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與禁欲大佬分手后,孕肚藏不住了 > 第119章 最后,他們落得這樣一個局面
  栗秋與宋嶼互望了一眼,彼此眼神交流著事,藏不住江鹿。

  宋嶼拉著她手腕,讓她坐下,平和地規勸:“江鹿,你聽我說。容遲淵是沒死,受了重傷,至今還在療養。”

  她呼吸一顫,坐在椅子上失了力氣,一顆心像打翻了無數瓶瓶罐罐般,五味雜陳。

  宋嶼讀著她的表情。

  兩個都是她刻骨深愛的人,失去一個,活著一個。

  虛驚一場的安心,與失去趙田靜的痛苦交疊在一起,扭曲著她。

  他不愿刺痛她,卻還是提點道:“但是,你應該知道,這和你已經沒有關系。”

  江鹿胸口深處狠狠揪了一下,無聲在他面前掉著眼淚。

  唇側是笑的,不知是苦澀,還是解脫:“我知道。”

  “知道了,就把眼淚擦干。”

  宋嶼溫和,看向旁邊不忍紅了眼的栗秋,“秋秋煲了湯,喝一點暖暖身。”

  *

  有宋嶼和栗秋的陪伴,江鹿的情緒沒之前那么糟糕,但也不說多好。

  葬禮的事宜在安排著進程。

  最后,定在了周日的早晨。

  情緒不好,睡眠不足,每天能做的事非常有限。

  除了帶女兒,和殯儀館聯絡,以及看看資料,一天過得也算充實。

  只是偶爾會在電視新聞,或是超市里聽起年輕人在議論起他。

  聽到他的名字時,胸口還是會震顫一下,隨后宋嶼的那句話就像魔咒似的,出現在腦海里:

  都和你沒關系了。

  縱然再想努力去回避,江鹿還是知道了他的一個大消息。

  是他拿下了濱海區的案子。

  兜兜轉轉,繞那么一大圈,該是他的,還是落在了他的手里。

  江鹿不怎么意外,只要是他想要的東西,用盡了手段,強取豪奪也要得到,這就是他。

  *

  夜晚,江鹿坐在臥室喂孩子,手機來了一通陌生電話,江鹿接起。

  一接起,對方遲疑了幾秒,然后,熟悉的聲音傳出:“江小姐,晚上好,我是秦淮。”

  她微愣,本還有些困倦,喉嚨像被什么扼住。

  “令慈的事,請節哀。”

  秦淮語氣低沉而惋惜,“方便聊一聊嗎?”

  江鹿將睡著的女兒放回床上,輕手輕腳地走出臥室,背靠在門上,聽見自己狂亂的心跳聲。

  她語氣依舊平靜:“方便,您說。”

  秦淮開門見山:“容總出院了,所幸是沒留下什么后遺癥,他的意思是,關于兒子的事,您有什么打算?”

  江鹿睫毛微微顫動了下,怔松恍惚有好幾秒。

  沒想到他會主動聯系她,提起兒子的事。

  可是,為什么他不親自打給她?是有多厭惡她,連一句話都不愿跟她說了。

  “這件事,在電話里轉達似乎不太合適吧。”

  秦淮微愣,看一眼坐在棗色沙發里,面色沉寂而平和的男人:“您的意思是,想見容總一面?”

  “如果他愿意的話。”

  秦淮便有些為難看向他。

  容遲淵都聽到了,他修長指尖緩慢翻著雜志,一個字都沒有,只是向秦淮伸出手。

  秦淮立刻將手機遞了過去。

  容遲淵對著那頭柔著呼吸等待的女人,淡漠道:“周日下午一點半,容家公館。”

  公式化的冰冷嗓音,一個多余的字或是情緒,都沒有。

  江鹿聽著那久遠的嗓音,心底的酸澀幾乎是瞬間涌了出來。

  努力去回想二人有過的曾經,她竟也想不起他溫柔說話時,是怎樣的了。

  很想問他過得如何,身體恢復得怎樣,是怎么得救的……

  太多的話堵在胸口,壓迫得她快窒息。

  心緒瘋狂翻涌著,無法做到平靜。

  她手指掐住了大腿肉,用極盡平靜的口吻說:“好,謝謝。”

  容遲淵神情漠然,就要掛斷時,忽而,江鹿那端響起一道孩子哭泣的聲音。

  很輕很柔的哭啼,像是悶在門里面,但容遲淵確實聽見了那么一聲。

  他的眉心蹙了下,正要開口問,通訊已經被那頭掐斷,只剩“嘟嘟嘟”聲。

  江鹿后怕地握著手機。

  在女兒聲音響起的一瞬間,她就掛了電話,動作極快。

  那邊的容遲淵,應該是沒有聽到?

