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與禁欲大佬分手后,孕肚藏不住了 > 第168章 她說出她不原諒時,我也能理解
  嗯?

  江鹿揉了揉紅眼皮,她這是還在做夢嗎?這位難搞的佛,突然人性未泯了?

  她想了想打了句“謝謝”過去。

  再怎么說,這方案也是deers的,他作為容氏老板卻主動下場親自修改,多少心里是過意不去的。

  但江鹿實在困得慌,發完這句就關電腦,抱著女兒進屋睡了。

  容遲淵卻睡不著,他坐在辦公桌前盯著暗下去的電腦屏幕,眸底透著淡淡的消沉。

  南霖在旁看明一切,他道:“童言無忌,她未必真的怪你。我聽她的聲音,還是很開朗熱情,說明江鹿帶她帶得好,沒有父愛缺失的落差感。”

  “你不明白,那半邊的愛,是誰都無法彌補的。”

  容遲淵親自撫養小雨點長大,所以他明白。

  那表面上看著傻乎乎的小家伙,實際心里比誰都敏感。

  “沒告訴你吧,容蕭予的幼兒園老師第二次找我到學校,是因為他的日記,沒有按照課上的規定寫。老師批評他,他還不服氣。”

  南霖不相信地笑笑,小雨點他經常見,那么可愛討喜的孩子,哪會那么叛逆:“不可能吧。他寫的什么?”

  容遲淵斂著深邃的眼眸,拉開抽屜,里面躺著一本珍藏小本子,丟給南霖:“第8頁,自己看。”

  南霖翻開第八頁,竟然是被撕過的一張紙,重新拼湊貼合的。

  標題,一筆一劃拼音寫著:【我的心聲】

  接下來的一整篇,讓南霖的表情有些僵硬,甚至是心疼。

  薄薄的紙里,除了媽媽兩個字,其他都用拼音寫的:媽媽,我好想你,我好想好想你,媽咪你在哪里呀,媽咪媽咪,我愛我的媽咪……

  就這么幾句話,翻來覆去地占了一整頁。

  底下老師一個鮮紅的問號,以及“重寫”兩個字。

  “這孩子……”

  南霖不忍再看下去,只覺揪心,嘆息著合上本子。

  他一個外人旁觀者看著都心疼,更別提容遲淵。

  “那時最恨她的時候,脾氣不好,把那頁撕了,逼他重寫。他不服氣,第一次犟我,也是第一次吵架。”

  容遲淵笑笑,“現在想想,我不會當父親,還硬要把兒子留在身邊,讓他受了很多委屈,還能那么開朗活潑,整天黏著我。”

  南霖勸著:“你這就悲觀了,你給小雨點的,那是多少個家庭都比不上的。你以為兒子會看不懂你的愛?他黏你,怎么不黏我呢,誰是真的愛他,孩子心里都明白的。”

  容遲淵拿那日記本,撫摸著兒子的字跡,眼眸低垂:“所以我在想女兒會不會也是這樣。孩子的心理都是相同的,如果她也寫過這樣的東西,我這心臟,只怕又要被扎好幾刀。”

  “所以她說出她不原諒時,我也能理解。”

  南霖從未見他這樣悲觀又沉郁的模樣。他有點心疼,但話到嘴邊,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他沒當過父親,甚至婚都沒結,無法感同身受。

  容遲淵將小本重新放回抽屜里,取了酒柜里一瓶酒,打開后倒了杯遞給南霖,“所以你今天沒事跑我這來干什么?”

  “沒啊,就想跟你說個事。你家那個渣爹和渣爺爺,最近在律師圈找專業辦財產轉移的律師,我不知道他們在密謀什么,也沒那個能耐查到。總覺得不是好事。”

  南霖和他父親都是律師圈的,父子倆金字招牌,在這個不大的圈子里,也算人脈廣泛,再小的動向都能察覺得到。

  容遲淵沉吟著,指尖緩緩摩挲著杯壁:“按捺不住了。”

  南霖:“你說什么意思?”

  容遲淵笑了笑,眼底浸沒一片深黑:“之前忍他們幾時,明白小不忍則亂大謀的道理。如今他們終于收不住馬腳的時候。”

  “他們難道真的打算拉你下臺,那換誰上去?容信庭?”

  容遲淵緩緩搖頭,握著酒杯的手指一點點收緊,卻沒再開口,只道:“沒你的事了,如果他們找到了律師,知會我一聲。”

  南霖皺眉,他話說一半,吊他胃口,還惹他更是擔心。

  “你一個人確定可以?”

  容遲淵卻笑了笑:“誰說我是一個人?”

  南霖抿了抿薄唇:“反正有任何需要我的時候,你就說,別怕拉我下水,我們律師圈見過的黑暗面,不比你少。”

  對面的男人笑了笑,眼底晦澀不明。

  *

  周四夜晚,小紅豆在飯桌上說起周五想去家門口的游樂園玩。

  江鹿給她夾著菜,一眼參透她的想法:“你想去見那頭大熊?”

