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廠房之前是一座電子廠,廠子倒閉之后,當地政府多次招標。
因為地價太高,屢次招標都流拍,之后這里就成了流浪漢的聚集地。
一名流浪漢發現燒焦的尸體,當場嚇得嗷嗷大叫,四處亂竄,這才引來了附近的群眾。
周邊群眾見到那具燒焦的尸體,一個個嚇得臉色大變,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見到燒焦的尸體。
當中有人立刻撥打了報警電話,很快附近派出所的警察趕到,立即封鎖了案發現場。
考慮到兇手殺人手法實在惡劣,并且需要法醫到場,派出所立即聯系了市局,請求市局介入調查。
高杰和管瞳陰著臉,走進案發現場,兩人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這次的對手很瘋狂,也許接下來還會殺人,必須盡快控制住這個殺人狂魔。
“高隊,管副隊,尸體在這邊!”派出所一名警員在前面帶路。
來到舊廠房二樓,一塊空地上跪著一具燒焦的尸體,死者周邊拉起了警戒線。
兩人跨進警戒線,蹲在尸體身旁細細端倪,各自后背陣陣發寒。
高杰頭皮發麻,摸了摸鼻子,“好像是個男的!”
“嗯。”
“雙膝跪地,死法很詭異,像是人站在上帝的視角,親自裁決一個罪人。”
“嗯。”
管瞳一連兩個“嗯”,高杰察覺出她的不適,畢竟是個女人。
面對燒焦的尸體,管瞳胃里一陣不適。
為了緩解嘔吐的沖動,她將眼神看向廠房外面,看見嚴勇的車停在下面。
“嚴勇和夏果果到了。”
很快,法醫抵達案發現場,嚴勇和夏果果拎著法醫專用箱跑了過來。
高杰起身,摸了摸鼻子。每次心煩意亂,他都習慣做這個動作。
“辛苦了!”高杰拍了拍嚴勇,對著夏果果點了點頭。
兩人開始進行尸檢,高杰帶著人四處檢查,尋找線索。
兇手選舊廠房作為殺人的地方,一定對周邊的環境十分熟悉,并且進行了踩點。
他能確定行兇時,火光不會吸引到附近居民發現,方便他作案之后逃離現場。
一定也發現流浪漢經常出沒此地,這樣會有人發現這具被燒焦的尸體。
可以證明此人是本地人,或者是長期生活在本地的外來人口。
嚴勇突然抬起頭,看向夏果果,“奇怪,這具男子尸體........怎么沒有.......”
夏果果順著嚴勇的眼神,看向死者的下體,頓時明白了些什么。
“死者被人切割了生殖器?”
“是的,全部!”
兩人臉色驟變,這個消息也讓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
兇手殺人手法令人驚悚,撲汽油、焚燒活人,并且切割了死者的生殖器。
這種殘忍的作案手法,海城市已經許多年沒有上演過。
足以證明,兇手和死者之間仇怨很深,并且兇手十分心理變態。
一名警員跑來匯報,說舊廠房閑置多年,附近沒有安裝監控。
附近道路四通八達,舊廠房夾在內部,成了一個鬧中取靜的地方。
目前沒有目擊證人,附近路段監控中也無法鎖定到嫌疑人。
高杰和管瞳一籌莫展,情急之下,只能先看法醫那邊的初步結論。
“死者男,年齡在25歲-30歲之間,身高180cm,身材肥胖,預估體重在180-200斤左右。
死者身上有勒痕,從姿勢可以看出身前被捆綁,保持一種跪地的姿勢。
并且死者的大腿根部有刀傷,面部也有刀傷,大腿這處刀傷最深。
另外,死者的下體生殖器官被人閹割,包括男性的精巢部分。”
在場男人臉色頓變,包括高杰,本能腦補了一場切割場面。
大雷性子憨厚,聽到這話吃了一驚,“蛋蛋都沒了?這么狠?
嚴醫,能確定死者是生前被閹割,還是死后被閹割的?”
嚴勇說:“初步看來是生前,死者兩處刀傷不足以致命,包括被閹割之后,人依然有存活的可能。
兇手的作案手法很殘忍,死者生前一定經歷了非人折磨,證明兇手是在泄憤。
高隊,這不是激情殺人,而是一場有預謀、有策劃的殺人。”
夏果果提了提鼻梁上的眼睛,繼續分析道:“毋庸置疑,這是仇殺。
兇手和死者積怨已深,切割死者的下體生殖器,也一定另有深意。
從死者的身體和跪姿可以看出,兇手傳達出來的含義,很有可能是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裁決這名死者。”
夏果果這么一說,高杰等人都覺得死者的姿勢更加詭異。
一時間,大家臉色更加沉重,這起案件越發復雜。
隨后,警方動用了警犬,一直未能找到死者的生殖器官。
小武臉色都變了,“老大,該不會兇手變態到喜歡收集男人那玩意兒吧?會不會是個男同?”
高杰沉默,尋思東城河案發現場,監控中的男子身高173cm左右。
他是怎么綁架了人高馬大的死者?這里是第一案發現場還是第二案發現場?
嚴勇從死者身上找到了沒有燒毀的身份證,“高隊,這是死者的錢包,身份證并未完全燒毀,死者名字叫張哲凱。”
高杰接過身份證,上面的人正是他們要找的外號叫張龍的男子。
“嚴勇,你們先把尸體帶回去,還是要再做個dna,確定死者的身份。”
“明白!”
法醫剛走,小武打來電話。
“老大,查到了,代駕師傅是假的,幾家代駕公司都查無此人。
兇手是姜妍羽的父親,姜高,他喬裝打扮成代駕師傅,目的是要綁架張龍,然后殺了他。”
高杰心里一驚,五分鐘后,刑警二組的警員顧少軒打來電話。
“老大,張龍的父母趕往公安局路上,被一輛大貨車撞了。”
“什么?”高杰正在回局里路上,突然一個急剎車,“人怎么樣?傷得重嗎?”
“老大,他們車子被撞飛了好幾米遠,當場車子就燒起來了。
據說當時兩人身體還在動彈,張強掙扎著打開了車門。
車子突然著火,兩人被火燒死了,我們正在調取路段監控核實。
老大,大貨車的司機是姜妍羽的父親姜高。
這家伙太囂張了,把人撞死了,還一直在現場大笑。”
高杰臉色一驚:“他沒跑?”
“沒!我們趕到現場,他好像在等我們,現在被銬上了。”
兇手是姜高!
高杰驚得后背一陣發寒,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他一臉悲痛欲絕,跪在地板上嚎啕大哭。
哭他死去的老婆和剛剛自殺的女兒。
當時,高杰心里萬分同情他的遭遇,沒想到這家伙轉頭就殺了張龍全家。
張家一家三口被滅了滿門,而且都是被燒死。
消息根本壓不住,警察還沒到公安局,張家滅門慘案已經頂著一個紅色的“爆”字沖上了熱搜。
大大小小的微信群里,網民們聊得熱火朝天,各種版本頃刻之間流傳出來。
省公安廳坐不住了,一通電話打到了海城市公安局。
潘建國接通電話,臉色黑如鍋底,對方劈頭蓋臉一頓臭罵。
等對面趙廳長罵完之后,潘建國才開口:“兇手沒跑,就在犯罪現場等警察來抓他。”
趙廳長臉色更難看了,“兇手自投羅網?”
“是的!”
“這下輿論更有的寫了,你們等著看吧,十萬+、百萬+的公眾號文章,馬上就要爛大街了。”
潘建國不知如何回答,事實就是這樣。
兇手殺完人,沒跑,笑瞇瞇地等著警察來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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