  *

  趙田靜生前的朋友不多,能邀請的都是街坊鄰居,自然也有宋嶼一家。

  宋父宋母領著她的親妹妹,身穿一襲黑白,前來送別。

  說來也諷刺,江鹿是第一次和自己的親妹妹江棠正式見面。

  江棠顯然是被宋家當親女兒寵愛,長得俊俏又白嫩,此刻窩在宋母的懷里,警惕看著江鹿。

  “鹿鹿,節哀。”

  宋母和她擁抱,淡淡嘆氣撫著她的后背,只是心疼這孩子,一路走來太苦。

  “謝謝干媽。”

  宋母撫了撫她的肩頭:“我知道你自己一人照顧著女兒,不方便,小糖果可以繼續留在我們家,你想什么時候領回去,就告訴我一聲。”

  小糖果是她妹妹江棠的乳名。

  江鹿想,趙田靜當時起這名字時,一定是希望她未來的生活甜蜜豐潤。

  既然如此,江鹿也不適宜帶著小糖果。她跟著宋家,當宋家的掌上明珠,才能過上好日子。

  “謝謝干媽。”

  宋母叮囑著:“還有,錢你每個月也不要轉給我了。小糖果我喜歡,這孩子乖巧懂事,又時時能陪伴我。家里多添雙筷子的事,你的錢,多留著給自己和女兒花,聽見沒?”

  江鹿嗯了聲,眼圈肉眼可見地紅了。

  葬禮舉辦完,才上午十一點。

  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早,江鹿便提前在容氏公館附近的一家咖啡店落座。

  她穿著一襲黑色長裙,胸口別著朵白色的花,懷里還抱著一本資料書。

  迎著店員和客人異樣的目光,走進店里,點了杯牛奶,然后坐在那安靜開始學習。

  看著資料,那些密密麻麻的數據,卻進入不了腦海。

  一想到要見到他,心緒凌亂又折磨。

  反復在腦海里措辭,鍛煉著表情。

  時間推至12點40分,她收好資料夾放進包里,起身走向容氏公館。

  再熟悉不過的地方,承載過他們許多的回憶。

  此刻她裙袂飄揚,站在那,眼底盡是化不開的淡淡悲哀。

  胸口揪著的那點緊張感,忽然釋懷,蕩然無存了。

  大門沒有關,她走進去時,客廳安靜,空無一人。

  江鹿注意到,客廳旁邊的區域攔起小柵欄,地上鋪著奶黃色的寶寶爬墊。

  爬墊上,七零八落的都是各種各樣的小玩具。

  江鹿腳步頓了頓,看著覺得心間驀地一軟,眼睛又揚起一片潮熱水汽。

  從前,這里都是黑白灰簡約的色調,但此時此刻,孩子存在的氣息很強烈。

  淺色系的東西多了起來,毛絨的玩具,柔軟的方巾,奶香的氣息……

  整個屋子都充滿了溫馨的氣息。

  江鹿輕手輕腳地上樓。

  她淺淺勾唇,心想他一定把兒子照顧得很好。

  來到主臥門前,門口擺放的兩雙拖鞋,一雙灰色,一雙粉色。

  她嘴角揚起的笑意,幾乎是剎那間僵硬,然后一點點消散。

  僵硬地抬起手臂,敲響房門。

  開門的,是那個她所崇拜的美麗女人,年茉。

  她穿著件吊帶醋酸長裙,吊帶一角滑落,露出漂亮的香肩,雪白皮膚上鮮紅的痕跡,格外明顯。

  年茉半垂著慵懶美麗的視線,臉頰潮熱,像是事后滿足的神情。

  她上下打量江鹿,露出淡笑:“江小姐,來得挺早。”

  江鹿與她對視,那雙漆黑而空洞的眼眸,比她身上這件喪裙還要黑沉得多。

  慌亂難堪與疼痛壓在心底,快要壓不住,快要噴薄涌出來。

  指尖幾乎深深扣入掌心,抓著那僅存的一絲尊嚴。

  江鹿細聲問她:“嗯,打擾到你們了?”

  年茉搖了搖頭,纖細的身子一側:“進來吧。”

  江鹿走進去。

  窗簾緊閉著,一絲春光從簾縫泄漏進屋子里,照亮空氣中漂浮著的靡靡因子。

  每走一步,那種熟悉而迷靡的感覺,就滲入心頭,凌遲刺痛著她。

  容遲淵就坐在落地窗旁邊,他素來喜愛的那個絲絨沙發上。

  他剛洗過澡,墨發濕潤,微微從側面仰著下頜,露出棱角分明而冷冽的弧度。

  身軀明顯是瘦了,在寬大的炭灰色浴袍里,顯得空蕩蕩。

  他的模樣,每一寸都是她熟悉,除了那片冷白鎖骨上的粉色痕跡,陌生又尖銳。

  幻想過無數次重遇的畫面。

  江鹿沒料到,最后會落得這樣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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