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醋意不斷翻涌的同時,也讓他嘗到了一絲苦澀。
如果不是事情敗露,現在指不定是誰哄誰。
他起身在付胭身后亦步亦趨,然而下一秒,付胭轉身往陪護病房走去,砰的一下關上門。
霍銘征跟在她身后,碰了一鼻子灰,他倏然緊繃著下頜線。
曹方立馬低下頭去,不敢多看一眼。
“霍總,您還是去休息吧,您再不睡,估計付小姐明天更不想理您了。”他委婉地建議。
誰看不出來付小姐雖然嘴硬,氣霍總欺騙了她,但她還是很關心霍總,否則,就任由霍總在外面沙發上過一夜了,而且她還一聲不吭去醫生辦公室,詢問了霍總的病情。
嘴硬心軟,說的就是付小姐了。
霍銘征看著面前緊閉的房門,垂在身側的手攥了一下,第一次兩人在一個屋檐下睡兩張床,要他怎么睡得著?
抱不到她就算了,連看都看不到。
曹方硬著頭皮,說:“付小姐這次是真生氣了。”
霍銘征垂了一下眼眸,才轉身回病床邊,腦海里是付胭曾經對他說的話——
任何時候我都緊張你,你別學別人用什么苦肉計。
他嘆了口氣,看來黎東白的那招苦肉計是用不上了。
如果被她識破,估計她心狠下來,真的會離開他身邊,晚餐的“散伙飯”就成真了。
他現在是怕了,不是怕她鬧脾氣,是怕她會離開他。
躺在床上,拿起之前護士送過來的藥。
付胭摔門出去之后,他坐在沙發上抽了一支煙,就在病房門上的小窗口看了她足足一個多小時,連藥都忘了吃。
只是他腦海里都是付胭,忘記醫生提醒過他,他這兩天治療太辛苦,這藥有助眠讓他放松的作用。
所以,他吃完藥后不到半個小時就睡了過去。
夜深人靜的醫院里,曹方守在病房外,他和剛剛從蘇黎世趕過來的索倫一人守幾個小時。
陪護病房的門悄然打開。
付胭走到霍銘征的病床邊,看著他的臉,不確定他睡熟了沒有。
“霍銘征?”她輕聲喚他。
男人沒有回應她。
和之前在酒店房間里一樣,她這次謹慎了些,怕他又是裝睡引她上鉤。
她湊近他,低聲說:“如果你再騙我,我這輩子都不理你了。”
然而霍銘征還是沒有回應她。
付胭在病床邊坐下,看了一眼床頭柜的水杯和藥盒,他應該是吃了藥,才睡得這么沉。
他的臉色那么差,眼里有紅血絲,治療過程一定很辛苦。
如果她還不知道真相的話,明天他回去之后一定會裝作沒事人的樣子面對她,甚至給她煮飯吃,或者還會纏著她哄他,彌補在霍淵時那里吃的醋。
“霍銘征......”付胭的手指輕輕在他的眉眼上觸碰著,眼眶漸漸濕潤了,聲音堵在嗓子眼上,又疼又澀,手指往上撫著他的短發,“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