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胭今晚喝得有點多了,好像只有這樣才能麻痹自己,不讓自己想一些不該她多想的事。
從那天晚上在車上聽見霍老太爺要給霍銘征安排結婚對象到現在,她的腦海里想的都是他。
走了一個黎沁,還有無數個“黎沁”。
“霍銘征你這個王八蛋!”
她壓抑著的情緒終于得到釋放,可卻在下一秒整個人跌入一個寬大的懷抱里,她驚慌之際,耳畔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
“罵我?”
男人的聲音太熟悉了,熟悉到她頭皮發麻,睜開朦朧的醉眼,她在一片五光十色的燈光中看見他。
她喃喃地叫出他的名字:“霍銘征......”
付胭來霍家十幾年了。
霍銘征聽過她叫哥哥,叫二哥,卻從來沒聽過她叫自己的名字。
這是第一次。
霍銘征三個字,從別人口中說出來,僅僅只是一個代號而已,可她說出來,卻平添了幾分撩人的意味。
抓得霍銘征心臟揪了起來。
“叫我什么?”
付胭沒想過那酒的后勁會這么大,讓她舌頭發苦,心口也發苦,苦得她想哭,眼圈泛著紅。
霍銘征也沒想到她喝成這樣,剛準備訓斥她,忽然,她雙手攀附在他的肩上。
軟彈的觸感抵著他的胸膛。
是那天晚上回去之后,令他輾轉難眠,半夜沖冷水澡的觸感。
攬著她腰肢的那只手倏然一緊,霍銘征聽見自己心跳漏了半拍。
“你......”
誰知付胭仿佛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似的,整個人貼上了他,雙手勾住他的脖子,仰著下巴,“霍銘征,你覺得我怎么樣?”
跟那些霍家給你安排的結婚對象比起來?
霍銘征看著近在咫尺的臉。
今天是她的畢業典禮,穿學士服,拍畢業照,化了妝,可是口紅早就在喝酒的途中蹭掉了。
醉酒之后,她的唇比金陵名邸花園里的胭脂玫瑰更加嬌艷。
她咬著下唇,像玫瑰花瓣擠弄出來了汁液,水潤潤的。
“什么怎么樣?”他凝著她的臉,不想錯過她臉上任何的表情變化。
她喝了太多,即便被霍銘征抱著,可身子還是覺得沉重無比,又不受控制,緊貼在他胸口的地方蹭了又蹭,蹭得霍銘征咬緊下頜,頸側發紅,青筋凸脹。
“嗯......”
她穩了穩身子,環住他脖子的手不由收緊幾分。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氣息糾纏在一起,霍銘征的額頭冒出一層熱汗,喑啞的嗓音低沉到了極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我知道。”
“你知道我是誰嗎?”
“霍銘征。”
她難耐地抬了抬下巴,紅唇若有似無地蹭過霍銘征的下巴,重復地問了一句:“你覺得我怎么樣?”
霍銘征的眸色如沒有月光的海平面一般深黑。
不緊不慢地將她的手抓開。
他攬著她往后退開一步,避開酒吧里一些不懷好意的目光。
他一靠上墻,垂眸看著懷里醉眼朦朧的女人,軟軟地靠著他,追問他,覺得她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他似笑非笑。
他不是聽不懂,只是她是付胭,喜歡霍淵時......
忽然付胭踮起腳尖,在他耳邊呵氣如蘭,一字一頓,“做你的女人。”
霍銘征搭在她腰間的手猛然一緊之后,又快速松開了。
他咬著后槽牙笑了聲,靠著墻點了一支煙,竄起的火苗仿佛鉆進他的眼睛里,他一字一頓問她:“你敢嗎,付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