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江鹿把他推開,不爭氣,被他幾句勾得呼吸不穩。
看她不肯屈服一張臉,容遲淵嘆息,包住了她的手掌:“淡什么淡,說了要你就是一輩子要你,還鬧小脾氣,我都飛過來哄你,還想怎樣?”
江鹿被他抱進懷里,身體肌膚相觸,聽著彼此真摯的心跳,他微微發涼的肌肉貼著自己,她只覺滾燙熾熱,心尖流淌著溫熱感。
她終于軟了態度,低聲說:“對不起,是我態度不好。你不在我身邊,我一直心情不好,患得患失。”
這些她雖然不說,容遲淵也感受得到。
他心疼,像被什么狠狠揪住,有無能為力之感:“是我不好。不生氣了,嗯?”
她在他懷里哼哼兩聲。
兩人水中抱了好一會兒,他才牽著她的手往岸邊走去。
這時有眼尖的小朋友認出兩人,拍拍專心挖貝殼的小紅豆:“小紅豆快看,有人牽著你媽咪的手哎!”
小紅豆抬起視線一瞧,眼睛忽而放亮光:“那是我爸……”
她“爸比”兩個字差點點就說出口,然后抿著小唇瓣:“那是小雨點的爸比。”
“小雨點的爸比不就是你的!”小女孩笑著認真糾正她。
“嗯啊……”小紅豆含糊地回一聲,拍了拍小嫩腿上的沙子,才剛站起來,小雨點就已經先她一步,往江鹿和容遲淵的方向跑去。
小雨點滿眼星星:“媽咪!你從哪里把爸比變出來的?”
容遲淵大掌摸了下他的腦門:“好像黑了點?”
小雨點沖他撅嘴:“哼,才沒有呢。”
“妹妹呢?”容遲淵掃一眼,就與一雙黑潤潤的大眼睛對上。
他踩著沙子走過去,看妹妹像土撥鼠一樣坐在小沙坑里,粉嫩手指間都是沙子。
“在找什么寶藏?”容遲淵蹲在她面前,呼吸貼近,“需不需要我幫忙?”
小紅豆點點頭,小屁股騰出一個位置給他,“蜀黍你什么時候來的呀?”
“剛到,先去找了你媽咪。”容遲淵坐下來挖沙子,一副老父親的賣力模樣。
小雨點也在他身邊坐下,吐舌一笑:“爸比真是一點也離不開媽咪!”
剛說完,小腦袋瓜就被江鹿點了下。
容遲淵抬頭與她對視上一眼,瞳眸深笑:“是離不開。”
小雨點和小紅豆咧著嘴傻樂著,喜歡看媽咪爸比關系好。
一家四口坐在沙灘挖沙子,努力一番,什么也沒挖著。
這時,聽見側邊傳來一聲驚呼:“年昭哥哥,你好厲害呀!”
聞聲望去,年昭的手里一只瑩潤小巧的藍色貝殼。
他的小臉也露出意外的神情。
小紅豆哇了聲,從爸爸身邊跑到他那頭:“年糕葛格,你好厲害!快許愿!”
“許……”年昭摸了摸腦袋,想了半晌,臉上露出柔和的神情,“那我許個愿,許愿媽媽……”
話說一半,嘴被嫩嫩小手捂住。
小紅豆認真說:“許愿要在心里許,葛格,說出來就不靈了。”
年昭有點愣地點頭,她手上還有沙子呢,就往自己嘴里送,吃了一嘴沙。
許過愿,小孩與家長們紛紛鼓掌,都夸贊他運氣好。
大概是第一次在人群中這樣被關注,年昭有點不好意思,眼波卻流淌著笑意。
容遲淵頂了下小雨點:“你說的就是那個?”
