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坦蕩
劇組外原本擁擠的停車場內，瞬間變得空空蕩蕩。
厲淵看著坐在副駕駛上的文思，眼尾微微有些發紅。
他感覺自己今天好像突然就來到了天堂，身邊的一切都變得美好起來。
文思也不再像曾經那樣抗拒他：“我既然答應過會給你機會，就絕不會食言。”
“我覺得我們兩個人的重新了解需要一個過程，雖然我們曾經過去有那么多的不堪，但至少現在......，當我們敞開心扉之后，可以坦蕩一點。“
“或者......，回到當初那個時候，我們還沒有一定要給對方許下一個承諾的想法，只把對方當做朋友重新認識一遍。”
聽到這里，厲淵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
“對，你說的沒錯。”他的眼中驚喜和驚訝交織在一起，“我們都在向前看，早就變成了更成熟的人。”
把車子開回小院后，厲淵很自然的跟進了家里，然后當著文思的面撥通了與小悅兒的語音通話。
小悅兒早就迫不及待，換好睡衣躺在被窩里，等著聽睡前故事。
這是她回國后形成的習慣，也是父女倆的約定。
等厲淵把孩子哄睡后，他發現臥室的燈已經關了，文思也早就已經睡著。
這種安靜，并沒有讓厲淵有招待不周的感覺，反而感覺心里暖暖的，認為自己已經被文思信任。
回到老宅后，他獨自一人在花園里走了很久，回想著文思剛才的話。
慢慢的，他明白了文思的意思。
他們的過去確實有太多不堪和疲憊，如果他們兩個還一直沉溺在那些回憶中，抱著仇恨和愧疚的心態去接近對方。
那他們之間，就只能被過去的藤蔓緊緊的纏住，永遠掙脫不得。
就像厲淵曾經決定的那樣，不破不立、枯樹逢春。
他們只有變成一個嶄新的人，不再抱有破鏡重圓的念頭，才能夠擁有一面嶄新的鏡子。
文思現在并沒有對未來設限。
愛也好，不愛也罷。
她只是在告訴自己，重新認識厲淵一遍，是否會再相愛，全部交給時間。
所以她不再抗拒厲淵的靠近，她做的每一個選擇都隨心而動。
如果厲淵的做法摻雜了過去的情感，反倒會讓文思感到害怕，下意識的退縮。
他和她都在努力，打破過去的束縛，奮力向前。
想到這里，厲淵的心又跟著疼了起來。
他一邊走，一邊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腦子里只剩下文思的音容相貌。
他真的感到慶幸，文思愿意再給他一個機會。
但是他又不敢再像曾經那樣，將完整的自己表露出來。
因為他早已深陷泥潭，被困過去難以自拔。
在厲淵的眼中，哪怕他變成了一個嶄新的他，也是由那些過去骯臟的碎片拼湊而成的。
他真的沒有辦法如文思那樣，徹底舍棄回憶，只向前看。
所以厲淵有些害怕。
害怕現在的他沒有辦法達到文思的目標。
害怕他最終還是會讓她感到失望。
不過，在經歷了那么多之后，這份害怕不會再影響他的任何抉擇。
因為他現在最擅長的就是等待。
盡力陪在文思的身邊，傾盡所有的力量，只等她一個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