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相親上錯車,豪門繼承人直接帶我見家長 > 第五百三十章 演員謝幕,死里逃生
  一瞬間,包括王老爺在內,廟中大部分男人都下意識夾緊了屁股。

  當然,其中也有相當一部分目光火熱地看向了...烏文才的屁股,咸濕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貌似早就對新鮮貨色期待已久。

  不等烏文才丟開箱子,里面的那只肚兜已經閃電般鉆進了他的衣襟里,自動上身。

  幾十根代表著他此生“命運”的絲線,從他身上延伸出來,飄向帷幕之后的那位神神秘秘的“吳公”。

  意識到自己即將面對什么,這位壞事做絕的“性本惡”,終于追悔莫及,口中發出凄厲的慘叫:

  “救我!救我!閻王老爺我錯了,讓我下地獄,讓我下地獄!

  我要繼續推磨,我要賺小紅花,我要好好改造,我要爭取當上今年的模范排頭兵。

  再給我一次機會,給我一次機會啊——!”

  縮在宋師兄體內的王老爺只能默默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愛莫能助。

  這些替死鬼本來就是全都要替他老王去死的,孫悅娘“飛上枝頭”是命數,烏文才“生不如死”也是命數。

  就見他進入“小官兒”的角色后,身上的氣質驀然轉作陰柔。

  臉上浮現出艷麗的妝容,換上了一身華麗的衣裳,一顰一笑都透露出不同于女性的萬種風情。

  每當他想要抗拒這種狀態時,肉眼可見的,身上的木質化程度就飛速提升。

  怎么扯都扯不斷身上那些代表“命運”的絲線。

  直到烏文才嬌弱無力地被兩個體壯如牛的彪形大漢夾在中間,一邊撫摸著屁股一邊強行帶走時。

  王老爺只是默默刪除了他腦子里的所有記憶。

  防止泄露陰司機密的同時,也可以讓他毫無心理障礙地享受這一份全新的職業。

  正是:“運蹇時乖莫強求,今載徒勞枉費心。一池清水今朝雨,滿地殘花昨夜風啊!”

  他王老爺實在太過心善,看不得這等人間疾苦。

  雖然烏文才已經是跟自己完全沒有關系的前員工,但依舊祝福他...可以從此干一行愛一行,善哉那個善哉!

  這個時候。

  那個因為孫悅娘迫不及待拋棄了“觀眾”身份的看客,才剛剛捧起一只盒子,就因為烏文才的凄慘下場嚇呆在了原地。

  盒子也隨之從他手中悄然滑落。

  蓋子翻開,從里面滾出了一只竹制的...糞勺!

  ——夜香郎!

  批命:路逢蜀道多艱險,水入濁河自混濁。病至年關難稱福,油源不足燈亦暗!

  下命!

  “夜香郎?!我要在這鎮子里永生永世給別人清理屎尿?!

  不,不,我不要啊!”

  無論怎么抗拒,夜香郎的“命運”都推動著他拿起糞勺走上了大街。

  一個人心中的愿望自然個個都很美好。

  但由人組成的社會分工,就跟自然界一樣,永遠都是呈下粗上細的金字塔結構。

  只要下面的人足夠多,才能讓上面的人足夠高!

  所謂“水滿則溢,月盈則虧”,最希望人生固化,不出任何意外狀況的,正是占據金字塔頂端的那一小撮兒。

  而每一次意外,對下層人來說可能都是一次絕地翻身的機會。

  一旦下層失去“意外”,也就是那個“遁去的一”,也就意味著徹底失去了希望。

  那個時候,賣魚的就算讀再多《孫子兵法》,也不可能脫離既定的人生軌跡,成為人上之人。

  顯而易見。

  比起讓所有人都過上夢想中的美好生活,負責寫劇本的【詭異】,更喜歡看黃粱一夢破滅時,人類臉上的凄苦和絕望。

  所謂的悲劇,正是...將最美好的東西毀滅給人看啊!

  “意外,局外之人,天地異數,我好像看得越來越清楚了...”

  王遠掌心一番,取出了那半枚【勝天半子】。

  【禁忌:只有那等真正跳出天道的局外之人,才有可能實現真正的與天對弈,勝天半子!】

  夢境之外,雙方天道膠著混戰,與這方一切都被人設計好的夢境何其相似?

  土著一方無論再怎么掙扎,破解多少次陰謀詭計,都將不可避免地迎來終局。

  而王遠身為天外來客,天地異數,似乎正是土著天道期待已久的那個“意外”!

  這才屢屢讓幾位【天官】都算計失誤。

  同時也是【大司命】凡事都愛拉上他的主因。

  ......

  十個同伴一口氣丟掉了三個,也讓剩下的幸存者真正認清了形式。

  意識到天外的月亮并不比人間更圓。

  看到剩下的七個人在被兩個倒霉蛋嚇退后,再也沒人主動放棄自己的觀眾身份。

  老廟官一點也不失望,繼續笑瞇瞇地說道:

  “既然各位‘觀眾’沒人再想迎接全新的命運,那便請繼續欣賞接下來的劇目吧。”

  速度慢了一點,僥幸逃過一劫的李鐵牛壯著膽子問了一句:

  “什么劇目?”

  只見老頭臉上神秘一笑,緩緩吐出兩個字:

  “人生!

  既然抓過了周,接下來各位要欣賞的劇目自然便是人生了!”

  眾人的眼睛驀然瞪大。

  “人生?這得猴年馬月才能劇終啊?