小雨點抱著小胳膊:“嗯,對啊,就是他。你看妹妹多喜歡他呀,爸比,這不公平。”
“喜歡就喜歡,你指望她當你一輩子小跟屁蟲?以后總會嫁人。”
容遲淵拍拍他屁股上的沙子,“男子漢多一點氣度。”
江鹿在旁淡淡一笑,他現在倒說得歡,不知道未來女兒真到了出嫁那天,他會哭成什么樣子。
*
晚上在酒店吃了飯,容遲淵中途離場去打電話,秦淮來的兩個消息,一個好一個壞。
好消息是,夏令營所有成員都檢查過了,沒有爺爺的人。
壞消息是,南霖在榕城調查到,譚書晚確實和爺爺有了來往。
容遲淵神情微變,指腹微微捏緊電話:“讓南霖繼續跟盯著他,f國那邊還有剩余的人?派一部分來隨行江鹿和孩子們,隨時保護。”
他回座時,飯局差不多結束,他雖然收拾好了神情,江鹿依舊看出他情緒低沉。
待一行人往酒店走,小雨點和小紅豆隨其他孩子走在前面,她才問他:“出什么事了嗎?”
容遲淵牽著她的手,回眸觸到她關切的小眼神,笑了笑:“沒事。”
“明天要離開西班牙了,你跟我們一起走吧?”
“嗯,跟你們一起到f國。”他低聲道,“但可能無法跟你們走完全部旅程。”
“要留在f國?”江鹿心里輕輕抽了下,忍不住握緊他的手。
感受到她的不安,容遲淵輕聲安慰著:“只是處理最后善后,然后就回榕城,會比你們早回去。”
江鹿噢了聲。
悶悶的小心思都掛在臉上。
他指尖刮了刮她的臉頰,“笑一笑。”
江鹿牽起嘴角,贈他一個寡淡的笑容。
分開這么多個晚上,這夜注定不會簡單相擁而眠。
孩子呼吸才均勻,他熾熱的呼吸就覆蓋下來,身體翻過來,緊緊壓住了她。
兩人交纏得氣喘吁吁,孩子在場,他們必須壓抑著動靜。
江鹿被他捂著嘴,難耐的聲音從指縫間溢出。
他索性低頭,用熾熱的吻狠狠堵住。
卻在這時,小雨點突然坐了起來。
倏地,兩人激烈的動作都僵住。
容遲淵還未從江鹿身上起來,一片黑暗中側頭看去。
小家伙低著頭輕輕:“媽咪我想尿尿……”
容遲淵冷了冷臉,沉了嗓音:“自己去。”
“噢。”
小雨點迷迷糊糊地點頭,走到廁所門口,又頓住腳步,“媽咪,我剛才好像聽見你在哭?”
“……”
江鹿耳朵有點紅,被子扯上來蓋住自己和男人,顫聲說:“媽咪沒哭,你做夢了吧,快睡覺。”
“噢,嗯。”
那小家伙一個人去了廁所,然后再走回來,悶頭就睡。
被子里,男人繼續著。
江鹿哼了兩聲,意亂情迷地被他吻著。
許是容遲淵覺得不夠盡興,他習慣弄出很大動靜。
整個人被抱了起來,步伐不穩地往客廳走去,把她壓在冰涼的皮質沙發上。
腰下塞了個墊子,霸道地壓吻著她,江鹿只覺唇瓣被他吻得疼痛又激烈。
腦海里掠過她穿比基尼的畫面,想到別的男人覬覦她的眼神,這樣想著便用盡力氣廝磨她,不舍分開。
他知道,一次少一次。
想不到其他辦法來宣泄對即將離開她和孩子的痛苦、憤怒與不安。
到最后捧著她顫抖哭泣的臉頰,他粗喘的吻落在她背后,沉沉一嘆。
江鹿不明白那聲嘆息是什么意思,回頭看向他,觸到他悲傷低斂的黑眸。
“怎么了?”
“疼不疼?”他反問,幫她輕輕擦拭著。
江鹿搖搖頭,柔順窩在他的懷里,回頭親了親他的鼻尖,在他眼底看到深深翻涌的不安。
未來的旅程,每晚他們都會做,他想她,怎么索求都不夠。
江鹿一一受著,在他懷里死過一次又一次。
每晚他看她在懷里安然的睡顏,低頭輕吻,不舍睡去。
她不知道,這是最后的愉悅與幸福。
但他心里清楚,窮途末路前,他會把每一刻擁有她的感受,牢牢銘記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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