
三位天帝的虛影在他身后出現，宛如三位一體的至高神相，讓昆烈在這一刻登臨“至高”。
昆烈伸出右手輕輕一指。
時空陡然逆行，毀滅的大昆河山以及洞天福地在這一刻重現。
朕為天帝，即為天地之主。森羅萬象，在朕一念之間。
昆烈明悟天帝本源，揮劍打開一條時空裂縫：“娘娘，我家地小，咱們去虛空打去。”
玉妃看向其他戰場，其他造物主雖然失利，但還能支撐。
于是她嫣然一笑：“自當奉陪。”蛇尾搖擺著進入時空裂縫。
來到虛空，天帝神相率先出手。
劍起，劍落。
虛空中暴虐的元氣在這一刻梳理為三千大世界。來自宇宙天道的偉力攀升到極致，已然不遜色上古巔峰之時。
玉妃伸手探入混沌，鴻蒙之氣在手中糾纏，黃銅色的騰蛇杖立時出現，以無比浩瀚的神力粉碎三千時空。
但其時空毀滅之力，形成一道道鎖鏈，將玉妃團團束縛。
“圣王之道，天帝之道，一個統人道，一個合天道，應付起來果然麻煩。”玉妃稍作沉吟，看到另一側被眾人圍攻的大神尊，馬上有了主意。
在昆烈再度發動攻擊時，她主動散化為一片清氣，飄入大神尊腦后的光輪。
“大神，聯手如何？”
造化之氣流轉全身，大神尊不僅傷勢盡復。造化道人的軀殼印記也徹底被玉妃洗掉。
“干得好！”
沒有造化道人的力量拖后腿，大神尊果斷將自己沉眠于歸墟的力量取回。
大道元靈的形象進一步提升。縱然夜女王等人的大道元靈相合，也無法與此等規模的存在媲美。
玄清教主從大昆趕過來。看到大神尊的十二只手臂已經穿過虛空，探入混沌鴻蒙，叫道：“諸位，此刻不是隱藏底牌的時候。如果不把祂鎮壓壓服，日后咱們宇宙一個個都要被毀。青龍，這時候，你還要作壁上觀嗎？”
大神尊一聲怒吼，神能全開。
這一刻，曾經君臨十二寰宇的第三號人物，展現其持有的全部威能。
諸界大能感受其神能，一個個心驚肉跳。
曾經，大神尊手指尖上的一只道蟲，就把第七宇宙的生靈滅絕。其分裂的子體落在第三宇宙，成就了造化大道君。落在第十宇宙，成就了兇名赫赫的玢繆魔君。
如今在祂的指尖，眾人看到了道蟲的母體。
雖然不入第六境，但那兇惡尖利的獠牙，絕對可以撕裂道尊法身。
而其他手上，也拿著好幾件至寶級的神器。
僅十二臂的一輪亂舞，夜空在一瞬間被撕得粉碎。
千面體在一聲怒吼中，徹底化為烏有。
混沌大帝面對大神尊巔峰時期的力量，也露出驚容。
大神尊隨手從混沌撕扯來一道鴻蒙紫氣化作巨劍。
“混沌，你既然跟他們一起來找死。那就先把你砍了！”
一劍劃過，開天辟地。
混沌大帝的真身在這一刻受到重創。混沌真火與混沌神水在祂體內涌動，不斷坍塌，不斷創生，形成詭異的平衡。
玉妃悄然打入一道神力，促使水火化形。
“玉妃，你敢！”
混沌大帝趕忙撤退，全力鎮壓體內誕生的兩道神靈。
“混沌，你縱然此刻壓下這股力量。在久遠之后的未來，只需一根稻草，就能輕松壓垮你的真身，導致混沌化先天，誕生新的神靈。速速退去吧，你是混沌之靈，與我同在，不該參與這場大戰。”
玉妃半是勸說，半是威脅，混沌大帝咬咬牙，率先脫離戰場。
他這一走，其他人更是無法堅持。
伏天帝頭頂冒出五色祥云，硬吃了大神尊三擊鴻蒙巨劍，僅向后退了幾步。而其他道尊魔尊，僅僅受到大神尊余威橫掃，便重新跌入歸墟。
噹——
鐘聲再起，一重駐足時光盡頭的神殿悄然出現，將道尊、魔尊們統統救走。
“第七境的時間之力？”
大神尊有所感應，兩只手抓起巨劍，對著荀易所在的神殿劈下。
神殿外圍輕輕蕩漾，那鴻蒙劍氣斬裂時空，劃過鴻蒙，以無比霸道的神能轟下。卻在永恒永在的時間之前，默默褪去了力量。
“他是時間之神，我感覺到他的力量不在這片時空，應該是——”
玉妃正要提醒，鐘聲再度響起，對她發動偷襲。