  我們不要留在這個詭地方,我們要去下一站!放我們離開!”

  他們全都意識到了不對。

  【規則五、直到這一場劇目順利演出結束,觀眾才可以前往下一站。】

  當這座小鎮中無數個人的人生都變成了劇目,又怎么可能會有結束的時候?

  子子孫孫無窮貴也。

  而且他們作為“觀眾”,永遠都不能干涉劇目的進行。

  也就是說,除非有演員邀請他們配合,否則在這里不能住店,不能吃飯,只能旁觀。

  他們直到現在才意識到,這條規則一開始就是一個坑。

  木偶戲園根本就沒有準備放任何一個“觀眾”離開這里。

  看到一行人臉上的憤怒表情,老廟官笑得越發開心:

  “什么時候劇終?當然是只有演員謝幕之后才會劇終。

  從你們踏上舞臺的那一刻起,就早晚都會注定成為我們的一員。

  莫非你們想要強行打斷這場演出嗎?

  可以呀,老朽這便給你們一次機會!”

  說著,廟宇中的鎮民身上就解除了“詭迷心竅”的偽裝,全都露出了提線木偶的本相。

  木質的軀體、四肢、僵硬的面目,不受控制各有想法的五官..

  絳蟲一樣的絲線在體內鉆進鉆出,也讓木質的身體不斷抽搐。

  似乎每一次符合角色和既定命運的扮演,都會導致他們身體里有什么東西被抽走、吃掉。

  卡拉卡拉...

  隨著一片關節活動的脆響,形象各異的木偶全都邁著僵硬的腳步緩緩圍了上來。

  水匪出身的李鐵牛最是暴躁,三番兩次被耍弄,早就怒火攻心。

  此刻狠勁上涌,根本不顧任何后果,上前一步就將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屠戶踹成了碎片。

  叮令哐啷摔成了一地零件。

  “哈哈,不堪一擊!

  鐵牛爺爺今天就把你們殺個干干凈凈,讓你們再裝神弄鬼!”

  正當他大笑著準備撲向第二個木偶的時候,身體卻驀然僵住,愕然低頭,卻發現自己的雙腳已經變成了..木質。

  而且還在向著其他部位迅速漫延。

  “啊——!”

  口中只來及慘嚎一聲,整個人都徹底變成了一具臉面漆黑的木偶。

  再看地上死去的那個屠戶,原本拴在他身上的絲線,已經全都轉移到了李鐵牛的身上。

  換言之,李鐵牛在殺死木偶屠夫之后,便自己取代了他的角色。

  【三、即使覺得木偶劇有哪里表演的不好,觀眾也不可以出手干涉表演,更不可以攻擊我們的表演者。】

  看到重新從地上爬起來,加入了敵陣的最強戰力李鐵牛,眾人更加絕望,只能擠在一起向著幕布步步后退。

  “滾開!滾開!”

  “不要過來!”

  “我要回地獄!”

  以他們見識和知識儲備已經注定無幸,就連生前是術士的宋錢師兄弟也是一樣。

  “關鍵時刻,還是只能靠自己。”

  這個時候,王遠已經回過神來。

  詭異殺人的禁忌,大多都有規律可循。

  理論上只要能找到破綻,就算是普通人也有可能在它們的手中存活下來。

  “觀眾”不知道“演員”需要遵守的禁忌。

  【通心法螺】卻聽得一清二楚。

  “演員謝幕嗎?

  眾所周知,在懸絲木偶戲里,真正的演員并不是這些操于人手的提線木偶,而是一直躲在幕布后面的...”

  正當最前面的鎮民獰笑著,即將掐住宋師兄脖子的時候。

  王遠瞬間接管了他的身體,扭過身去一把扯掉了身后擋在吳公面前的那一副“幕布”!

  嘩啦——!

  幕布后面的景象瞬間暴露在了所有人面前,負責配樂的鑼鼓嗩吶聲也陡然變得分外嘈雜。

  面對眾人的鎮民,隨即便窺見了‘吳公’這位神明的本尊。

  好像用紫檀木凋琢而成的巨型蜈蚣尾巴,長著千條手臂的人類軀干。

  鬼斧神工,在任何人眼中都是完美的藝術品。

  但在那些無比崇敬“吳公”的鎮民眼中,卻浮現出濃濃的疑惑。

  “為什么?”

  為什么這位主宰自己命運的神靈,上半身是肉體,下半身也是跟自己一樣的傀儡?

  為什么身上同樣拴著一根根好似絳蟲一樣,正不斷吸吮著什么東西的絲線呢?

  實在太過震撼,他們已經忘掉了需要遵守的戒律:

  【戲園之中吳公至高無上,不可直視!】

  【不要抬頭!不要抬頭!】

  他們循著吳公身上的絲線抬起頭來看向來源。

  在高天之上不斷變化的彤云間,卻勐然瞥見一只巨大的眼眸——百眼靈官!

  這個時候。

  背對著神靈的七位“觀眾”,腳下一空,終于順利脫離了戲園。

  王遠看著遠去的夢境,心中暗道:

  “吳公以鎮民身上寶貴的‘意外’為食,維持自身半肉半傀儡的存在。

  沉睡中的【百眼靈官】又以‘吳公’這位卷屬為食,修行自身的【三命五星之道】。

  哪里有什么至高無上的神明吳公?

  與無數命運操之人手的鎮民相比,不過是另一個提線木偶,在悲慘怯懦地逃避著它的宿命罷了...”

  恍忽之間,王遠似乎對自己“過河卒”的角色有了某種全新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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