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飛和蘇柔在外面坐了大約一個小時,棚子入口處的棕櫚葉被掀開了,白裙少婦整理著衣服走出來,滿臉淚花。
“他走了。”
白裙少婦顫抖著聲音說道。
小男孩不知道這里發生了什么,用衣服兜著一大堆的貝殼,還在不停的撿著。
肖飛走進屋子里,看到洛虎神情安詳的躺在地上,嘴角帶著一絲笑意。他臉上的胡子被刮干凈了,衣服也經過了精心的整理,手里,還緊緊攥著那個打火機。
“我們去找個地方,給他下葬吧。”
肖飛抱起洛虎走出棚子,對蘇柔說道。
蘇柔紅著眼點點頭,拿起指揮刀跟在肖飛身后。
“寶寶回來吧,我們去送送叔叔……”
話沒說完,白裙少婦已經泣不成聲。
安葬完洛虎,肖飛也算是收留了白裙少婦母子二人。他也想讓自己冷酷一些,卻實在是做不出把這孤兒寡母趕走的事兒。
第二天一早,肖飛起來后簡單洗漱一下,把剩余的肉干用火烤了烤,四個人分著吃掉了。
“昨天洛虎大哥帶回去的兩塊肉干,剩下一塊也被那幾個外國人給搶走了。”
白裙少婦眼睛紅腫,很明顯是哭了一晚上造成的。
“壞人!”
小男孩突然指著肖飛身后喊了一聲,然后快速的跑進棚子里。
肖飛扭頭一看,遠處,昨晚上被他砍了一刀的黑衣老外卡姆,和偷襲他的疤臉老外湯普森,正朝著這邊走過來。
“肖飛,我們是為了昨晚上的事,來向你道歉的。”
走過來以后,卡姆率先開口說道。
“還沒有自我介紹過,我叫卡姆,這是湯普森,我們的另一個朋友弗洛德被你打傷了,不方便過來。”
“哦,他還沒死呢,命挺硬啊,這么抗揍,屬王八的是吧?”
肖飛頭也不抬的說道。
卡姆和湯普森都懂一些中文,自然也知道王八是個罵人的詞匯,卡姆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肖飛,還有這位女士,我們為昨晚上的沖動向你們表示深深的歉意,希望你們原諒。”
湯普森裝出一副紳士的樣子。
“滾開,你們幾個畜生,都是害死我朋友的劊子手,我憑什么原諒你們,滾開!”
白裙少婦大聲的哭喊著,抓起地上的石頭扔過去,被兩個老外輕松的躲開了。
“蘇柔,你帶她進去。”
肖飛對蘇柔說道。
蘇柔點了點頭,扶著白裙少婦進了棚子里。
“坐吧,你們既然誠心誠意的過來道歉,我也不會趕你們走。”
肖飛點了支煙,又把煙盒遞給兩個老外,等他們伸手接的時候,又迅速的把手抽了回來。
“這可是好煙啊,讓你們看一眼長長見識。”
肖飛的這一舉動,就連想冷靜的湯普森都差點沒壓住火氣,恨不得把肖飛打死。
“想道歉,我就先跟你算算這筆賬,昨晚上,你們搶走了一塊肉干,怎么算?”
肖飛扒拉著火堆,瞥了眼兩人。
“當然會賠償的。”
卡姆拿出一只扁平的金屬瓶子,放在肖飛面前。
“這是我們帶來的朗姆酒。”
卡姆一臉肉痛的看著酒壺。
肖飛拿起來掂了掂,滿滿的一壺酒,差不多有一斤左右,滿意的點點頭,把酒壺收起來。
“這樣,我們是不是就兩清了?”
卡姆問道。
“兩清了?誰特么給你勇氣說這話的?”
肖飛給了卡姆一個白眼。
“肉干的事兒清了,我朋友洛虎被你們殺死,這件事怎么算?要不這樣行不行,你們兩個誰把腦袋伸過來,讓我砍死他,然后我再道個歉,咱們兩清了,繼續做朋友,怎么樣?”
“肖飛,你不要太過分!雖然你的朋友死了,可是我們也有一個朋友被你打成重傷,我也被你砍了一刀,你還想怎么樣?”
卡姆幾乎是在咆哮,大聲的叫嚷著。
“看來我跟你這種倔驢是講不通道理的,你們滾吧,滾遠點,在我暫時還不想砍死你們之前。”
肖飛吐了個煙圈,擺了擺手,讓兩個老外滾蛋。
“你拿了我們的酒!”
卡姆站起來就要和肖飛動手。
“卡姆,冷靜一下。”
湯普森拉著卡姆坐下。
“我已經說過了,你這樣根本行不通。”
“肖飛,還是我們來聊兩句吧,我們需要一些消炎藥和抗生素。這座島上,只有你這里有,我們可以拿東西跟你交換。”
“你特么早說這些不就完了嗎,又特么求原諒,又特么做朋友的,真踏馬的惡心人……”
肖飛看了一眼卡姆,說出后半句話。
“腦子讓驢踢了吧你?”
卡姆又要發作,被湯普森攔住了。
“肖飛,我們現在手里的東西很少,雪茄,打火機,還有半瓶朗姆酒。”
湯普森把他們手里有的東西都說了一下。
“十支雪茄,一瓶抗生素。消炎藥,一支雪茄換一粒。行就行,不行你們就回去給那個什么弗缺德挖坑去吧。”
肖飛開出了條件。
“太貴了,十支雪茄,一瓶抗生素,十粒消炎藥,注射器也要帶上。”
湯普森開始討價還價。
“不講價,只要你們的朋友等得起,你們就繼續在這里耗著。”
肖飛不耐煩的說道。
“肖飛,我們手里現在只有十一支雪茄了,你可不可以讓步一下。我再給你一瓶打火機燃油,換一瓶抗生素,五粒消炎藥,好嗎?”
湯普森低聲下氣的說道。
“一瓶抗生素,三粒消炎藥,這是我的底線。”
肖飛說道。
“成交!”
湯普森咬了咬牙,從外套口袋里拿出一盒雪茄和一瓶打火機燃油。
肖飛接過來檢查了一下,數了數雪茄的數量,還把燃油倒出來一點試了試。
“還行,燃油沒摻水,等著。”
肖飛轉身走進棚子里,拿了一瓶抗生素一支注射器和三粒消炎膠囊,用一片樹葉包起來,拿給湯普森。
“肖先生,我知道我沒做資格評價你的行為,不過,那三個外國人很危險,你這樣幫助他們,不是在養虎為患嗎?”
兩個老外離開后,白裙少婦擔憂說道。
“是啊肖飛,煙和打火機燃油我們暫時并不是很急需,而你把抗生素和消炎藥給了他們,那就等于是救了那個重傷老外的命。他們一個虛情假意的道歉一個開門見山的換東西,擺明了就是在演戲,引你上當。”
蘇柔也不認同肖飛的做法。
“你們放心好了,我還沒那么蠢。”
肖飛笑了笑,點上一支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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