大神尊扔出一枚法螺，層層大道靈音擋住鐘聲。
手持神鐘，荀易緊皺眉頭，他敏銳感覺到：大神尊的目光看向自己，同時在遙遠未來，也有一道相同的目光看過來。
被發現了啊。
荀易很無奈，他收起宙光鐘，對身邊道尊、魔尊們笑道：“諸位，接下來交給你們了。”
說完，閃身遁入時序神殿。
交給我們？我們能干什么？
諸位道尊茫然站在那里。隨著大神尊等一個個激活大道元靈。他們這一刻才明白，同為第六境，竟有這等天壤之別。
“你們繼續制造封印咒術。”
龍吟自混沌炸響，蜿蜒億萬里的青龍在混沌游走，咬掉大神尊的一只手臂。
祂同樣激活大道元靈之力，而祂所散發的氣息，讓昆烈不由自主看向四大龍皇。
四位龍皇在青龍出現后，紛紛長吟起來，恭迎蒼玄龍皇降臨。
這是第五宇宙在創世龍神之下，最強大的蒼龍皇者。祂的龍皇之道，生態體系包羅第五宇宙的一切生靈。
毛、羽、鱗、介、花、木、神、靈，一切生命的源頭聚在于此。四大龍皇所具備的生態圈在青龍面前，不過滄海一粟。
這便是第五宇宙，僅次于創世神的龍皇，也是與夜女王、玄清教主等人同格的祖龍。是十二寰宇第一條誕生的蒼龍。
不拘花草樹木，飛禽走獸。在祂的統攝下，一切的生命盡頭俱是龍道。
祂正是“眾生如龍”的盡頭。
“能動手的，都過來幫忙。不能幫忙的，全力制作封印陣，再度將祂的大道元靈封印。”
看到青龍現身，夜女王也下了狠心。
“二段神性激活。”夜女王余光掃了一眼至高神，帶著些許遺憾。
雖然至高神取代她，成為第十一宇宙的代言人。她也毫不擔心，甚至瞧不上至高神。因為她隱藏的底牌太多了。
“但這一戰后，我恐怕很難再跟他爭奪命運權柄了。”
夜女王燃燒自己持有的命運權柄，將第十一宇宙的本源投影而來。無窮無盡的夜空再現，星夜與暗夜交織，魔法與智慧一體，命運與死亡同在。
她統攝的種種神格權能在這一刻全部激活，與蒼龍皇左右夾擊，封住大神尊下一輪攻擊。
縹緲道人現身，他方才逃過攻擊，未曾受傷。
“道友，咱們也來吧。”
他與玄清道尊相邀，兩人同時引動第八、第十兩個宇宙的投影。又有兩個大宇宙在大神尊身邊展開。
“四大宇宙本源圍攻一人。也唯有大神尊這等存在才配享受啊。”
陽皇和海皇站在時序神殿，感慨大神尊的強大，也震驚于這些宇宙代言人的力量。
“話說，你有沒有感覺到。這座神殿里似乎藏著和我們同源的力量？”
“嗯，感覺到了。”
海皇望著神殿緊閉的門戶。他感覺到滄海與時光混為一體的偉大力量。那是他修行的更上一層。
陽皇也有類似的感覺。在這座神殿中，他感受到一絲永恒太陽的氣息。
在二人沉思間，第四宇宙的投影降臨了。
地皇被打碎真身后，大道元靈果斷召喚第四宇宙的力量。不再是上千個大陸河山，而是把整個第四宇宙的物質、實體疊加為自己的軀殼，強行降臨至此。
她尖叫著：“諸位，毀滅大神尊的機會就在這一刻。你們還要留手嗎！滅了祂，哪怕奉上我等的大道元靈，也要徹底斬斷十二寰宇的禍根！”
大道元靈一點點燃燒，猶如一個點，也如同一個宇宙，帶著致命的吸引力，糾纏在大神尊的一側。
好家伙，這位夠狠的啊。
伏天帝耳畔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
他有所感，低聲交流：“大神，您不是在永眠嗎？”
“大神尊該死。祂不死，十二界難安。我們幾個幾個霄字輩的暫時醒過來，愿助陛下一臂之力。咱們宇宙的投影也送過來吧。”
“好。”
在地皇下血本的拼命牽制下，大神尊一時無暇兼顧伏天帝的動向。末位宇宙的投影也從遙遠的歸墟圣器，壓制在大神尊一側。
六大宇宙的本源彼此共鳴，交織一條條鎖鏈纏繞十二臂與十二首。
“玉妃，助我！”
