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陳晚星從昏睡中醒來。
嗅著熟悉卻讓她厭惡地消毒水味，看著床頭架子上掛著的輸液瓶，她一時有些恍惚。
她錯以為自己回到了失明的那段時間，有那么一瞬在期待著那股熟悉的香水味的出現。
而后才回想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空氣中除了消毒水味，再沒有其他。
病房空無一人，再一次讓她覺得自己是被這個世界拋棄的人。
她試圖坐起身子，牽扯到腰背上的痛處，令她不得不重新躺下。
“你醒了？”
陳晚星聞聲朝門邊看去，見紀潛手里拿著一沓單子從門外走進來。
紀潛明顯安心了許多，笑著說：“終于醒了，我去叫醫生。”
陳晚星腦子還有些迷糊，記不清楚自己昏睡前發生了什么。
醫生對她檢查一番后，也松了口氣：“沒什么大礙，觀察兩天左右就可以出院了，中午也可以進食，營養得跟上來，這姑娘體質太差了。”
“好，謝謝醫生。”
看醫生離開后，陳晚星才開口問紀潛：“……學長，你怎么在這？”
“你好些天沒去學校，給你打電話是醫院護士接的，我才知道你出事了。”
陳晚星：“……我睡了多久？”
紀潛：“算上今天四天了。”
陳晚星默了默輕聲問：“……他來過嗎？”
“你男朋友嗎？”
“男朋友”這個稱呼讓陳晚星覺得有些陌生，但她之前的確是這么對紀潛介紹戰瑾琛的。
現在想想大概是她一廂情愿吧。
“沒人來過。”
紀潛的回答打破了陳晚星心里的幻想。
有些失望，但又在意料之中。
“我找你是想跟你說個事。”紀潛坐在床邊的凳子上，“學校有幾個出國留學的名額，我推薦了你，老師也很看好你的語言天賦，給你留了個名額，讓我來問問你的意見。”
“……出國留學？”陳晚星明顯有些猶豫。
紀潛：“具體的事宜我發你手機上了，你有空看看，自己考慮考慮吧，出院后再給我答復也行。”
陳晚星有點心不在焉，還在想戰瑾琛為什么這么多天都沒來看她。
又在醫院等了一天，陳晚星依舊沒等來戰瑾琛的任何消息，哪怕是一條短信。
她趁紀潛買午飯的時候，溜出了醫院。
回家后，發現家具上都有了薄薄的灰塵。
顯然戰瑾琛這些天也沒有回來過。
那幾天短暫的陪伴，讓陳晚星感覺像是做夢一般。
她掛了紀潛打來的電話，關掉了手機。
換了身衣服，去了戰瑾琛之前去過的那家酒吧。
遺憾的是，這次并沒能在酒吧偶遇戰瑾琛。
“來杯游柔。”陳晚星坐在吧臺處，叫了店里最烈的酒。
她不記得自己喝了幾杯，意識在快節奏的音樂聲中漸漸變得模糊。
晚上八點多，差點去警局報警找人的紀潛接到了朋友打來的電話：“潛哥，你到上次辦生日聚會那酒吧來，我看到一個女孩，長得有點像咱們那個小學妹，但打扮得特性感成熟，我不太確認，你過來看看吧，我先幫你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