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玉奴嬌 > 第205章 反目成仇了
  清明司的人越走越遠,老安王卻被薛京那句話說得愣住了,欺負人?

  他并沒有往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上想,下意識以為薛京這是在為那個自盡的良家女鳴不平,忍不住冷笑了一聲,別說逼死人的事不是他兒子做的,就算是,這能叫錯嗎?

  堂堂安王府,天潢貴胄,看上那個小賤人是抬舉她,這是積德行善,可那狼心狗肺的東西,竟然還敢告他們。

  他匆匆去了安王妃的院子,見她睡得正香,一腳踹在了床榻上:“什么時候了還睡?快給我起來去見太后,老三被清明司抓走了,你給我去問問,荀家的事是怎么牽扯到我安王府來的!”

  安王妃年紀也大了,睡夢中被這么一驚,險些背過氣去,捂著胸口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聽清楚老安王的話臉色頓時黑了。

  老安王好色,已過花甲的人了后院還放著五六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年紀比他的女兒都小,也不知道他怎么下得去手,簡直是個老禽獸。

  而這王府的第三子也不是她生的,對方的生母只是個侍妾,出身也不算低,只是王府的側妃都是定額的,跟了這個男人一輩子也沒混上個能見光的身份。

  許是這輩子過得太憋屈,年紀輕輕就病死了。

  安王妃平日里懶得理事,除了自己的一兒一女,她對旁人都不怎么在意,自然更不愿意深更半夜的去為旁人奔波。

  “宮門都下鑰了,我怎么進宮?王爺說話怎么不過過腦子?”

  老安王氣得倒仰:“讓你去你就去,頂什么嘴?再廢話我就休了你!”

  安王妃嗤笑一聲:“我都這把年紀了還怕你這個?你就是想休我,正兒答應嗎?玉兒答應嗎?”

  老安王被噎住,他和安王妃的長子殷正如今承了安王世子的位置,大部分家業都是他打理的;長女殷如玉嫁進了竇家,雖然是個填房,卻管得竇藺服服帖帖的,連原配生的兒女都不怎么理會。

  若是這兄妹兩個反對,他的確不得不忌憚。

  他被戳了痛腳,臉上有些掛不住,抓起茶盞就要動手,下人連忙來攔,動靜很快驚動了世子夫婦,兩人匆匆趕來勸阻,最后安王妃還是起身換了衣裳,順了老安王的意進去找太后。

  只是她心里還有氣,不肯和老安王同乘,自己一上車就把車門堵上了。

  老安王氣地踹了下馬車,卻沒時間和她計較,他也得去找殷稷,讓他下旨命清明司放人。

  “牽馬來。”

  他喊了一聲,下人連忙牽了坐騎來,他接了馬鞭剛要翻身上去就聽有人喊道:“前面可是安王爺?”

  老安王十分不耐煩:“什么人?”

  對方見自己沒認錯人匆匆趕到跟前:“見過王爺,小的從上頭來,有封信給您。”

  上頭?太后派來的人?

  老安王眉頭一豎,好啊,我還沒找你你倒是先找上門來了,我倒要看看拿我安王府做替罪羊的事你想怎么解釋!

  他伸手接過信封,下人識趣地舉著火把湊過來,借著跳動的火光他看清楚了紙條上面的字:玉書嬌弱不堪牢獄,委屈令郎必有重謝。

  短短十六個字,看得老安王睚眥欲裂,他將信紙攥成一團,狠狠砸在了地上:“賤人!荀玉書受不了牢獄之災,本王的孩子就受得了嗎?!本王肯擁護你看的是你懂事,你倒好,竟然把我們當墊腳石!”

  他垂眼看著送信的內侍,眼底火光四竄,一甩鞭子狠狠抽了下去:“滾回去告訴你主子,今天的賬本王記下了,以后她休想再從我安王府得到半分助力!”

  那內侍被抽的一聲慘叫,疼的跌倒在地,他并不知道太后讓他送的信里寫的是什么,自然更不知道在他被人群堵在路上的時候,那封信已經被掉了包。

  此時眼見老安王一副要吃人的模樣,他連問一句都不敢,慌慌張張爬起來跑了。

  等他回宮的時候,宮里正鬧騰,一聽皇上受傷了,還是被太后身邊的秦嬤嬤行刺弄傷的,整個后宮傾巢而出,全都聚集到了乾元宮,就連先前一直被禁足的王貴人也趁著這個機會露了面。

  殷稷被人群圍在中間,臉色僵硬得可怕,死死抓著被燙壞的龍袍不肯松手。

  蔡添喜身體還沒大好,可一聽殷稷受傷便坐不住了,匆匆趕過來伺候,此時見殷稷不肯去衣,很是不解:“皇上,讓太醫看看吧,奴才聽鐘統領說燙得很厲害,衣裳都被血污粘住了,得趕緊處理。”

  燙得多厲害殷稷自然最清楚,可這么多女人圍著,他又不是不要臉,這衣服怎么脫得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朕沒什么大礙,夜深了,太后回去歇著吧。”

  太后仿佛聽不懂這話里攆人的意思,開口就是裝傻:“皇帝傷成這樣,哀家怎么放心得下?即便回去了也睡不著,倒不如就留在這里照料你。”

  后妃們對視一眼,臉色都有些古怪,除卻蕭寶寶這種被嬌慣的不懂世情的人之外,其他人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若是以往,太后肯讓人來問一句都算是有心了,可這次她人不但親自來了,還一副要親自照料人的樣子,太假了些。

  殷稷的臉色很明顯地冷了一些,他矮了一輩,撕破臉的事就不能他來做,哪怕再不情愿他還是得維持面上的平和。

  “太后保重鳳體,若是您累病了,朕如何和先皇交代?”

  太后臉色一僵,殷稷這是在嘲諷當初在上林苑時,她拿先皇遺詔逼他回宮的事情。

  她心里有些惱怒,卻只能裝作什么都沒聽出來:“說起先皇,哀家更不能走了,先皇臨終前囑咐哀家,要好生看顧你,可現在……都是哀家看錯了人,秦嬤嬤跟在哀家身邊幾十年,本以為是個好的,卻原來是個包藏禍心的賤人,這次皇上雖然只是皮肉傷,可哀家心里到底是過意不去,若不能親眼看著你好起來,如何能安心?”

  短短一番話就把自己和刺殺的事撇得一干二凈,還明里暗里警告殷稷不要因為這點傷就想對她做什么。

  殷稷心里冷笑,卻已經懶得和她說話,只看了一眼蔡添喜,蔡添喜會意,連忙上前賠笑:“皇上純孝,太后若是在這里照料,只怕皇上心中記掛,反而于病情有礙。”

  太后一噎,心里憋了口氣,可對方是個奴才,她不能自降身份去和他說話,只能瞥了眼大丫頭青鳥。

  青鳥會意,連忙上前:“公公這話說錯了,太后在這里,母子連心,自然只會讓皇上更心安的。”

  眼見兩人你來我往,半天都沒爭出個高低來,良嬪忍不住皺起眉,正打算開口打個圓場,身邊卻有人先她一步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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