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霍銘征的外祖母真的是個美人。
忽然,付胭的視線一頓,落在女人發髻上的發簪。
她的手扶了一下發簪,怔愣地看向霍銘征,“這......”
霍銘征將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沒錯,是同一支,外祖母就給我母親的,我母親將它送給你。”
付胭沒想到是這樣貴重的一支發簪,她以為是程薇瑾的私藏,原來是傳承。
感覺到她一瞬間變得專注認真,看著她的小表情,霍銘征有些忍俊不禁,但也沒戳穿她。
他牽著付胭往旁邊走時,手背不小心蹭到了迎面而來的傭人手里提著的桶。
“對不起銘征少爺。”傭人連忙放下手里的廢水桶。
桶的邊緣是混雜在一起的顏料,什么顏色的都有。
霍銘征抬起手看了一眼,他的手背蹭到了一片綠色的顏料。
那邊傭人還在不停道歉。
“沒事。”霍銘征揮了一下手,示意對方退下。
霍銘征去洗手間洗手,讓付胭在原地等他。
付胭看著墻上的肖像畫。
她認出幾個人。
有羅蒙特老先生,克蘭德,程薇瑾,霍銘征的姨媽,還有......亞瑟。
應該是亞瑟早些年的照片。
眉眼間要比現在更青澀一些。
“這是我的兒子亞瑟。”
一道低醇的聲音從她身后傳來。
付胭回頭看了一眼,連忙打了一聲招呼,“克蘭德先生。”
克蘭德笑了笑,“不是和銘征一樣叫我舅舅嗎?”
“舅舅。”
克蘭德點了點頭,“在我面前不用太拘束,我和銘征的母親關系很好。”
“我聽銘征說起過。”
克蘭德挑眉,“真難想象銘征的嘴能說我什么好話。”
付胭忍俊不禁,“他也不是每次都毒舌。”
克蘭德笑著抬了一下手,“你不用急著為他辯解,我是看著銘征長大的,他什么性格我最清楚不過了。”
他站在付胭身邊給她講解畫上的人,余光瞥見她腦后的發簪,眼眸深邃。
“發簪很漂亮,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銘征外祖母的。”
付胭點了點頭,“是的。”
克蘭德勾唇。
他看向墻上程薇瑾的肖像畫,感慨道:“一轉眼都這么多年過去了,薇瑾的孩子都快娶妻了。”
他轉頭看了付胭一眼,“如今霍家的孫輩里只剩銘征和他的堂弟兩個男丁了,可惜了霍淵時,我之前接觸過他兩次,不得不說他在某些方面勝過于銘征。”
猝不及防提到了霍淵時,付胭本能地感覺到一股不安。
但她不想讓克蘭德看出來,而是轉移了話題。
克蘭德意外道:“你似乎并不想提起霍淵時?據我所知,你應該也叫過他堂哥?你們感情不好嗎?”
付胭無聲搖了搖頭,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她豈止是叫過他一聲大哥,在她心里一直把霍淵時當作自己的親哥哥。
所以再次提到這個人,她的心情是復雜且痛苦的。
克蘭德善解人意道:“不好意思,我不應該問你這些,這是你的隱私。”
“胭胭。”
付胭抬眸,霍銘征朝她走來。
霍銘征自然地牽住她的手,對克蘭德微微頷首,“失陪一下,舅舅。外祖父找我們。”
克蘭德點頭,“好,你們先去吧。”
看著兩人并肩的背影,克蘭德的目光變得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