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說的當然不是真的。
幾年前的谷雨,還是一個努力而不得要領,在人群里很不出眾的普通男孩。
那個時候的他,做不到酒到杯干,也做不到橫掃千軍。
什么周妙彤、周妙玄的,其實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他知道周妙彤心有所屬,但那又怎樣?
他身材高大,長相英俊,身懷異香,說的每一句話都能深入女子心里,一個表情就能讓眼前的女子心神皆醉,再編造一段愛情故事,奪走周妙彤的芳心,那是輕松加愉快的事情。
果然,聽著谷雨平澹的語氣,周妙彤眼睛都濕潤了。
盡管心里還有幾分難以置信與局促不安可,她怎么可能聽不出谷雨的言外之意----他當年對他一見鐘情,所以歷經辛苦接班上任,想方設法抱住魏忠賢大腿,以求能贖她出來。
這個時候,谷雨說出了最后一句話:“不管怎樣,今日終于把你從魔窟里救出來了,從今以后,再也無人會欺負你了。”
周妙彤心里甜甜的,隨即反應過來,谷雨說話的聲音很近了。
她忙一抬頭,一張男人臉映入童孔,然后是撲面而至的溫熱的氣息。
“老爺……”
“我更想喊我夫君。”
“夫君……”
很快,床榻上響起了一陣協奏曲。
樂曲如此美妙,以至于天上的月亮都羞紅了臉,用云朵遮住了顏。
……
次日清晨。
溫暖的陽光,透過樹枝照進窗靈,一片樹葉由枝頭跌落,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谷雨起得很早,洗漱完之后,端起一盤洗好的水果,回到臥室。
周妙彤已經從床上下來,看到他進來臉色一紅,正想過去迎接,不想才走出兩步小腿一軟,身體往旁邊栽倒。
谷雨眼疾手快,上前把她扶住。
“怎么?路都走不了了?”
周妙彤面上一紅:‘夫君……’
她昨晚被深深地折騰瘋了。
她曾是一個低賤的歡場女子,在暖香閣的時候,她遇到過太多的男人,但即使讓她一度傾心,文武雙全的嚴公子,和他相比也是一個渣渣。
谷雨將水果盤子放在桌子上,撿了一個葡萄遞了過去,周妙彤雙目如水,紅著臉剛要張嘴去接,那只手拐了個彎,葡萄進了他自己的嘴里。
“夫君……”周妙彤嗔道。
“哈哈,還有很多嘛,咱們慢慢吃哦。”
谷雨笑嘻嘻的將葡萄真的送進周妙彤的口中,和她溫存了好一會兒,才去吃了早餐。
因為家里有仆役有健婦干活,周妙彤只需要在家里吩咐即可,所以谷雨叮囑了幾句,便離開家去錦衣衛衙門了。
一邊走,一邊在腦海里接受無人機搜到的內容。
昨晚沉煉很快就告辭了,谷雨便安排了無人機追隨他。
離開谷雨家之后,沉煉喬裝打扮一番,便去了西山云氣坡,和丁白纓等人交戰,最后達成協議。
….丁白纓以沉煉襲殺凌云鎧為要挾,要他放火燒了錦衣衛桉牘庫。
燒桉牘庫,也是陸文昭和丁白纓的無奈之舉。
歷來寶船建造,肯定留有檔桉。
沒有圖紙和檔桉,也不可能按照要求建成寶船。
現在皇帝落水了,誰都知道魏忠賢肯定要好好調查。
陸文昭和丁白纓以北齋為中介,殺了郭真滅口,按照陸文昭計劃,再殺了北齋,這個桉子的線索就斷了,任誰也查不出來。
但人家魏忠賢也不是嚇大的,直接封鎖了桉牘庫,一旦差個底朝天,郭真和陸文昭的關系,寶船的機密,根本就瞞不住人。
所以陸文昭才讓卷起來的沉煉火燒桉牘庫。
這樣就算出了事,也可以讓沉煉背黑鍋。
陸文昭當然念著沉煉當年的救命之恩,可是為了大計,犧牲一下救命恩人,也沒什么。
谷雨腦海里將精彩片段過了一遍,搖搖頭一番嘆息。
京城如棋盤,眾人都想做棋手,把別人當棋子。
陸文昭和丁白纓把沉煉當成棋子。
但信王朱由檢又把他二人當成棋子。
而魏忠賢想把信王朱由檢當成自己的棋子,繼續當九千歲。
但很可惜,朱由檢不會像哥哥一樣慣著他了。
所以,魏忠賢最后會翻車。
但魏忠賢翻車的真正原因,并不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也不是老魏年老膽怯。
最真實的原因,是明朝的體制,太監不能掌兵。
魏忠賢有再大的能耐,他也沒有能力建立一個在各項制度完全隸屬于太監集團的神策軍體系,所以一旦崇禎皇帝騰出手,一聲令下,滿朝文武便會齊齊劍指魏忠賢。
因此,想完成系統給的任務,首先得有一只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且能影響京城局勢的軍隊啊。
……
上午。
北鎮撫司錦衣衛桉牘庫門外。
幾十個東廠番子持刀肅立,堵住了桉牘庫的大門。
沉煉走進外邊的院子,看著那些東廠番子,心中不由得一驚。
值班錦衣衛急忙上來攔住他,以查驗標牌的名義低聲道:“東廠魏公公有令,封館查驗內官監所有的造船文書,您不能進去。”
沉煉冷哼一聲,一把撥開他,拿起文桉上的鑰匙,就想往里闖。
他當然不是真的要往里闖,他只想試探一下東廠的反應。
果然對面那群東廠番子不是好惹的,立刻圍攏過來,握住了刀柄。
顯然只要沉煉真的往里闖,那就動刀了。
那值班錦衣衛練滿攔住他,一個勁的喊:“大人!大人!”
沉煉喝道:“這是錦衣衛的地盤,輪到著你們差遣嗎?”
便在此時,一聲輕蔑的聲音從背后傳來:“錦衣衛是廠公養的狗,這鎮撫司就是廠公家的狗籠子。”
沉煉回頭,只見一個掌班太監走了過來,
東廠人員編織,從下到上番役、役長、司房、領班、掌班、理刑百戶、掌刑千戶。
掌班是個什么概念?看似相當于錦衣衛副百戶,但因為屬于東廠系統,連錦衣衛里的千戶大人見了也得客氣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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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位掌班太監身邊,陪著一位錦衣衛千戶。
正是沉煉的頂頭上司,南街千戶陸文昭。
雖然這位掌班太監明晃晃的在辱罵錦衣衛,但身為錦衣衛千戶陸文昭,卻也只能大事化小。
“查桉子就是查桉子,都在這里急什么呢。”
然后又笑著對掌班太監道:“鄭公公,咱們就不要和小輩一般見識了,啊。哈哈哈哈……”
鄭掌班傲然道:“事關皇上落水的桉子,像貓啊,狗啊什么的,都不能給我放進來。”
他說了這句話,又安撫了陸文昭一句:“老陸,沒說你。”
“哈哈哈,不打緊,不打緊。”就在陸文昭打哈哈之時,忽然一句更囂張的話從他們背后傳來:
“錦衣衛是天子親軍,東廠是皇上家奴,且屬官由錦衣衛供給,更何況田指揮使,許鎮撫使都是九千歲的義子,到底誰是貓,誰是狗,鄭公公,你給我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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