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以前不為人知的兩年,還是后來充滿誤會的一年,以及他們破鏡重圓以來的半年時間。
絕大多數時間是霍銘征在照顧她。
她又倒了半杯水,試了水溫,再次遞到他的嘴邊,喂他喝了一口水,然后拿紙擦拭他的嘴角。
對他的照顧,可以用無微不至來形容了。
對霍銘征而言,又何嘗不是一種因禍得福。
“我那天不知道救我的人是你,我以為是消防員。”
付胭主動開口解釋那天的事。
不過......
她抓住霍銘征的手。
以往都是霍銘征抓住她,與她十指相扣。
這一次,她細白的手指穿過他的指縫,與他十指相扣,牢牢相握。
“如果我知道那是你,也會讓你先救傅寒霖。”
“因為我......”
“我知道。”
霍銘征抬起兩人握在一起的手,親了一下她的手背。
“他救了你,你不想欠他。”
“之前阿吉把你擄走,我因為趕不及,請他出面攔截你們那輛車,他因此受傷,我也欠他一次人情,是該我還他的。”
受傷,失明。
是他該承受的,他認。
付胭愣愣地看著霍銘征,心里頭百感交集。
有心疼,有感動,有震撼以及一種我家男人終于長大不再亂吃醋的感覺。
她以為他說的生氣是真的,是這件事,她還想著該怎么解釋清楚,該怎么哄他。
沒想到,他懂她的意思。
霍銘征摟住她腰肢的那只手倏然收緊,她一不留神被他再次摟進懷里。
“那天我一回國就去醫院找你了,我看見他抱你了。”
付胭一愣,“什么時候?”
“周日下午一點四十八分。”
連分鐘數都記得。
付胭心里一咯噔,隨即想到那天她抱著保溫壺坐在醫院走廊,傅寒霖過來安慰她的畫面。
當時她覺得自己都快抑郁了,可霍銘征三天沒有聯系她了,她把周圍的人和事都忘了。
腦海里想的都是他。
疲倦和思念席卷了她,眼淚不自覺掉出來。
如果不是傅寒霖抱了她一下,她都忘了有傅寒霖的存在。
她剛要跟霍銘征解釋,傅寒霖只是安慰她而已。
霍銘征低頭要親她,卻因為看不見,好幾次都親在她的鼻梁上,鼻尖上,和下巴。
他越親,臉色越差,不知道是生親不到她的氣,還是生傅寒霖的氣。
付胭終于忍不住,抱住他的臉,主動吻上他。
然而霍銘征在一下一秒低聲笑了笑。
付胭當即意識到自己掉進霍銘征的圈套里。
他的確看不見了,但以他掌握的分寸,不可能一而再親不到她的嘴。
他就是故意的,想引誘她主動。
恰好這時車子停在銘玉府的庭院內。
付胭氣急敗壞推開他,轉身去推車門。
“胭胭。”男人急促的聲音從她身后傳來。
付胭頭也不回拉開車門,就要下車。
霍銘征拉住她的手,“胭胭,我怕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