玉妃再度現身，無所不在的造化之力強行鎮壓地皇，將她燃燒的大道元靈重新壓回去。
“大家都是開天辟地的生靈。大道元靈是我們身份的體現。你主動放棄大道元靈。日后泯然眾生，連那等剛剛晉升第六境的存在都能殺死你。何必呢？為了區區后天生靈，冒如此大的風險，值得嗎？”
“賤婢，老娘的事輪不到你過問。你這蛇精不老老實實在混沌圣境待著，非要來十二寰宇興風作浪。當年創世神造物，怎么就沒把你直接溺死？”
聽到地皇的謾罵，玉妃神情冷了下來。
我好心指點你，你卻不領情。活該日后被你們宇宙的生靈背刺弄死。
這時候，又有一座宇宙的投影降臨。
那是第六宇宙。
三位界王道尊都愣了，連忙回望自家宇宙。只見無數世界在這一刻串聯起來，形成一座以世界為基石的陣法，強行把汜合宇宙的本源投影過來。在第六宇宙的核心，三位界王看到許多位早已道化隕落的存在。
“不，這是他們的大道元靈？”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大神尊妄圖以一己之力碾壓十二寰宇。自然惹得怨聲載道，如今找到機會。誰也不肯錯過啊。”
混元宮內，靈皇站起來。他身邊飄蕩數不盡的封印符文，已經蓄勢待發。
第九宇宙，古老而神秘的法則之靈在天道徘徊。一尊尊合道的神靈虛影再度降臨，他們合唱大道真言，將第九宇宙挪過來。
至此，第四宇宙之后，除卻第七宇宙的諸大宇宙投影俱顯于此。
然而在八個宇宙本源的鎮壓下，大神尊依舊能遲緩的行動。
“哈哈……你們不會以為，區區八個宇宙的重量，就能鎮壓吾吧？”
八個宇宙而已，自己可是創世神的倒影，是十二寰宇第一生靈。
沒有十二個宇宙本源聯合，他們妄想鎮壓自己？
……
大昆天地內，昆烈和玉妃離去后，戰斗反而升級。
哪一尊尊造物主放開拳腳，毀天滅地的神能肆意在天地間爆發。縱然祖皇和圣后極力補救，卻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座座洞天福地崩塌，數不盡的子民化為灰燼。
待大幽劫三度日落后的子時，陰陽交泰之際，日月雙輪在昆吾天宮上空升起。
那是嶄新的昆吾大仙術。
“日月鈞天，萬象俱明。德尊天地，量合乾坤。”
祖皇與圣后有感，看向昆吾天宮中的“昭王”。
“他”持有大道日月珠，以此為媒介，以昆吾神性為引，借助大昆三千年積累的信仰之力，重新編織了一系天衣。
“盤古武裝。”
穿戴整齊后，彭禹再度化身盤古。
這一刻，他所化的盤古與“彌羅元始盤古”不同。
同樣感受到自己對大昆天地的控制權。但根本掌控的力量不同。
他是太陽，是月亮，他的意志寄托在那顆僅僅誕生三日的“太陽星”中。
“在祖皇和圣后之后，我是利用第三大天體證道？”
而在人間，昭王被尊為星神。
彭禹隱約有種明悟，自己作為星神，那么這顆“太陽”在未來，不就應該是紫微星嗎？
天上，那片殘留的星河流淌著星光，一點點注入“太陽”。
日月星辰之主，太一紫微之君。
嶄新的盤古形象擎立在天地間，他高高舉起手中的日月鈞天杖。
“神王箴言，外道退避。”
一枚枚交織日月神文的大道符印閃現于戰場。
天空中，與祖皇、圣后交手的造化與太陽之神。瞬間被日月神徽擊中，傳送至天外。
另一位和二代神皇等交手的造物主，也在日月神徽落下的瞬間，出現在虛空世界。
一道道光輝亮起，造物主一個個從大昆天地放逐，讓這方狼藉的世界恢復了一點寧靜。
不過……
彭禹看向天戈盆地。
那個司掌創造與毀滅力量的少年重新被打成一截斷掌，并且被一根神槍釘在地上。
縱然不斷掙扎，卻無法掙脫高陽王的神力。
顓孫氏付出九位武圣死亡的代價，竟然把一個造物主給殺了。
彭禹目光望過去，看到云陽侯坐在扶桑樹下療傷。