  小紅豆咬著筷子問她:“媽咪,可以嗎?”

  “先吃飯吧,我考慮一下,因為我明天下午有事要出門,還不定幾點回來。”

  “媽咪,可以讓王阿姨陪我去啊。”

  王媽才端上來一道新菜,就被點了名,沖江鹿訕訕一笑,說:“如果小紅豆特別想去的話,我帶她去也沒關系,阿堯應該會同意的。”

  “王阿姨每天都很多事要忙,不好麻煩人家。”

  江鹿給小紅豆擦了擦嘴,“這樣吧,媽咪承諾早點辦完事回來,陪你過去好不好?”

  這段時間住在穆堯這兒,江鹿對他家里的人都逐漸熟悉。

  畢竟不是長時間相熟的人,不像宋嶼和栗秋那樣,讓她放心能把小紅豆交出去的。

  “媽咪,我周五晚上六點還有網課的。”

  江鹿點點頭:“嗯,我記得,差不多三四點吧,我盡量趕回來。”

  小紅豆哦了聲,眼睛卻瞄著時鐘,心想媽咪能在三點鐘之前到家嗎?

  *

  周五來臨,探監江永年的日子,江鹿前一晚便沒怎么睡好覺。

  她心里揣著很多問題。

  將近五年沒見父親,那個曾表面對她善意,背地里一手陷害她的人,她不知道要以怎樣的態度去面對。

  但總歸,這一面是要見的。

  比起他出獄后,彼此狼狽相遇,還不如就在玻璃窗兩端,把該說的話都說了,就當是最后一面。

  第一次去這樣的地方,江鹿整個人都難掩的局促。

  她簽了幾份文件,又出示證件和探監證,經過層層審查,才走進探視間。

  與電視劇上看到的無異,巨大的玻璃,兩端掛著電話,唯一不同的是比電視里還要壓抑陰沉的氛圍。

  一進來,江鹿就有種喉嚨被掐住,胸悶難以喘息的感覺。

  她深吸一口氣,攏裙坐下,等了約十分鐘,看見玻璃另一側的門開了。

  江永年被獄警帶了進來。

  江鹿在那瞬間屏住了呼吸,手指根根攥緊,壓在桌面上,能感受到睫毛與瞳孔在同頻震顫。

  江永年滄桑又幾乎是瘦脫了相,頭發被剃得精光,臉上的精氣神早已耗盡,雙眼無神無光。

  江鹿記得,他以前最在意自己的頭發。

  雖然做工程長年累月要跑工地,他也每月都要固定去做保養頭發,焗油染黑。

  他其實一直都比較在意自己的形象,他說過,人靠衣裝,日日把自己打扮得像大老板,總有一天也會發大財。

  他好像整個人也縮水了,坐在那瘦弱的一團,枯樹般的雙手,垂著臉空洞直視著江鹿,沒有一絲感情。

  江鹿深吸了口氣,指了指墻上的電話。

  江永年有些木訥地拿起,聽見江鹿陰沉的聲音傳來:“幾件事想問你,如實回答我。”

  江永年張了下唇瓣,想問她近況的,倒被她陰冷的聲音徹底壓了回去。

  “第一,當初是不是你拿著我哥找到的證據,去向容家索要錢財的,是不是你?”江鹿手掌緊緊貼著冰涼桌面,難壓語氣中的憤怒。

  江永年一顫,極其緩慢地抬起渙散視線,看著她,似在追憶多年前的事。

  然后他搖了搖頭,枯唇輕啟:“我,我不記得了。”

  “少給我來這一套,我知道你記得,他可是你的親兒子,你怎么能這么害他!”

  耳邊江鹿的催促聲,讓江永年深深皺眉:“我只記得,錢,我當初需要很多的錢,具體為什么,我不記得了。”

  江鹿咬牙切齒:“錢,你永遠腦子里就只有錢,你為了錢出賣哥哥,出賣了我,虎毒不食子,你把你兩個孩子都推進地獄,你活該落得這樣的下場!”

  說這些話時,她心里分明是恨的,眼睛卻不自覺地濕潤,心臟狠狠在疼著。

  江永年擰眉,面露不解地看著她:“鹿鹿,你為什么這么生氣?爸爸做錯什么了?”

  他指尖觸上玻璃:“你為什么哭了?”

  “別假惺惺的,你裝失憶?你做了那么多虧心事,想全部拋到腦后,放任不管,你休想。”

  江鹿瞪著他,努力讓自己的眼里看起來只有恨意,“第二件事,你給容遲淵到底下的什么藥?有沒有解藥?”

  江永年皺眉,對她的話一知半解的:“容遲淵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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