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再世嫡妃左傾顏祁燼 > 第348章 等等
  祁燼攬著左傾顏飛掠到另一處石壁頂。

  這里的風比原先的地方大了很多,涼意襲來,左傾顏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祁燼見衣著單薄,低聲開口,“到那個山洞里坐一會兒吧,我生個火。”

  他說的山洞就在巖壁邊上,又淺又小,其實就是幾個巨石堆積的。

  左傾顏倚在石壁上,看著他撿來干柴,熟練地生火。

  暖洋洋的火光照在她臉上,瞳孔里,倒映著祁燼清朗的面容。

  祁燼生完火,一轉眼就撞見她波光瀲滟的眼神。

  他默不作聲走到她身邊坐下,執起她的手,從腰間摸出她的玉戒,不容分說套了上前。

  “扔得那么使勁,沒接住碎了怎么辦?”

  呢喃的聲音似在抱怨。

  “堂堂燼王殿下連個戒指都接不住,說出去豈不是要笑死人。”她揚唇反譏,眼神里也有些幽怨,卻還是任由他套上了玉戒。

  一戴好,她就想縮回手,祁燼卻攥著不放,人也湊近了些,長臂虛虛攏著她。

  “抱歉……”

  “你不是沒錯嗎?道什么歉。”左傾顏扁著嘴,雖然知道兩人都受了緋香驅使,但心里還是覺得委屈。

  “兇你就是我不對。”他溫熱的氣息噴在她臉頰,聲音低啞,“我也不知道今天為什么會控制不住自己,淋過雨后才清醒了,不過,以后絕對不會了。”

  左傾顏偷偷瞄了他一眼。

  “沐浴那會兒,你就想跟我道歉了?”

  祁燼嗯了聲,“我覺得你生氣的時候,定會想早點聽到我道歉。”

  左傾顏想起他說的那些話,故意道,“你不覺得自己愛得太卑微,太委屈?”

  聞言,祁燼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眼眸微沉,俯身吻住那張吐不出象牙的小嘴。

  他全心全意地道歉,這壞丫頭卻敢捉弄他,欠收拾!

  勾著她的舌共舞,許是今日受了驚嚇,他的力氣比往常大,呼吸也漸漸重了。

  左傾顏從一開始的反抗到順從,反手抱著他的脖子,才不至于躺到冰涼粗糲的地上。

  似是察覺她的想法,祁燼手臂用力,將人抱起,自己則躺到地上,讓她壓著自己,手緊緊地按住她的脖子,堅決不讓她逃離。

  片刻,兩人分開時,皆是氣喘吁吁,雙唇紅腫,中間還拉開一道曖昧的銀絲。

  左傾顏將頭壓在他胸膛上,聽著他急速的心跳聲,只覺安然,“今日……我說的話也是著急了,你別放在心上。”

  祁燼聲音慵懶,嗯了一聲,“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淋雨后回想起來,他總覺得自己是不是魔怔了。

  立刻去找她,既是擔心她,也是想讓她診診脈,看他的身體是不是真出了什么毛病?

  “那個叫晚秋的婢女身上,沾了一種叫緋香的前朝秘藥,初聞者會暴躁不安,變得易怒焦躁。她當時站得很近,我聞到了香味,卻辯不出那味道有何不妥。是我大意了。”

  “難怪了,當時我就覺得心里很是煩躁不安,幾乎克制不住。”祁燼眼底掠過一抹冷芒,秦念初,果然該死!

  左傾顏微微抬眼,歪著腦袋問,“我把玉戒扔了,你不覺得我不可理喻?”

  祁燼笑了笑,“我淋雨后,心里那股煩悶散了,自然不會胡思亂想。”

  她將他趕走,也算正常反應。

  可是為此扔了玉戒,那也太過絕情了。

  這對戒指是他們彼此感情的象征。

  他們兩個經歷過這么多風雨走到今日,好不容易快要修成正果,她怎么可能為了兩句爭執,就狠心舍了這枚玉戒。

  他不肯相信,她會為了一次爭執舍棄他們的感情,便想著,她是不是想借此傳達什么信息。

  而玉戒上,只有那一句“白首不相離”。

  那時,他猜測著她的意圖,也不經意瞥見那只有幾面之緣的小沙彌,時不時地偷瞄他手中玉戒,低垂的眼底閃爍不斷。

  左傾顏手指撥弄著那枚玉戒,笑容燦爛,“我就知道,你懂我的意思。”

  祁燼得意地湊近她,“王妃讓我白首不相離,所以,我半步也不敢離開,生怕王妃再也不要我。”

  他假意離開,甩脫了小沙彌的監視,又再次返回她的寮房,一直躲到了戌時,那小沙彌送來了他的“口信”。

  “我比你先一步來了山頂,恰好撞見了蘭提沁兒被一群黑衣和尚玷污的場面。”

  左傾顏忍不住問,“所以,御林軍的人是你找來的?”

