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賊道 > 第466章 曉川,殺了他!
  我明白了。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我不明不白的死,沒有個說法的話,太容易引起穆舒陽的懷疑。

  “馬上風”這主意不錯,不過還是沒有去探險失蹤好。

  畢竟白曉川太年輕了,縱欲過度死亡的可能性不是沒有,但幾率太小,徐韜的風險還是有些大。

  這是實在沒辦法了,才出此下策!

  “行,我明白了,那你叫他過來!”我說。

  “不叫!”她瞪著倔犟的大眼睛。

  “真不叫?”我揚起了那盒橙汁,不料她卻張大了嘴。

  “倒吧!”她說。

  這一下,反而把我將住了。

  “倒!你倒!事情都是我做的,誰也別想傷害他!”說著,她開始搶我手里的橙汁。

  我哭笑不得,這傻女人,真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這是什么腦回路?

  剛想打暈她,就聽房門響了。

  徐韜的聲音響了起來:“不用叫,我來了!”

  我知道,其實不用喊他,他也會過來,來看我的尸體。

  “你來干什么?”季菱喊了起來,“你快走,快走!”

  徐韜走了進來,隨手扔掉了手里的房卡,苦笑著搖了搖頭,“傻丫頭,他一個小流氓,能傷害得了我嗎?”

  我翻身從季菱身上下來,也不生氣,還朝他笑了笑。

  徐韜嘆了口氣:“沒想到,我小瞧了你!”

  “這不奇怪,畢竟小混子也有小混子的生存之道。”我說。

  我坐在了床邊,把那盒橙汁放在了床頭柜上,翹著二郎腿,拿起煙,扔給了他一根,自己又點燃。

  季菱下了床,抓起落地窗前皮椅上的睡衣,開始往身上套。

  “哥,”我抽了一口,“已經這個局面了,咱哥倆能不能說點兒實話?”

  “沒問題!”

  “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是你殺的吧?”

  “是!”徐韜并不否認,拿出打火機,點燃了煙,季菱穿好了睡衣,過去抱住了他的腰,開始掉眼淚。

  徐韜摟著她消瘦的肩膀,心疼地拍了拍她,看著我輕聲說:“那次,是去云南的文山州考察三七養殖,在服務區的時候,我給他車做了一點兒小手腳,又借口坐了另一輛車!結果可想而知,因為剎車失靈,他們追尾鉆進了一輛大掛車的下面,車廂幾乎削平了,三個人都成了肉泥……”

  說到這兒,他眼角控制不住地抖動起來。

  這是內心的恐懼,可見事情雖然過去了三年多,當時慘烈的現場,時常會出現在他的夢里,成了揮之不去的夢魘。

  “為什么?”我問,“就因為穆曉山阻礙了你的發展?”

  “對!他穆曉山是個什么東西?吃喝嫖賭什么都干,要學歷沒學歷,要能力沒能力,憑什么騎在我的脖子上?!”

  他越說聲音越大,最后幾乎是吼出來的。

  “知道我都經歷了什么嗎?”他瞪著我,身體在抖動,季菱緊緊抱著他的腰,試圖安撫他。

  我淡淡一笑,“我哪兒知道!”

  “我在他面前,還不如一條狗!一條狗!!”他吼得脖子青筋暴露。

  “決策錯了,是我背鍋!”

  “賭輸了,是我去撈他!”

  “被人家丈夫堵在了房間里,是我爬窗臺把他換走!”

  “我跟在后面不停地擦屁股,弄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

  “如果不是我,小季早就被他……”他痛苦地握緊了拳頭,一行眼淚流了下來。。

  季菱撲在了他懷里,哭著說:“不說了,咱不說了……”

  他仰起頭,任憑淚水橫流,“我徐韜出身不好,從小家里窮的揭不開鍋。你知道嗎?小學時,我的書包都是我媽用破布縫的,同學們都笑我……”

  “我家距離學校17公里,買不起自行車,我只能每天跑步去上學。”

  “有人說,沒有躺贏的命,就站起來奔跑……可我不敢跑,因為我擔心一不小心,鞋底就會脫落。”

  “當其他孩子還在沉睡時,我早已經起了床。背上筐子去撿回牛糞,回家生火做飯。經常來不及吃,抓上兩個饃饃就匆忙上路……”

  “我今天的成就,是我經歷了艱苦的生活,吃糠咽菜,一步步熬出來的!”

  “眼看著就要跑到終點了,沒想到你們早就等在前面了。為什么?為什么你們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趾高氣揚?就可以阻擋我前進的道路?”

  “為什么?你告訴我!”

  他怒吼著,聲淚俱下,仿佛要將多年來的怨氣一舉發泄出來。

  這是個自卑與自負的混合體,越是這樣,越渴望做出成績,拼命證明自己的實力。

  可惜,他路選錯了。

  一步錯,步步錯!

  我忍不住反問他:“你如今的這一切,離不開穆舒陽的幫助,你怎么忘了?”

  他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歇斯底里。

  好半天才說:“我沒忘,怎么能忘?可這不就是人性嗎?!當一個盲人能看到東西以后,第一個扔掉的,一定是陪他最久的拐杖!”

  “他穆舒陽,就是我的那根拐杖!”

  “別他媽裝,你白曉川要是有一身傲骨,你會來嗎?”

  他看我的目光開始兇狠起來,“白曉川,你記住了,橫江藥業,他是我徐韜的!”

  “放屁!”一聲怒吼從床下響了起來。

  徐韜和季菱都是一怔,他們肯定比我熟悉這個聲音:

  橫江藥業董事長,穆舒陽。

  他當然不能來,這是從我手機里傳出來的。

  就在季菱來之前,我已經聯系好了穆舒陽,要讓他親耳聽聽。

  有點兒小尷尬的是,前先三番激戰,老爺子也都聽到了,不知道會不會讓他枯木逢春?

  沒辦法,我也不想這樣。

  不是心疼越洋電話太貴,畢竟也不花我的錢!

  是不知道季菱什么時間動手,也不知道她會用什么手段,索性就一直通著話了。

  “董事長?!”徐韜臉白了。

  “曉川,殺了他!”電話里的穆舒陽說。

  我彎腰拿出手機,連忙說:“不行不行,您老人家知道就行了,我可不敢殺人!”

  “你行!”穆舒陽中氣十足,聽著可不像身患重病的老人,“你白曉川身體里,流著的是我穆家的血,眼前這個男人,殺了你的親哥哥!殺了他,橫江藥業百億身家,從此以后就是你的了!”

  “不行不行,我可不行……”

  我是真不想動手,這是他們的家事,就算從此徐韜不敢回去了,那也是他們之間的事情。

  本來我的原計劃,是季菱來了以后,就把她控制起來,逼她說出實情。

  可穆舒陽說什么都不同意,讓我必須拿到證據。

  我深度懷疑,這老頭是不是想聽“雅咩蝶”。

  現在那盒下了藥的橙汁已經拿到了手,他肯定也把徐韜那些話錄了音,如何善后,我就不管了。

  穆舒陽喊了起來:“老林?!”

  露臺門開了。

  晚風卷起了落地窗簾,橫江藥業辦公室主任林凱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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