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御天劍圣 > 第二十四章:前奏
  與城主作別之后,天色已近黃昏,拓跋心又纏著陸長歌買了一些特色小吃,吃飽喝足了之后,兩人這才慢步往客棧走去。

  “可心,你難道是熊族,或者是蛇族的妖么?”漫步在青石街道上,陸長歌眼神有幾分古怪。

  這說法并不是毫無依據的,她生性嬌憨,還偏愛各類美食,胃口奇大,種種要素綜合在一起,感覺偏向于熊族,可她那死纏爛打的粘人性子,又感覺像是蛇族之類。

  “我是……哎呀,不告訴你!我才不是那種好吃懶做的,也不是那種滑溜溜的東西!”

  拓跋心手上捧著半邊桃子,小臉漲得通紅,帶著幾分氣惱之色,支支吾吾地反駁著。

  開什么玩笑,她堂堂獸王一族,竟然被這種話給變相的侮辱了。

  還說不是,你是兩個都占了……

  陸長歌扶了扶額,不想再去打擊她脆弱的自尊心,隨即正色了幾分,岔開了話題,“你覺得何正華此人如何?“

  “什么如何?“拓跋心一口吞下了剩下的半邊桃子,鼓起小嘴,眼中有些迷惑。

  “上次我們以同樣的理由拜訪了總兵華重山,他說他會向朝廷報告此事,

  事關四境以上邪修,朝廷定然不會放任不管,而潭洲城內,一切政務的代表人物是何城主,不論兩人意見如何不統一,在這種情況面前,多半都會選擇聯手,而何正華卻說,對此毫不知情。”

  說到這里,陸長歌的臉色有些陰沉。

  “嗯……嗯?!”

  像是渾身炸了毛一般,拓跋心的身子抖動了幾下,呆萌的大眼睛迅速變得智慧了起來。

  “難道華重山說的那些話,只是為了穩住我們而已,其實都是假的?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和那些邪修......”

  陸長歌點了點頭,“最壞的情況是,兩個人說的都是假的。其實早就已經心知肚明,但卻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出來試探我們。可我不明白,意義何在?”

  停頓了一下,他的目光很是凝重,“如此看來,之前的種種舉動,有幾分真假,無法推論。”

  “何大人不像是壞人……”拓跋心有些不同意,弱弱地反駁了一句。

  “你啊……人家給了你一點吃的就開始幫人家說好話了?”陸長歌沒好氣的看著身旁的拓跋心,給她頭上來了兩記板栗。

  “嗚……那又怎么樣嘛,我還是不覺得他是壞人,跟送我東西吃沒關系的,那些平民的表現也不像是作假嘛。”拓跋心捂著腦袋,抬頭瞪了一眼陸長歌,沒敢還手。

  “的確……但也不排除他面上做著光鮮亮麗的舉動,背地里大肆伏殺修煉者的可能。不過,相較于后一種可能,我更傾向于前者,華重山并沒有跟何城主說出實情,而是選擇了隱瞞。”

  夕陽的余暉傾灑在身上,陸長歌卻只能感受到一陣涼意,沉默了片刻,緩緩吐出一口氣。

  “做好與他為敵的打算吧。”

  身形微動,陸長歌的眼中掠過一道厲芒,不過轉眼,便消失在了原地。

  ”可心,我還有些事情想要確認一下,你先回客棧吧。“

  空氣之中殘留著他那冷峻的聲音,拓跋心一下沒反應過來,看著手心的小半個桃子,有些發愣。

  ”唔......哦。“

  ……

  ————

  接近午夜,云來客棧。

  “篤篤篤……”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陸長歌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嘆了口氣。

  他從回客棧之后一直沒從房間里出來,關于城主和總兵兩人,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也計劃出了幾條對策,至于現在,還是先靜觀其變吧。

  “......”

  “怎么又是你?”

  拓跋心身著一身輕薄的青色紗衣,粉紅的肚兜若隱若現,發絲有些凌亂,像是剛剛才出浴,那妖嬈的身子讓陸長歌不禁有些心猿意馬。

  “你老盯著我看干嘛……”感受到他火辣的視線,拓跋心有些扭捏的說道。

  “咳咳……還不趕快把衣服穿上,像什么樣子。”

  陸長歌察覺出自己的失態,趕緊干咳了兩聲,脫下身上的衣服遞給她,“先用我的湊合一下吧,發生什么事了?”

