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啟朱由校落水開始,魏忠賢已經在考慮后路了。
福王世子肯定不能入京的。
要是這么干了,非得天下大亂不可。
他魏忠賢說不定就會像“十常侍”那樣被殺。
所以朱由校駕崩,朱由檢就是理所當然的大明天子。
如果朱由檢像以往表現的那樣,是個不學無術的家伙,那就以聲色犬馬待之。
如果朱由檢真有能耐,那他就是皇帝用來平衡黨爭的一把利刃。
畢竟大明的宦官怎么說也是
畢竟說到底宦官根基淺薄,又無后人,榮華富貴功名利祿都來自皇帝寵信,不像把持朝政以令皇帝的尾大不掉的文官集團。
但是,老魏再老謀深算,也想不到朱由檢是個志大才疏的家伙,上臺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徹底干翻閹黨,也不知道培養自己的嫡系,結果東林黨絕地翻身,朝廷也回到君弱臣強的局面,眾正盈朝,大家愉快的貪污受賄,挖大明江山的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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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到了最后,朱由檢終于明白過來,知道“大臣各個該殺”,可惜已經晚了。
回到當前局勢來,魏忠賢之所以查寶船桉,之所以封鎖桉牘庫,也不過是為了打草驚蛇,進行火力偵查,看看信王,或者別的幕后主使的反應。
其實也是魏忠賢向信王投出的橄欖枝。
來吧,咱倆合作。
我幫你制衡文臣,你繼續讓我好好活著。
到了那個時候,陸文昭、沉煉、裴倫這些經手寶船桉之人,只能死無葬身之地。
但若是兩人沒有談好,非要在登基之前就對著干,那陸文昭、沉煉、裴倫等人就成了信王的主力。
都有自己的算計,谷雨何嘗沒有?
只可惜除了他自己,沒人能知道他在想什么,玩兒什么。
……
次日上午,谷雨一身蝙蝠俠裝備,跳進清風茶樓內院,出現在眾人面前。
丁白纓這次沒廢話,當即答應帶他和信王見面。
入夜時分,谷雨在城外一座小木屋見到了信王朱由檢。
面目清俊,身材瘦長,腰懸玉佩手握寶劍,一襲英姿勃發的貴公子裝扮。
外面天陰得厲害,窗戶縫隙鉆進來的風吹動燭臺里的火焰,連帶著墻上的背影都有些扭曲。
“沉煉在你手里?”
“沒錯。”
“那北齋也在你手里?”
“沒錯。”
“那你想要什么?”
谷雨澹澹一笑:“我想成為新朝重臣。”
朱由檢沉思片刻:“那《寶船紀要》呢?”
“在沉煉手上。”
“那你為何不拿過來。”
谷雨微微一笑:“對于真正的大人物而言,只要你當上皇帝,那個東西根本不重要。”
“可我現在還不是皇帝,那個手冊落到魏忠賢手里,必定有更多的人死去。”
….“這個你大可以放心,有我在,那份手冊絕不會出現在魏忠賢手里。”
“你這么肯定?”
“當然!”谷雨微微一笑,右手一伸。
隔著兩三丈的距離,朱由檢只覺得手上一松,似乎一股大力扯來,直接把他手中寶劍凌空拽了過去。
“唰!
”
寶劍就這么凌空飛到谷雨手里。
“大膽!”丁白纓長身而起,拔刀在手,刀尖瞬間抵達谷雨脖頸。
但谷雨完全沒在意,自顧自的拔出劍刃觀賞了一番,口中連連贊道:“好劍!好劍!”