  “嗯,我命人去報信,說是在浮屠塔下看到鬼祟之人,讓他們立刻上山。”

  他不知道秦念初會不會要蘭提沁兒的性命,眼下兩國和談還在相持階段,蘭提沁兒必須活著。

  左傾顏哼了聲,“蘭提沁兒與虎謀皮,失了貞潔,也算是報應。”

  “依我看,秦念初才是該死。”祁燼眉眼森寒,“剛剛應該將她拖住,讓御林軍親眼目睹她跟前朝余孽在一起,她就算長了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

  聞言,左傾顏湊到他耳際道,“我的鞭子沾了追魂散,明日你讓人帶著獵犬上山,很快就能找到那群前朝余孽的老巢。”

  他微微挑眉,“鬼精靈,這么快學以致用。”

  “比起秦念初,那群前朝余孽才是隱患。”左傾顏肅然道,“他們剃成光頭,就是為了方便平日里假扮南山寺的和尚外出走動,這些人躲藏了這么多年,十分狡猾,若不趁機將他們一鍋端,后面還不知要惹出多少事端。”

  “你說的也有道理,那便先讓秦念初多活幾日。收拾了那群人,如同斷了她的臂膀,想必也翻不出什么浪來。”祁燼收斂眼底寒芒。

  兩人相擁著坐了一會兒,他忽然在她臉頰上啄了一口,輕聲叫她名字。

  “嗯?”

  只聽他慢聲道,“咱們以后再也不吵架了,可好?”

  左傾顏反倒笑了,“哪有夫妻一輩子不吵架的。”

  被她這一句“夫妻”暖了心,祁燼眼底又柔軟了幾分,“那,以后吵架,都讓我來講和。”

  左傾顏睇了他一眼,皺著眉刁難他,“那你要是一直不講和,我想跟你和好了又不行,該怎么辦?”

  祁燼眉眼含笑,將人攬近了些,一本正經地道,“你難過的時候就告訴自己,再等等吧,他很快就來了,或許再等一盞茶的時間,他就來了。”

  靜謐的山洞里,男子低柔的聲音伴隨著山風沁入心扉,這句話,深深地烙在左傾顏的心坎上。

  她蹭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安然闔上眼簾。

  “好吧,那我就再等等你。”

  “騙人是小狗。”祁燼下頜抵著她的頭心。

  左傾顏笑意盈盈,轉移話題,“說說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吧。”

  說起這幾日的事,祁燼臉上難得閃過挫敗感,“磨了不云那個老禿驢好幾天,他軟硬不吃,實在沒轍。”

  “祭天大典的事?”

  “明日皇帝帶著文武百官和家眷祭天祈福后,將由不云方丈卜算結果。”

  左傾顏擰眉,“也就是說,援與不援,不云方丈說了算?”

  祁燼無奈一笑,“所謂卜算吉兇,不都是如此嗎?”

  若非統治者有意為之,哪來的那么多上天示警。

  “不云方丈跟殷岐關系匪淺?”要不然,殷岐也不會把賭注壓在他身上。

  祁燼點頭,“聽說,當年皇帝之所以會答應重興南山寺,殷岐出了不少力。”不管怎么說,不云方丈確實欠了殷岐一個很大的人情。

  左傾顏聽懂了他言下之意,“出家人不打誑語,他身為南山寺方丈,竟與殷家狼狽為奸?”

  祁燼嘆了口氣,“或許手段不怎么光彩,可是無論如何,南山寺是在不云手中逐漸強盛,不云重興南山寺后,大力弘揚佛法,度化了不少人。”

  “紅云河水災之后,不云也收容了許多無家可歸的難民,很多人最后都選擇留在寺內出家為僧。”

  左傾顏長睫輕眨,“佛度有緣人,聽你這么說,我都想去見一見這位亦正亦邪的不云方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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