  把他的衣服接了過去披在身上,或許是衣服上帶著些許他的氣息,又或是想到了別的什么東西,拓跋心沒來由的臉一紅。

  “唔,好暖和……不對不對。”

  她甩了甩腦袋,思維逐漸回到正軌之上,“在這客棧附近,我感受到一股別的妖氣,而且數量不少的樣子。”

  “一群妖物?能判斷具體方向么?”

  陸長歌有些意外,回過神來,眼神中閃過一道精芒,“看來,今晚不會太平了。”

  “沒問題。”

  兩人沒有驚動周圍的旅客,趁著夜色偷偷摸摸溜出了客棧,拓跋心抬手一指,“吶,就是這邊,貌似不遠的樣子。”

  “跟上我。”身形一動,等拓跋心回過神來的時候,看到的只有陸長歌留下的殘影。

  “喂,慢點啊你!”

  ……

  ————

  “你們這群畜生,兄弟們埋伏了好幾天了,就等著你們上鉤呢!”

  城內,一條偏僻陰暗的小巷中傳出一陣哄笑聲。

  “我們雖然是妖,可卻從未殺生!倒是你們,三族和約都被你們忘記了嗎!”

  皎潔的月光照射進巷子里,一群人身兔耳的妖物縮在一起,若是不去看那對兔耳的話,他們便與人類毫無相異之處。

  “嘿嘿,三族和約?現在誰還管那些東西,這潭洲城里天天張貼妖物傷人的懸賞,都是你們自己作的孽!我們這叫什么啊?這叫伸張正義!”

  數丈開外,十幾個打扮的像傭兵一般的人桀桀怪笑了幾聲,在他們的腳下,耀眼的陣紋閃爍著,將這整個巷子都籠罩在內,而那群兔妖的旁邊,一具尸體有些突兀的擺放在那里。

  “這應該也是你們的人吧?還想通風報信?可惜,是個男妖,如果是女妖的話,說不定還能先玩玩再殺掉呢。”惋惜地看了那具尸體一眼,為首的傭兵聳了聳肩,故作遺憾的說了一句。

  “你們…...你們…...會后悔的!”被困在陣法中無法脫身,那為首的兔妖渾身顫抖,咬牙切齒的嘶吼著。

  “放心,我們不會后悔的。”那傭兵臉上有些嘲諷之色,陰陽怪氣的開口道:

  “畢竟,又有誰能在這個時候出手救你們呢?就算有人知道了也沒用,我這不過是在斬妖除魔而已。兄弟們!男妖殺掉,女妖先抓起來好好玩玩,再賣到青樓里去!”

  “......等他們過來了,我們就跟他們拼了。雖然我們沒什么修為,可就是死,也不能讓他們好過!”

  絕境之下,兔妖們反而恢復了平靜,為首的兔妖扭頭朝旁邊喊道。

  “喲,性子還挺烈的。”

  “弟兄們!等下注意點,可不要傷了那些女妖,干了這一票,大把白花花的銀子就到手了!”

  隨著他一聲令下,其余的傭兵眼中充斥著狂熱和淫邪的光芒,拿起樸刀便砍了過去,不過轉眼之間,刀芒劃過,數聲慘叫隨之響起。

  “停手!”

  分開兩批人的,是一道劃破天際的金色劍光。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

  短短數字真言之中彷佛蘊含了種種玄妙,廝殺的眾人皆是愣在了原地,回過神來,一道挺拔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站定在了他們中間。

  “......”

  “兄弟,你這是......?怎么個說法。”

  遲疑了片刻,那傭兵頭子出聲問道。憑直覺告訴他,此人來之不善,而且從剛才那一手來看,說不定是境界不低的鑄靈人,直到現在,心間還殘留著幾分詭異的平和之感。

  “我們可是來誅妖的,想必,兄弟也沒必要插手此事吧。”

  “跟你說話了么?”

