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瀟月出了帥帳,轉頭去了傷員的營帳。
經過上次她的診治,小武的傷勢已經日漸愈合,也再沒有發過燒,如今已經活蹦亂跳的,在營帳里和旁邊的兄弟胡吹海侃,滿臉的紅潤。
“云軍醫!”
一看到云瀟月,小武激動的都要站起來歡迎她了。
“身體怎么樣了?”云瀟月走近,看了看他的傷口,恢復的很好,已經慢慢開始結疤了。
“托云軍醫的福,都好的差不多了。”小武憨憨一笑,看向云瀟月的目光里滿是崇拜,“云軍醫好厲害,簡直是當世神醫。”
云瀟月被他夸的不好意思,彎了彎唇,眼里滿是笑意。
“言重了。”
云瀟月留下來同幾個傷員聊了會兒,經過之前她對小武的診治,眼下大家對她都十分信任,也托了陸凜的福,大家對她這位軍醫十分敬重。
聊了半天,又叮囑了番,得知最近軍營中不缺藥材,云瀟月微微松了口氣,瞧著差不多到用晚飯的時辰,云瀟月便離開了營帳。
出營帳時,迎面遇到吳軍醫進來,瞧見她,冷哼了一聲。
語氣有些弱,聽不出兇來。
云瀟月笑笑,掀開營帳門簾走了出去。
今日陽光很好,但是仍舊很冷,太陽落山后更冷,云瀟月揣了揣冰涼的手,呼出的氣都是涼的。
“云軍醫。”
黃如晚正端著湯藥進來,同云瀟月打了個照面問了問好便進去了。
營帳外,兄弟們聚集在一起用晚飯,凝珠幫著廚子煮了湯,替云瀟月盛了肉最多的一碗。
用過晚飯,云瀟月片刻都不想在外面多待,急急忙忙回了營帳,爐火烤的營帳里暖融融的,凝珠伺候她寬衣洗臉,云瀟月十分老實的縮進了被窩里。
被褥厚實,壓的她幾乎快喘不過氣來,最上面還覆了一層厚厚的羊毛厚毯,凝珠還在腳下的位置塞了兩個滾燙的熱水袋,云瀟月抱著暖爐,趴在床上翻醫書。
她在惡補中醫。
不然只怕有朝一日真露餡了。
中醫晦澀難懂,沒有師父帶著,她連一些名詞的定義都不懂,看著一個個陌生的詞匯出現在醫案醫本里,宛若讀天書一般。
她得找個老師學學才行,可是這西北大營中,哪里來的老師教她?
云瀟月眼珠轉了轉,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身影。
竟然不是同她說過多次話的黃如晚,而是那個留著山羊胡看起來就一臉刻薄的吳軍醫。
陸凜先前曾對她說過,吳軍醫只是脾氣差,并沒什么壞心思。
她瞧著也像,不為錢不為利的,他能在西北大營吃苦多年,可見是個赤誠之人。
卻也是不好直接問的,不然讓那吳軍醫知道她不懂醫理,也是個不小的麻煩。
云瀟月整理出幾個詞匯,準備多去傷員那邊待待,從幾位軍醫口中套話。
正想著,陸凜掀開門簾走了進來,帶進來些許涼氣。
云瀟月放下醫書,從旁邊拿了一本話本。
怕她無聊,出發之前,凝珠特意去書肆買了好些話本帶出來,眼下的確成了她唯一解悶的樂子。
只是這話本……怎么越看越不對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