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蹲了下來,將她的手指抓開,才發現她左腳的拇指紅了一塊,他的語氣說不出的復雜,既緊張又透著幾分說不清的輕松,“剛才踢到穿鞋凳了?”
這個距離能讓她的腳受傷的,也就只是穿鞋凳了。
難怪脾氣大,撞疼了。
付胭撇開他的手,“還是和霍總無關。”
她抬頭看了看時鐘,提醒他:“現在已經過去一分三十二秒了,霍總有什么話趕緊說完吧。”
之前她并不想開門,可霍銘征突然敲門,這么晚的時間,她不想吵到鄰居,她才剛搬過來不久,落下個擾民的罵名對她沒好處。
可沒想到霍銘征一進門就抓著她,像捉奸一樣地掃視整個屋子。
怎么,他是懷疑自己深夜帶男人回家了是嗎?
想到這個可能性,付胭連氣都沒了,原來自己在霍銘征眼里是這樣的人,是可以隨意無縫銜接的女人。
霍銘征不管不顧地將她拉起來按在穿鞋凳上,在她面前蹲下,給她按腳趾。
他手法熟練,力道也剛好。
“不疼了。”付胭面無表情,用力將腳收回來。
她落在他戴著口罩的臉,他還是今晚出現在醉人間的那套衣服,可身上莫名多了點血氣味,仿佛是她的錯覺。
可他一低頭,她就看見口罩邊緣露出的一部分顴骨青紫了一片。
她目光一頓,快速移開視線,無情提醒,“四分三秒了,你還有不到一分鐘的時間。”
霍銘征一口氣憋悶在胸口,“一定要跟我算得這么清楚嗎?”
從來他的時間被人用金錢來衡量,如果可以,他愿意傾盡全部,買她的時間。
“四分二十五秒。”
霍銘征口罩下的唇角扯了一下。
付胭站了起來,她轉身握住門把,剛準備扭動門把,霍銘征忽然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拉進懷里,左手利落扯下口罩,按在她的后脖頸上,低頭吻住她的唇。
他往前一步,直接將付胭按在門上。
從醉人間到拳擊館,再到這里,所有的情緒都好像在這一刻驟然爆發,他紅著眼吻她,“胭胭,你好狠的心。”
付胭早就洗了澡,真絲睡衣外面裹著披肩,身子撞到門板的同時披肩滑落。
她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因為霍銘征的突然到訪,因為他的一系列動作,還有因為他的這一句話,靈魂和血肉一起顫抖起來。
他憑什么說她狠心?
他有什么資格說她狠心?
明明當初是他......
直到霍銘征的唇吻上她的脖子,要撕扯她的睡衣領口,她啞聲哭道:“霍銘征!”
幾乎是一瞬間,霍銘征拽緊她被扯開的領口,目光觸及到她臉上的淚痕,他的心疼了一下,理智也回歸了。
他用指腹給她擦眼淚,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心疼道:“胭胭別哭,我馬上就走......”
付胭用力推開他,揚手要朝他的臉打過去的瞬間,看見他的嘴角顴骨都是傷。
他的皮膚白皙,這些青青紫紫的傷尤其明顯,嘴角的破口因為親吻的動作而再次撕扯開,傷口還很新,是剛帶上不久的。
舉在半空的手僵直發緊,她咬牙將手放下,轉頭看向客廳方向,冷漠地說:“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