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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0章 匿名快遞

    隔著玻璃,宋畫意的手落在冰涼的玻璃上,視線錯位就好似把手落在了他的臉上,手不自覺的輕輕摸著玻璃。

    突然,戰少胤睜開了眼睛,扭頭看向了她。

    眼神不如他平時那么凌厲了,有些許渙散,感覺像還沒完全醒過來似的。

    看著他睜開了眼睛,宋畫意臉上立馬浮現起笑容,臉越發的往玻璃前湊了湊,張嘴想要叫他,卻又意識到隔著玻璃他聽不見,便欲言又止。

    戰少胤看著她,無力的勾了勾嘴角,看起來很虛弱。

    宋畫意見他給了點反應,愣了愣才抓起一旁的電話機,瞬間卻又激動得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半天只擠出一句:“……老公,你感覺好些了嗎?”

    他雖然輕輕點了一下頭,可看他連說話都沒力氣的模樣,明顯是不太好。

    宋畫意抓著電話機一時有些哽咽,戰少胤看她哭了,張了張嘴,嘴唇有些干涸,也沒能發出什么聲音,只是雙眼含著笑。

    就好像他平時看見她哭的時候,會先嘲笑一下她愛哭,然后再來問她為什么哭。

    他的精神不是很好,宋畫意自言自語的對著他叮囑了一會,然后有醫護人員進去給他換藥,主治醫師也提醒宋畫意說盡量讓病人多休息,宋畫意才依依不舍的放下了電話,對著戰少胤揮了揮手。

    希望明天再來看他的時候,他能好轉一些。

    從ICU離開之后,宋景月帶著宋畫意去換了藥,換藥的時候才看到她手臂上的傷口,眼中隱隱有些心疼,說:“怕是要留疤了。”

    宋畫意別這手腕自己看了看,換做以往手臂上劃了這么深一道口子,她恐怕早就哭天喊地了,但這次她哼都沒哼一聲,畢竟還有個比她傷得更重,甚至是差點丟掉性命的人正躺在ICU,她就沒臉喊疼了。

    她覺得,當時若不是戰少胤在她身邊的話,恐怕大家這會正在忙著參加她的葬禮了。

    跟命比起來,留點疤也算不上什么。

    葉祖惠站在旁邊看著,也是滿臉的心疼:“媽回去找人問問祛疤的藥,到時候抹一抹。”

    宋畫意笑了笑,輕輕放下袖子說:“沒關系的。”

    “結個婚你還長大了,以前打個針都要哄你半天。”

    “媽,我都二十多了,你別老拿我和小時候比了。”

    “別說二十,就是三十四十了你在媽面前也是個孩子。”葉祖惠說完,牽著宋畫意起身,對宋景月說:“那小月你去忙,我就帶小意先回去了。”

    宋景月點點頭,問宋畫意:“止痛藥還有嗎?”

    “還有兩片,夠了,其實也不是很疼。”

    葉祖惠就揭穿她說:“你是看少胤傷得比你嚴重才不敢喊疼吧?媽看著都疼,等會回去再吃一片藥。”

    家里的司機來醫院接的她們,車開到半路了,宋畫意突然響起那條快遞短信,她還沒去取。

    “媽,我想回去一趟,我有個快遞在那邊。”

    葉祖惠也 祖惠也立馬讓司機改變了方向,宋畫意下車從快遞柜里取出了包裹。

    包裹大概只有信封的大小,拿起來也輕飄飄的,不知道里面裝的什么。

    因為司機還在路邊等著,宋畫意就沒拆,回到家里,到了自己房間才用打開了袋子。

    黑色快遞袋里面裝著一個信封,信封大概有一厘米的厚度,宋畫意用手撕開信封,將信封里面的東西倒在桌面上,一沓照片從信封里面滑出。

    宋畫意疑惑地皺著眉頭,拿起一張照片看了看,照片上是一輛吊車在橋上撈起一輛銀灰色小轎車的圖片,轎車明顯出現了嚴重的事故,已經被積壓得不成型了。

    看得云里霧里的,宋畫意又拿起了其他照片,發現都是當年對于戰家繼承人戰少傾車禍去世的一些相關報紙的拍照截圖。

    宋畫意這才明白過來,剛才那張轎車照片,應該是戰少傾出事的那輛車。

    報紙里陳述的只是事故的一些表面,結論是意外失事。

    另外幾組照片好像是某個論壇的評論區截圖。

    就像是她前段時間看網絡上的大神分析那個連環殺人犯的作案心理一樣,這些圖片上的評論,也指出了當初戰少傾出事的一些陰謀論。

    有一部分留言和戰少胤認知相同,覺得是戰瑾琛策劃的這一切。

    而另一部分評論,將矛頭指向了戰少胤。

    說戰少胤和戰少傾只是表面兄弟,戰少胤很虛偽且心狠手辣,表面很尊敬很愛戴自己的哥哥,實則并不滿意爺爺要將戰家的一切交給戰少傾。

    心生嫉妒,痛下殺手害死了自己的親哥哥,并把責任往戰瑾琛身上推,到頭來,戰少胤自己就成為了那個最大的贏家。

    單從目前的結果來看,戰少胤的確成功得到了戰家的一部分財產。

    可是宋畫意覺得這些言論完全就是對戰少胤的污蔑,他不是那種為了利益而傷害至親的人。

    不熟悉戰少胤的人可能會相信網上這些胡言亂語,但是她絕對不相信戰少胤會陷害自己的哥哥。

    到現在他都還把哥哥以前的照片放在床頭,手上也一直戴著他哥哥生前的那枚戒指,甚至看到他哥哥身前愛穿的條紋西裝他都會想起哥哥,這樣的他怎么可能對自己的哥哥下的了手?

    宋畫意現在不是糾結這些內容的真假,因為她內心深處是堅信戰少胤的。

    她現在反而比較在意是誰寄給她這些東西,目的是什么?

    放下手里的照片,將剛才包在最外面的黑色快遞袋撿了起來,快遞單上寫著寄件人的信息。

    名字是“明明”,顯然是一個隨便編造的名字,寄件地址也是一個模糊的大區域,并沒有詳細的住址。

    宋畫意又拿起手機撥通了快遞上的電話號碼,不出所料,是空號。

    她靜下心來分析著,戰家的斗爭和她本來就沒有多大的關系,況且都是以前的事了,現在老爺子都走了,遺產的事也都塵埃落定了,為什么還會有人給她寄這些東西?

    她能想到的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有人想挑撥她和戰少胤之間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