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與禁欲大佬分手后,孕肚藏不住了 > 第100章 總會有希望
  譚書晚雙腿發軟,被闖進來的醫生撞開:“你……”

  江鹿痛苦的嗓音尖叫:“沒時間了!快去!”

  譚書晚當下顧不得去想江鹿到底要做什么。

  她滿心都是自己闖禍了,完蛋了。

  孩子若是保不住,容時政捏死她就像捏死一只螞蟻。

  而她還有子安,她的子安……

  譚書晚越想越驚恐。

  當下之急,她認為自己和江鹿是統一戰線。

  去找那個最熟悉江鹿,醫術最精良的溫蒂!

  時間緊迫,譚書晚不敢耽擱一分鐘,闖出房門,撞過一波又一波的人,高跟鞋都甩掉了跟。

  *

  傍晚的夕陽如血,一點點染紅吞噬著天邊。

  病床上的男人似是預料到了什么,手指輕輕動了動。

  隨即他睜開雙眸,疲倦致使他雙眼皮輪廓格外深邃,動了動唇瓣,

  雖是陰沉的傍晚,但也刺得他瞳孔,格外地疼。

  容遲淵輕瞇著雙眸,挪動了下僵硬的脖頸。

  映入視線的,是靠著小憩的秦淮,與正托腮看著電腦的南霖。

  他輕輕咳嗽了下,胸腔震顫,帶動他渾身每根骨頭都疼痛不已。

  南霖最先聽到動靜,驚喜地走去:“醒了?”

  隨即秦淮也睜了眼,睡意頓散:“容總!”

  他眼眶驟然一紅,捂唇笑了出來:“太好了太好了!可算是醒了,我去叫醫生。”

  檢查過一番后,醫生說,過了危險期,身體狀況還算穩定。

  但還需要住院觀察至少一周,在這期間不可下床,探視也最好減少。

  南霖給他喂了點水,容遲淵淡斂著濃眉,俊美的臉在蒼白燈光下顯得慘淡而病態。

  莫說張口說話,他此刻連呼吸都是疼的,額頭上沁滿了汗。

  不知是怎樣的意志堅持著,讓他第一時間喚出那個名字:“江鹿呢?”

  聲音里的顫抖聽人很心疼。

  南霖和秦淮交換了下眼神。

  南霖說:“江鹿和孩子都好好的。你可要快點好起來,這樣江鹿生產時,你能陪在她左右。”

  “她還,”容遲淵喘了喘,氣息微弱。極度壓抑著疼痛,但無論如何,都想把話說完整,“她還在生我的氣。”

  南霖嘆息,一切前因后果,在等待遲淵醒來時都聽秦淮說了。

  “怎么會,她只是懷孕期間激素增高,導致情緒不穩定。她心里是有你的,她的身邊也只有你,所以你要好好恢復,才能做她和孩子的后盾與靠山。”

  許是被說動,容遲淵深暗的眸底漸漸涌出一絲光。

  他張著病弱的唇瓣,輕輕喘息:“她,不知道吧。”

  南霖眼神溫和,唇側微勾,“當然是瞞著她,我們告訴她,你回榕城工作了。”

  容遲淵的表情安定下來。

  又望向秦淮,開口:“趙田靜呢。”

  秦淮搖了搖頭:“對不起容總,還沒能找到。國內海關也設置了人把控,但一直沒消息,趙田靜應該還在y國,沒有回國。”

  “不能被容時政……捷足先登。”容遲淵手指攥住床單。

  說的話越多,他的喘息就越粗重,滿頭的汗幾乎浸濕枕頭,“趙田靜會死在他手里。”

  南霖看不下去他這副自殘模樣,打斷道:“好了,這些我們都知道,你不許再說話了。”

  容遲淵嘴角落著淡淡笑,“這點痛算得什么。”

  “你再說話,我就把你這樣子拍下來,給江鹿發去。”南霖沒好氣,“我勸不了你,自有人收拾你。”