感應到彭禹的視線，云陽侯指了指自己身邊的常世之書。
“過來，毀了它。”
彭禹眼神帶著迷茫。
突然，那本書的封印破碎，鳥身人面的神靈從常世之書鉆出半個身體。
“出來了，本神終于出來了！”
帶著翎冠的人頭仰天長嘯，巨大的光炮在嘴前凝聚。
毀掉扶桑樹，毀掉這個世界，把常世之書帶出去！
“極崩。”
驀地，一只拳頭從神靈背后擊穿他的胸膛。
“顓陽？”
看到顓陽提著道天金爐，彭禹倍感意外。
“那家伙收走宙光鐘后，這小子就跟仙兒匯合了？”
結合陰陽之理的一拳僅僅讓神靈暫時停下攻擊。
但這一瞬間，給云陽侯制造了機會。
扶桑樹內飛出一把烈日炎炎的神刀。云陽侯抓起神刀，縱身一躍，砍掉這位造物主的腦袋。
“祭靈之術。”
這位造物主抓住機會，在腦袋離體的瞬間，將自己的生命力注入常世之書，再度推動天命的運行。
“沒用的。縱然你得到第二宇宙的傳承。如今天命再度運轉，你們這個宇宙已經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云陽侯反手一刀，劈碎那顆腦袋。
“不用閣下操心。顓孫氏便是太陽，我們在，光明就在。”
環視一片狼藉的天戈盆地。
云陽侯悲痛不已。
為了弄死那個斷掌，顓孫氏損傷慘重。
如今為了針對這個造物主，又把第二宇宙獲取的殘留力量用掉九成。
而剩下的一成……
云陽侯撫摸樹干，沉吟不語。
要不要拼一把？
但即便這樣做，似乎也不夠啊……
想起了什么，他趕緊拿起常世之書。
隨著那位造物主的血祭。常世之書彰顯的天命盡數模糊，唯有一道指令。
第三宇宙崩塌，廢墟撞擊第四宇宙。
“依舊走上他們定下的常理嗎？”
忽然，一陣風吹過，彭禹來到他身邊。
看到穿著日月盤古袍的彭禹，云陽侯神情莫名。
他先對顓陽道：“你去清點傷亡，幫忙救人。我跟他有話要說。”
“可……”
彭禹：“沒事，我正好也要跟他談談。”
看看老爹，再看看好友，顓陽轉身離開。
云陽侯默默打量彭禹，最終嘆了口氣：“你的乾坤仙術能瞬移到第二宇宙嗎？”
“那片廢墟？”
“對。進去那里，將這棵扶桑樹扔進去。激活里面的金烏之靈——那是一位第六境的神鳥。和蕭家的玄鳥之祖同格。利用金烏之力，把第二宇宙重新激活。然后將宇宙廢墟砸向天外那個禍害。”
幾個宇宙的本源投影哪夠？
想要對付以創生、造化為主體的大神尊，自然是要用毀滅屬性的力量。
而當下最強的毀滅之力，便是封印中的第二宇宙廢墟。
“玄鳥宇宙因他們而毀。如今也要用這個宇宙來了結，這才是天命報應。”
彭禹沉默不語。
可以辦到，但危險性極高。
“我可以試試。可你剛才說，要毀掉這本書？”
“這本書記錄十二個宇宙的常理。十二宇宙誕生的生靈，無法銷毀這本書。”
云陽侯遺憾看著身邊的書：“但你并非十二宇宙出身——這個時候了，這種不算隱秘的秘密，也沒遮掩的必要吧？變數，你毀了這本書，再去玄鳥宇宙激活宇宙廢墟。”
“完成這兩件事……”
云陽侯神情古怪：“你似乎會得到一個回家的機會。”
“你用這本書看到的？”
云陽侯默默點頭。
這本書推算變數很麻煩，但通過他身邊其他人，可以看到一些東西。
云陽侯看到的天命顯示，在不久之后彭禹就可以回去。
但這個機會很渺茫，還有人從中干涉。
到底能不能走，他也不知道。畢竟書里的東西已經亂了。
彭禹伸手將常世之書拿在手中。伸手對其中一頁輕輕一扯，突然他和云陽侯神情陡然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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