  看到一旁的尸體時,陸長歌的臉色就已經陰沉下去,“此間是非,當容我一人定奪。”

  他絲毫感受不到身后這群妖物身上的殺氣,那這件事情的真相,在他心里便已經有了答案。

  “兄弟,這可就有點不義道了吧,難道你身為同族,還要幫妖族來對付我們不成。”

  那頭領的面色有些難看,摸不清來人的底細,讓他的心里很是忌憚,“這樣,這些妖物賣出去的銀子,肯定不會少了兄弟一份,這些算是定金了。”

  擠出一個丑陋的笑容,那頭領有些肉疼的從身上掏出一個口袋,摸了幾錠銀子出來,“還望兄弟笑納。”

  感受到身后的氣息離自己稍微遠了幾步,陸長歌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那群兔妖滿臉驚懼的看著他,甚至有的臉上已經充滿了絕望的神色。

  “冥頑不靈,今天這事,我管定了。”

  報以一個柔和的笑容,陸長歌再次轉過身來,神色一變,目光中閃爍著森冷的寒芒,“他人怎么想,與我何干,你們還是想想如何逃出這里……嗯?“

  “呼……呼……總算趕到了。”

  上空又跳下來一個黑影,落在了陸長歌旁邊,輕輕喘了幾口氣。

  “難道又有妖物傷人了么……”

  拓跋心的臉上有些愧疚之色,可不過轉眼的時間,她的視線便定格在了那具兔妖的尸體上,口中的話像是卡殼一般停頓下來,陷入了沉默。

  麻煩大了……

  陸長歌冷厲的神色一僵,、頓時只感覺頭皮有點發麻,身體往后退了幾步,讓開了一條道。

  “好啊......”

  “你們……居然敢……殺我同族!”

  雙眼充斥著猩紅之色,拓跋心的周身彌漫起一股血氣,腳步只是輕輕一點,石板上卻已經印出了一個深深的凹痕。

  “你又是什么人……啊!”

  銀芒劃過,一聲慘叫傳來,其中一個傭兵的身體上被破開了四道猙獰的傷口,混雜著些許慘殘破內臟的鮮血噴濺了出來,染了拓跋心一身。

  蔚藍色的銀月高懸在天際,清寒的月輝灑落在她身上,眼中的血色越來越盛,讓人感到有種驚心動魄的妖異美感。

  “死!”

  染血的雙手硬生生的停了下來,拓跋心眼中的血色消退了幾分,有些迷茫的看著擋在她身前的陸長歌,可沒過多久,又重新被猩紅所掩蓋了下去。

  “你要攔我?為了他們這群渣滓?”

  不知是因為什么原因,拓跋心的俏臉有些扭曲,扣住了他的肩膀,“難道你還想妨礙我殺他們嗎?!”

  “……這些人雖然該死,可殺了他們并不是最好的選擇。”

  感受到她身上的濃郁殺意,陸長歌的聲音慢慢柔和下來,出聲解釋道:“殺了他們,也只會臟了你的手。”

  拓跋心聽的一愣,低著頭思考了許久,像是泄了氣一般,周身的殺氣慢慢消散,眼神也恢復了純真和靈動,莫名感覺小臉有些發燙,“誰……誰要你多管閑事。”

  她偏過頭去,不說話了。

  “對啊,兩位大俠,今天就放了小的們一條生路吧,我們再也不敢了!”那頭領見情況有所好轉,趕緊拜倒在了地上。

  “誰說要放過你們了。”

  陸長歌一步一步走到他身前,“我說過了嗎?”

  “大爺,這位大爺……您就饒了我們吧,我們也是混口飯吃……”

  他本是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可話還沒說完,那頭領眼中厲色一閃而過,身形暴起,躲在了陸長歌身后,一把鋒利的尖刀別住了他的喉嚨。

  “機會!”

  “嘿嘿,一個鑄靈人還敢如此大意,看來,是真不怕死。有了你做人質,今天好歹也能活著走出去了。”冷笑了幾聲,那頭領的臉上有幾分慶幸。

  “是么?”

  砰!

  蒼白色的光芒涌現,陸長歌的手肘往后猛地一頂,那頭領的身體里彷佛有什么東西炸開了一般,倒飛出去,雙眼翻白,已是失去了神智,手中的尖刀劃過了他的脖頸,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誰告訴你,我是鑄靈人的?”陸長歌揚了揚遒勁有力的雙拳,露出潔白的牙齒,微笑著看向面前的這群傭兵。

  “讓她不殺你們,只是因為……接下的事情由我來而已。”

  “爺爺饒命,爺爺饒命……!”

  看著身形俊逸,一襲白衣的陸長歌,剩下的傭兵就像是看見了惡魔一般,軟倒在地上,不斷地往后退去。

  “放心,我不會親手殺了你們的,相比之下,我更想看到你們生不如死的樣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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