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希望
厲淵當即被文思的這個耳光，打懵了。
他的眼中還透露著失而復得的喜悅，但在對上她冰冷的眸子之后，逐漸夾雜進些許失落。
厲淵以為她還在為自己截下簽證的事情生氣，下意識的靠近，想要解釋。
卻在對上文思那雙充滿戒備的目光后，又慌亂的連連后退。
“文思，我......”
“你別害怕，我不會再把你怎么樣了。”
“你活著就好，只要你活著，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你要去米國也好，和趙郁在一起也好，或者永遠永遠離我遠遠地，都沒關系，我不會再強迫你。”
“更不會用所謂的低姿態，逼迫你做不想做的事情。”
“我只想要你好好的。”
說完這些話后，厲淵的表情有一些緊張，下垂的手也逐漸微微蜷縮。
他害怕文思不相信自己說的話。
畢竟，他之前做過那么多過分的事情，此時用語言說出的承諾，顯得無比的蒼白。
果不其然，話音落下的瞬間，文思面上頓時露出一陣嘲諷。
“做我想做的事？”她的眼眶中還帶著淚水，右手死死的捏著簽證，“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你這個殺人兇手！”
“我......”厲淵的表情頓時變得蒼白，接著無助的低下頭：“對，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殺人兇手。”
“全都是因為我，事情才變成現在這個地步，我混蛋，我該死！”
文思訕笑著看著他，眼神中再不帶任何心軟和感情，甚至毫不猶豫的露出嘲諷。
她的腦子里，不受控制的回放著小悅兒發病時的痛苦。
想到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就要因眼前這個男人與自己陰陽相隔，文思的心就猛烈的，一下下的抽痛起來。
如今她，只剩下了無盡的悔恨。
恨自己怎么就回國了，怎么就輕而易舉的企圖原諒厲淵。
是她害了小悅兒，害得她不得不錯失這次，來之不易的配型機會。
跑道上飛機相撞時，她就坐在機場大廳里，看著不遠處驟然而起的火光，盯著手機上一直無法接通的電話。
腦中只剩下害怕和恐懼。
文思一遍遍的祈禱著，哭訴著。
小悅兒還那么小，求上天不要那么狠心，再給她一次機會，不要剝奪孩子仔細看看這個世界的權利。
可是很明顯，她的禱告失敗了。
文思看向厲淵，緩緩地側了側腦袋，冰涼的笑出聲：“厲淵，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聽到這聲帶著惡毒的反問，一直沉默的許晨終于忍不住了。
他快步走上前，想要替厲淵說兩句好話：“文思小姐，飛機相撞后，厲總也很難過，一分一秒都沒有耽擱，直接沖到機場來找你。”
“你知道的，他身上的傷勢很嚴重，一不小心就有生命危險，你怎么能這么......咒他？”
“那是他活該！”文思死死的攥緊了拳頭，緊咬后槽牙：“虎毒尚且不食子，可他卻親手剝奪了親生女兒唯一的活下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