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控著攝像機的哈里趕忙起身給導演鞠躬道歉。
“抱歉導演,這是我認識的人。”
導演神色不快,不過還是擺了擺手沒發火。
“讓她走開別打擾我們工作,你們有事工作結束之后解決。”
“是。”
哈里把王眠拉到了鏡頭后面。
“你怎么在這兒?”
王眠盯著他,答非所問道:“我舅媽竟然沒把你怎么樣。”
“什么?”
“如果我是她,我就會把你賣到外國去,省得你惹出什么麻煩。”
“別胡說八道,明總才不會為難我,現在的工作就是她給我安排的。”
他本來就是學攝像的,與其做一個偷拍代拍的狗仔,做一個攝影師才是他的追求。
那天明總帶他離開了小島之后就安排他簽署了他現在所在的影視公司,還給他安排了業內非常有名的老師帶,現在這份工作就是明總讓他試水的。
王眠面露無語表情。
“就這樣一份工作你竟然還對她感恩戴德?”
“不然呢,你一個小孩兒不知道現在工作多難找吧,別說話了,要開始拍攝了。”
王眠想再嘲諷他幾句,看到他認真的側臉,她選擇閉上嘴。
這場拍攝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
在王眠耐心要徹底耗盡之前那個導演結束了今天的拍攝。
“跟我走。”
“我還有工作啊。”
“導演不是說已經結束了嗎?”
“我還要去跟另外一個組的夜場拍攝。”
王眠面露不滿。
“那你讓我等你。”
“嗯,你給你家里人打電話,讓他們來接你。”
“我不。”
哈里敲了一下她的腦袋。
“別胡鬧,你要是再出什么意外你家里賴我,我可承擔不起。”
王眠繃著的臉卻在聽了他這話之后露出了笑容。
“你生氣了吧。”
“那天我在我爸媽面前把責任推卸給你,你怎么可能不生氣。”
別人生氣她好像很興奮似的,雙眼里面滿是期待。
哈里知道她想看到自己憤怒的樣子。
他無奈嘆了一口氣。
“我沒生氣,這也不值當生氣,你是給你家人打電話還是我送你回家?不過如果我送你回去你家人看到了估計會不高興。”
王眠表情瓦解,然后變得冷漠。
為什么不生氣?
是根本就不把她當回事嗎?
任何事情都影響不了他的情緒嗎?
她不信這個世界上有那種人。
征服欲讓她血液發燙。
她想要看到面前這個人驚慌失措的樣子。
“你送我回家。”
“那你等一下。”
哈里跟工作人員一起收拾了器械,然后他又去跟導演說了什么,那個導演往這邊看了兩眼。
他們在說她。
然后哈里搖頭,又跟導演說了什么他才跑過來。
“走吧。”
王眠跟著他走了一段路突然停下來。
“你的車呢?”
“這里是華城我哪兒來的車。”
“那你打算怎么送我?”
“走回去啊,你住在郁家老宅吧,走近路二十分鐘就到了。”
“你讓我走回去?!”
而且還是二十分鐘的路程。
從來沒有一個人讓心臟患上毛病的她走這么長的路。
“啊,我忘了你有病,我們打輛車吧。”
王眠一起是練體操的,身形提拔,就算生病了,肢體肌肉也沒那么快就消失。
出門她會畫個淡妝,哈里就忘了她還是一個心臟方面有病的人。
哈里走到路邊打車,王眠拉住了他的外套。
“不用,這點路我還是能走回去的。”
話落,她像是證明自己一樣抬腳大步往前走。
哈里追上來強制讓她速度慢下來。
“祖宗誒您慢點,可千萬別在我面前出事。”
王眠抿著雙唇。
走了好長一段路,直到快看到郁家老宅了,王眠突然停下腳步。
“我非常討厭別人把我當成病人。”
“可你本來就是病人。”
“你……”
“你討厭的只是那些因為你生病而把你歸為弱者的人。”
王眠心口像是被撞擊了一下。
確實是那樣。
面前這個人突然讓她有一種找到同類的感覺。
這是她從生病以來,見到的最好玩的“玩具”了。
這下,她更不想放開了。
“辭掉你現在的工作。”
“啊?”
“在我身邊,我會給你豐厚的報酬。”
哈里笑了。
“你這小孩兒還怪有意思的,你能給我每個月多少工資?”
王眠想了想說:“比你現在工資多一倍。”
“那給我繳納五險一金嗎?”
“可以。”
“那你打算給我安排什么職位?”
王眠還認真想了想。
她要讓這個人留在她身邊什么呢?
還沒想清楚,腦門兒再次被他敲了一下。
“還真想啊,逗你玩呢,我現在工作好好的,我也對目前的工作非常喜歡,你啊,好好讀書,養好身體比什么都重要。”
“你耍我!”
惱怒。
“跟你開玩笑的,走吧,馬上就到你家了。”
王眠猛地推開他,怒視著對方。
“怎么還生氣了?對不起,我以后不跟你開玩笑了,不對,咱們以后應該也沒機會見面了,走吧。”
王眠瞪了他一眼,走到路邊對一輛黑色私家車招了招手。
一直跟著她的司機趕忙把車子開過來。
王眠拉扯開門坐進去,嘭的一聲關上了車門。
車子遠去,哈里撓了撓臉頰。
這小孩兒脾氣也太大了吧。
哈里沒把今天的事情當回事,轉頭又投入到了工作中。
直到一周后他們收工聚餐時他收到了一條好友申請。
是一個純白色的頭像,名字是“眠”。
哈里馬上就想到了王眠。
他通過了好友申請。
哈里:王眠?
眠:【地址】
眠:過來。
哈里:嗯?小孩兒成年了嗎就去酒吧?
王眠給她發的地址是一家酒吧,跟他們聚餐的地方在同一條街上。
王眠沒回復他。
哈里想著這小孩兒還有心臟病,如果真喝了酒那真不得了。
他跟同事們說了一聲,拿上手機就出去了。
而在距離這里不遠處的酒吧包廂。
王眠坐在沙發角落里,身子下面墊了一張白色毛巾,盡管如此她表情依舊難以掩飾地嫌棄。
這里的一切都讓她感覺不適。
“眠眠你真的不喝嗎?這款酒的度數非常低,喝不醉的。”
王眠搖頭。
“你說的管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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