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失望
車子穿過擁擠的小巷道。
大學城附近的老城區內，路面坑坑洼洼，路邊各種雜物胡亂的堆積著。
一切看起來與記憶中相同，卻又變得很不一樣。
他們曾經住的地方是一棟樓齡很老的房子，巷子里已經很難看到年輕人的面孔。
昏暗的路燈下，只剩下三三兩兩的老人打著扇子湊在一起乘涼。
厲淵找了個位置，臨時將車停下。
剛剛還一片云淡風輕的夜晚，此時卻忽然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雨水砸在有些破舊的馬路上，落在二人的頭頂。
厲淵固執的拽著文思的手臂，拉著她來到他們曾經住過的那棟樓下，指著倒數第二個窗子：
“你還記得這兒嗎？”
“那時我們就在這個窗子邊，瘋狂的向對方訴說愛意。”
“就是在這里，你向我承諾過，你不會愛上別人的！”
他的眼眶微微發紅，看向文思的視線好似一條即將被遺棄的小狗。
趁著一切早已偏離的軌道，厲淵捧著她的臉，將壓在心里一路的問題，問了出來。
他的嗓音里帶著些許哭腔：“文思，你出軌了嗎？”
他在昏暗中緊緊的盯著文思的臉，不肯放過她一絲表情。
文思嘴角微微的勾起一個笑容，接著眼底泛冷：“出軌？我現在還有出軌的機會嗎？”
她緩緩的將他的雙手推開，指尖輕輕的在他心口點了兩下：“厲淵，我們已經在準備離婚了。”
“你讓葉舟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質問我，現在又裝出這么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有意思嗎？”
厲淵的臉頰頓時變得蒼白難看，“我沒有......”
“沒有什么？”文思冷笑，“沒有讓葉舟說那些話，還是沒有懷疑過我和趙郁之間有什么不良的關系？！”
他看著她的眼睛，忽然一個字也說不出口了。
因為厲淵看到了文思眼底的失望以及譏諷，忽然明白了自己今晚這些所謂的糾結與痛苦，有多么的傷人。
他們曾在不久前敞開心扉的談過。
她明明在那時就告訴過他，她已經失去愛人的能力，很難再踏入愛河。
他為什么又要像那些人一樣，僅憑這一張沒有任何不軌舉動的照片，就對她產生懷疑？
沒錯......
厲淵不得不承認，他現在還不能接受文思愛上別人。
但這種不能接受，不應該存在于他個人的臆想中。
不然，按照他心里那份近乎偏執的占有欲，文思根本不可能再有正常的社交。
文思靜靜的站在他面前，妝容因為厲淵的撫摸變得有些臟了。
淅淅瀝瀝的雨水落在頭上，浸濕的發絲粘在側臉。
她看到他逐漸平靜下來，默默的垂下眼，轉身朝車子走去。
冷風吹在身上，讓文思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我困了。”
厲淵：“好，我馬上送你回去。”
文思坐回副駕駛，頭枕著車窗，看著窗外熟悉的景象，那些回憶也從腦子里冒了出來。
許久之后，她緩緩開口：“厲淵，如果將來有一天我戀愛了，我一定第一個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