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微出去了一會,便又回來了。
只是她手中多了一封粗糙無比的信封,一看就是廉價物。
左千秋端著茶杯,故作喝茶,眼神卻不時瞟向女兒手中的信封。
“誰來的信啊?”
左千秋裝作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好似隨口問道。
“爹爹,我也不知道呀!”
左微敲了敲信封上,那歪歪扭扭的字跡,并沒有署名。
“不知道?”
左千秋狐疑的看著女兒道,一副打死我也不相信的樣子。
“那爹爹自己看吧!”
左微十分大方的將手中的信件丟在了左千秋面前,無奈道。
“這個不太好吧?”
左千秋嘴上這樣說,手上卻已經放下了茶杯,拿起了信封打量起來。
“女兒又沒什么見不得人的事,父親想看便拆了就是。”
左微看著父親那言不由心的樣子,沒好氣道。
“呵呵呵!”
左千秋尷尬笑了笑,心中一時間也有遲疑。
按道理來說吧!
自己這個做父親的,的確不應該看女兒的信件。
可是不看吧!
又感覺有些不甘心,就是有一種,好像心愛的東西,被一個混蛋奪走了一樣。
最終似乎下定了決心,左千秋撕開信封,定睛一看,頓時眼睛瞪了起來。
“父親,怎么了?”
“上面寫的什么?”
左微看著父親那副震驚無比的樣子,頓時也感到有些好奇道。
“好家伙,我們家后門那條狗看了,都要搖頭,暗嘆自愧不如。”
“如此人間難覓之佳作,乖女兒你還是自己慢慢看吧!”
“為父突然想起來,還有一些軍務要處理,就先告辭了!”
左千秋說完,便丟下手中的信紙,落荒而逃。
“小姐,沒有什么事,老奴也出去了。”
福伯看著左千秋狼狽逃走的樣子,不由咧嘴笑了起來。
不知是什么樣的妙人,寫的什么驚天地泣鬼神之字,竟然把老爺嚇成這樣。
“福伯,去忙您的吧!”
左微坐了下來,拿起紙張,揮了揮手道。
福伯拱手一拜,撇了一眼信紙,然后帶著滿腹好奇離開了。
左微看著信紙上,密密麻麻,歪歪扭扭的字體,先是柳眉一擰,然后又慢慢舒展開來。
“美麗的左小姐親啟……”
“自上次分別,一晃眼,又過去了好多好多天!”
這家伙,真夠敷衍!
看到這里,左微不由小聲吐槽道。
“天華山的大母牛,生了一頭強壯的小牛犢,還是個小母牛。”
??????
左微感覺自己的智商不夠用了,這人神經病吧?
寫信就為了跟自己說他家牛生了?
字寫的丑就算了,本小姐還能忍,這內容都寫的什么鬼?
還寫了滿滿一張紙?
“炎日的夏季快要過去了,小姐可要照顧好自己,不要中暑,要多喝水。”
“蕭瑟的秋風即將來臨,滂沱的大雨,彌漫著希望的種子,準備好迎接秋種之火吧!”
左微露出思索之色,這家伙什么意思?
持續數年的大旱要結束了嗎?
他又是如何斷定的?
或是信口胡謅?
“夜深人靜時,你那絕美的容顏,時常浮現我的腦海,總能讓我想起故鄉嬌艷的玫瑰。”
“那是思念的牽絆,更是少年赤子之心的虔誠與熾熱。”
玫瑰是什么?
為何沒聽過?
別以為說幾句好話,就能博取本小姐的信任。
“今四海鼎沸,民怨四起。”
“各地起義勢力爭相并起,雲州自立,引朝廷重軍討伐。”
“然天命有授,命數常定矣!”
“縱百萬甲胄,亦難消蒼生之怨力。”
“陳廣之流,暴虐之軍,雖不足道哉。”
“千年氏族,推波助瀾,不可小覷也。”
“欲亡其國,先誅民心,臨州之戰,變數猶多。”
“望小姐謹慎待之,積極備戰,以待狂風驟雨之日。”
“惜武王之盛名,破軍侯之將才,雲州戰局,非短暫之勝負,實乃天家之爭,氏族之斗也。”
總算說了點正事,沒想到這家伙的看法,倒是與自己頗為謀合。
那鎮西侯王福敢有恃無恐自立為王,其背后少不了眾多氏族支持。
畢竟,雲州如果能夠抗住武王牧無雙的討伐,時間越久,牧氏王朝倒塌的那一天就會來的越快。
臨州陷落,應該是又一枚拋出來的棋子,吸引朝廷的目光,分擔一些雲州那邊的壓力。
分兵,自然合了某些陰謀家的心意。
如果不分兵,臨州這邊的陳廣,絕對不會止步臨州城。
統一整個臨州,進而向瑯州進兵?
看來,慕縣的安寧之日,已經沒幾天了。
“公事談完了,接下來,就要說一丟丟私事了。”
“近日囊中羞澀,望尊敬的左小姐,能夠慷慨解囊,預支二萬兩白銀分紅。”
左微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果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原來是來借錢來了。
二萬兩?
這家伙要這么多錢干什么?
要知道自己前不久剛派人,把一大批物資全部兌現,送到了天華山。
定睛看了看最后落款那行小字,忍俊不禁笑了笑。
英明神武大將軍,高歡敬上……
放下了手中的信,左微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太陽穴。
這封信絕對是自己有生以來,看的最痛苦,最吃力的信了。
字丑就算了,還錯字連篇。
不是偏旁寫錯了,就是部位寫反了。
真是古怪!
這家伙明明一副才華橫溢的樣子,字為何偏偏這般不堪?
莫非這家伙真沒讀過書?
結合自己的情報來看,再看看這封信,左微感覺似乎有了答案。
這還真是一個胸無點墨的家伙,不過卻天資聰慧,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妖孽般的天才。
即便是自己如此自傲的人,也要承認這個事實。
“福伯。”
左微再次揉了揉太陽穴,然后輕聲喝道。
“小姐。”
福伯又走了進來,當看到左微疲憊的樣子,不由狐疑道:“小姐,您沒事吧?”
“我沒事,就是這封信的字太難了,有點累。”
“去庫房取二萬兩白銀,您親自帶人送到天華山。”
左微吩咐道,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補充道:“記得讓天華山那邊寫張欠條。”
“呃!”
福伯怔了怔,但很快就回過神來,笑著道:“是,小姐。”
左微看著福伯離去之后,方才起身。
忙碌了一天,感覺渾身酸痛,還是去洗個澡,美美睡一覺才是。
否則老的快,長皺紋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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