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早,醫生不可能帶付胭去做什么檢查的。
唯一的可能,付胭從這里離開了。
她不會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走,而且他怎么會睡得這么沉,連付胭什么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他冷眼掃過加濕器,大步走過去,打開,果然看到水的底部有白色的結晶,有人在里面加了東西,不知不覺,他才睡過去的。
真是卑鄙!
一定是霍銘征!
季臨大步走出病房,門外的索倫眼帶警惕地看著他,“季二少爺,找什么?”
“裝什么蒜!付胭呢!”季臨比索倫矮了半個頭,體格也不如對方健壯,氣勢卻絲毫不輸。
索倫居高臨下地看他,淡淡地說:“我不知道。”
他是霍銘征的人,他說的話季臨一個字都不相信,然而他用力推索倫卻發現推不動他。
他渾身腱子肉全都是實打實的,是超專業級別的打手,要硬拼的話,季臨毫無勝算,但他不能眼睜睜看著付胭被霍銘征帶走,這一次差點要了付胭的命,保不齊下一次付胭真的沒命了。
但索倫也只是攔著他,沒有出手。
“季二少爺,您別逼我動手。”
季臨不想跟他廢話下去,直接虛晃一槍給了個假動作,敏捷地從索倫手上逃脫,結果剛走出兩步,前方就被好幾個黑衣保鏢攔住了。
......
護士進病房給黎沁拔點滴的針頭,卻發現她早就自己拔了,針眼沒有按壓,暗紅色的血糊了一手背。
護士嚇了一大跳,連忙給她處理手背,等把干掉的血擦干凈,護士才發現她根本不是拔針,而是將針頭拽開,在手背上劃了長長的一道,難怪會流那么多血。
而黎沁,在護士給她處理手背的時候全程一點動作都沒有,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護士很擔心,連忙出去叫來醫生。
和醫生一同前來的是索倫。
黎沁知道他是霍銘征的人,雖然不清楚這個金發碧眼魁梧壯碩的男人到底和霍銘征是什么關系。
“阿征呢?”黎沁下意識往索倫身后看,奈何除了他之外沒有一張她熟悉的臉。
索倫如實回答道:“銘征少爺現在應該在回南城的飛機上了。”
“他不等我嗎!”黎沁質問他,“他和誰?付胭嗎?”
索倫只回答了一個問題,“您身體還很虛弱。”
黎沁仰著蒼白的臉,著急問道:“他打算怎么安排我?他有說我什么時候回去嗎?”
索倫搖了搖頭,語氣如常地說:“霍總說,隨您的便,他不會干涉您的事。”
黎沁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他不是不會干涉她的事,而是不想管她的事了。
她越來越覺得不安,而且,她昨晚是第一次見到索倫,索倫對霍銘征的忠誠程度絲毫不亞于曹方曹原,可她的的確確第一次見到索倫。
這么一個人怎么憑空冒出來的?
還有......
“你為什么叫他銘征少爺?羅蒙特家族是什么?”
索倫諱莫如深,“銘征少爺就是我的主子,他在蘇黎世地位很高,是你們南城霍家沒法比的。”
說完這句后,索倫離開了病房。
黎沁盯著頂著床頭柜那個被霍銘征丟開的水杯,整個人陷入了不安之中。
“阿征,是不是我想多了,到底是不是我想多了......”
......
蘇黎世機場,一架私人飛機停在停機坪上,霍銘征懷里抱著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人,身后側曹原給他打著一把黑色的大傘。
他帶回南城的保鏢不多,大概十人,一群人低調地朝飛機走去。
就在霍銘征靠近私人飛機不到五十米的距離,停機坪上忽然涌上一群黑壓壓的保鏢。
曹原立刻警惕掃向四周,瞇了一下眼睛,看向為首的清貴沉穩的男人。
“傅寒霖。”霍銘征緩緩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