  這招是有奇效,床上男人撇撇唇,病弱臉色飄過絲煩躁,別過臉去,沉默了。

  入夜,容遲淵又睡了過去。

  安靜的病房連時針走動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秦淮去外面接電話,留南霖一人在病房等待。

  南霖翻看著書,手機跳出一條消息,秦淮發來的:【南先生請出來一趟,大事不好了,江鹿早產了。】

  南霖當即瞳孔震驚,整個人僵在那。

  但他深深呼吸,抑制住了情緒,下意識望向容遲淵,依舊安睡。

  輕手輕腳地出門,秦淮正面色鐵青蒼白地站在陰影里。

  南霖心跳惴惴,抓住他的肩膀:“不、不會吧,難道孩子沒……”

  他雙眼血紅,傍晚因為容遲淵蘇醒的喜悅,頓時跌入谷底,化為悲痛。

  “不,是雙胞胎。”

  秦淮手臂垂落,臉色蒼白而疼痛,“但江小姐受到刺激早產,身體不好,所以……”

  秦淮悲傷地閉上眼:“很不幸,只保住了一胎。”

  南霖雙腿發軟,后背貼在墻上,一寸寸下滑:“怎么會這樣……受刺激,可有說受什么刺激?”

  秦淮搖搖頭,強撐的情緒也十分不好。

  他沙啞著嗓子:“您也知道,容時政全權主管著江鹿那邊,我們的人都被扣押,包括何塵,也受傷了,這消息還是偷偷帶出來的。”

  兩人收拾情緒,彼此沉默了許久。

  南霖平靜了下來,慢慢扶著墻沿起身:“保住一個,至少還保住一個,有孩子就有希望……”

  他抬頭看向秦淮:“可有說,是男是女?”

  秦淮搖了搖頭:“但說容時政特別高興,我猜,應該是男孩。”

  南霖卻高興不起來。

  他顫抖著點燃一根煙,無法緩解胸腔窒悶的疼痛。

  蹙著眉,眼眶沾染紅意:“還記得一月前,遲淵買了很多女孩的小衣服,小玩具,拍照跟我們圈子里的人炫耀說,他的女兒未來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公主……”

  他發狠地抬腳踢著墻壁,一下又一下:“如今女兒沒了,要我們怎么去說?怎么去告訴他?!”

  “南先生您冷靜。”

  秦淮顫抖著扶他肩膀,“現階段,我們得保密。天意不可違,保住兒子,也并非壞事,我們要有希望,總會有看到希望的那天,總會好起來的……”

  *

  江鹿的生產過程十分曲折,生到中途就沒了力氣,緊急順轉剖。

  大出血昏迷了幾日,在第三天的時候,蘇醒了過來。

  她的身體和羽毛一樣輕盈,窗外暖洋洋的陽光灑落在被單上,將她四肢都暖融化了。

  “你醒了。”

  熟悉卻讓她心寒的聲音,是容信庭。

  江鹿睜開沉重的眼皮,身子沒什么力氣,但勉強能爬起。

  容信庭倒了杯水遞到她手里:“辛苦了。”

  江鹿唇色蒼白,巴掌大的臉在濃郁的墨發之中,顯得漆黑雙眸愈發碩大,惹人憐愛。

  她面無表情地看著容信庭,“給我見見孩子。”

  容信庭輕抿薄唇,低眸看下腕表:“每天早上7點,中午12點,以及晚上11點是準予喂奶的時間,其他時間,孩子會交給容家這邊……”

  江鹿久久沒有眨眼,眼珠子發酸,她闔眼輕嘲地笑了笑。

  她早該有所預料。

  艱難懷胎多月,冒死早產生下的,卻也算計克扣著她看望孩子的時間。

  容家這些人骨子里都流的冷血,根本不拿她當人,只是生育的機器。

  容信庭手指撫過她額前的發:“本來,這些時間是沒有的,是我向父親請求,讓你和孩子有最后共度的時間。”

  聞言,江鹿抬起沾滿涼意的雙眼:“我還要跪下來感激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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