看他這般肆無忌憚的樣子,朱由檢眉頭一皺,隨即舒展開來,對丁白纓道:“不要緊,收刀。”
丁白纓怔了怔,又想起谷雨那神秘莫測的武功神通,知道對方真要是出手,三個丁白纓也是白扯,又想明公早晚要登大位,自然要收攏各方人才,當即收了刀。
谷雨欣賞了一下信王的寶劍,隨手一拋,那劍便又落入朱由檢手中。
“信王殿下,我說過的話,能做的事,足以讓人徹底放心。”
說到這里,谷雨看了一眼丁白纓。
朱由檢沉思片刻,扭頭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公子……”
“我讓你下去。”朱由檢面無表情重復一句。
對方這般神通,真要殺他也是易如反掌,自己要收攬天下人才,些許冒險算得了什么?
老話講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沒有人會毫無目的地去做一件麻煩事。
丁白瓔深深地看了谷雨一眼,轉身離開木屋。
“你有什么話可以說了。”
“信王殿下,根據我掌握的情報,你的哥哥怕是沒幾天活頭了。”
朱由檢的表情很平靜,似乎并不在乎兄長的死活。
“可你本來被當做藩王培養,沒有受過正統的帝王教育,手里沒有得力的人手,而陸文昭他們,注定要放棄的,等你登上大位之后,你立刻會發現我無人可用。”
朱由檢皺了皺眉:“大明養士二百年,閹黨覆滅之后,眾正盈朝,怎么會沒有人才可用?”
“這就是沒有受過正統帝王教育的見識短缺啊。”谷雨毫不在意的嘆道:“既然眾正盈朝,那還要你這個皇帝干什么?”
朱由檢皺了皺眉:“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可以幫殿下得到想要的,在這之后,殿下幫我得到我想要的,怎么樣?”
“你想要什么?”
“那當然是升官發財,嬌妻美妾了。”
“呵呵。”朱由檢不相信對方說這么簡單的要求。
雖然每個人都想升官發財,嬌妻美妾,可是眼下這人的要求,也太過簡單了。
你追隨我,等我坐穩了皇位,升官發財,嬌妻美妾不是最基本的要求嗎?
還用你提出來?
“殿下別覺得簡單,這可不簡單。”
“為什么?”
….“等你干掉了魏忠賢,起復了東林黨,眾正盈朝了,你會覺得稅收不上來,兵打不了仗,文臣們辦不了事,武將們會一個個的跋扈起來。為什么會這樣呢?因為你沒有人制衡他們。因為他們出來當官,是憑的家族背景,自身本事,而不是一個十八歲的皇帝慧眼識珠,說到底,你沒人啊。”
朱由檢緊盯他的雙眼:“登不上那個位置,你說這些又有什么用?”
“要等上那個位置,也簡單。”
“哦?”
“現在陸文昭全城通緝沉煉,足以引起魏忠賢的警覺,殿下要想坐上皇位,首先要做的就是讓陸文昭他們閉嘴,什么人嘴巴緊,我想不用我多說吧?”
“這是第一點,第二點呢……就是爭取魏忠賢的支持。那老東西也知道皇上快不行了,一直在給自己安排后路。你認為他封鎖桉牘庫,盯著陸文昭做什么?他是在逼殿下服軟呢,要么魚死網破,福王進京,朝綱大亂,要么一拍即合,天下太平。”
“對他來講,只要得寵,兄長當皇上和弟弟當皇上根本無所謂,所以要得到他的支持,說容易也容易,說困難也困難。”
朱由檢說道:“怎么講?”
谷雨壓低聲音說了一番話。
“……”朱由檢沉默片刻說道:“我知道了。”
“韓信尚有胯下之辱,劉邦在彭城之戰的時候也向丁公求饒過,殿下越早下決定,越能早點占據主動。否則魏忠賢等急了眼,真要讓福王進京……”
谷雨一邊說,一邊站起來往外走。
“等等……你到底是誰?”
谷雨站住,轉過身,緩緩摘下面具:“殿下,我便是新任錦衣衛指揮同知,提督四衛營統領,魏忠賢義女魏廷的心上人谷雨。”
“是你!”朱由檢面色大變,忍不住退了兩步:“你……你不是魏忠賢的人嗎?”
雨落影視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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