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斌和宋陽回來的時候，明顯發覺氣氛有些不對。
宋陽想要張嘴，結果被蔡峰攔住。
他把手里的半杯酒喝掉，沉聲道：“行，現金也沒問題。”
“不過我手頭沒那么多現金，五百萬，外加五百萬的債權，條件不變，還是股份的兩成！”
見郁曉曼想要回絕，他漸漸失去耐心，笑容猙獰道：“郁總，這也就是在天州，如果在省城，你連坐下跟我談判的資格都沒有！”
“不信，你可以問問老宋！”
“別以為有人給你撐腰，就可以跟我平起平坐！”
“跟我談判，你還不夠格！”
“臉，我給你了！”
說著，他的目光又轉向趙東，“不要？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秦斌坐在一旁不說話，雖然沒有聽到具體的談判細節。
不過從郁曉曼的臉色來推斷，條件應該很苛刻。
有心想說句公道話，明哲保身之下，又不想出這個頭。
猶豫之下，郁曉曼那邊點頭，“行，蔡董事長，那我答應！”
“不過，我有個條件！”
蔡峰一副算你識相的表情，“你說。”
郁曉曼解釋，“這兩個月，店里有一大批新車要交付，這批車沒有走貸款，都是我個人全款墊資。”
“入股可以，但是回報期要從這批車交了之后再算！”
蔡峰回絕，“不行！”
“如果你要是一直不交車，難道我還一直等著？”
“我時間很寶貴的，就明天上午，我叫律師過來簽合同。”
郁曉曼氣的渾身發抖，這跟趁火打劫有什么區別？
有心想要回絕，可是又不好張嘴。
她也是要強的人，如果只是一個人，得罪蔡峰也就得罪了。
可眼下，已經把趙東牽連進來，萬一處理不好，那豈不是陷朋友于不義？
正要答應，忽然被趙東打斷，“曉曼姐，沒什么可談的，咱們走吧。”
蔡峰見兩人要離開，陰測測的提醒了一句，“趙兄，出了這個門，你可別后悔！”
趙東看了他一眼，“蔡公子，有句老話說得好，強龍不壓地頭蛇，你最好別把我逼急了！”
“是，我趙東雖然算不上地頭蛇，不過就算我是一條臭蟲，也照樣能讓你灰溜溜的滾出天州！”
“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
宴會不歡而散。
……
電梯里，郁曉曼有些歉疚，“東子，對不起，因為我的事，給你添麻煩了。”
趙東笑了笑，“說這些干嘛，剛才拿了你十萬，總不能白拿吧？”
“放心，他不敢怎么樣！”
“以防萬一，這兩天你先待在家里，暫時別出去，等麻煩解決再說。”
見郁曉曼臉色凝重，他緩和道：“當然了，這事也不是不能談。”
“明后天，我再找秦斌出面，跟這個蔡公子談一談！”
“他也是求財，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
郁曉曼聽得出來，趙東是在安慰自己，那個蔡公子擺明了志在必得，哪里是這么好打發？
婚姻失敗，事業受挫，雙重打擊之下，讓一貫要強的她有些支撐不住。
尤其是跟趙東分別之后，情緒無法控制，對酒精的渴望壓過了理智。
……
蘇菲那邊，狀態還可以。
今天一起聚餐的，基本都是公司里的中層領導。
不全是女生，不過女生占了大部分。
第一天上班，例行公慣例的聚餐，大家也都剛剛熟悉。
喝酒是免不了，怕趙東多心，她這才撒了個小慌。
好在也沒人灌她酒，微醺狀態，聚會逐漸接近了尾聲。
蘇菲看了看時間，站起身，提起酒杯道：“好了，第一天入職，客套話不多說。”
“我這個人是個工作狂，以后難免有所磕碰，對事不對人，希望大家能在工作上多多支持我！”
“總之，以后讓我們一起努力，共創明天！”
所有人都跟著舉杯，“讓我們一起敬蘇總，履職順利！”
碰杯，消滅殘酒。
幾個男生嚷嚷著沒喝進行，要去喝第二輪。
蘇菲婉拒，“我就不去了！”
“這樣，今天的所有消費，我來買單！”
有人反對，“蘇總，大家可是為了給你接風，你是主角，不去怎么行？”
有人附和，“就是，蘇總，你必須得去！”
蘇菲看了看時間，“真的不去了，我老公還等我呢！”
有人驚嘆，“不是吧，蘇總，你這么年輕，都結婚了？我可不信！”
有人擺出傷心模樣，“就是，借口吧？我也不信！”
蘇菲起身，“好了，我就先走了，祝大家玩的開心！”
說著，她招了招手，“服務員，買單！”
有人攔著道：“別啊，哪能讓你買單？”
“再等五分鐘，今天還有驚喜！”
很快，包廂門打開，徐華陽走了進來，“不請自來，沒打擾各位吧？”
有人調侃，“徐總，您這來的可有點晚！得罰酒！”
徐華陽解釋，“晚上有個應酬正好在附近，罰酒就算了，今天是給蘇總接風，大家敞開了玩，消費走公司賬上！”
一群人紛紛拍掌叫好。
有人重提話頭，“徐總，您來的正好，蘇總說第二輪不參加了，您既然來了，可得說句公道話！”
眾人紛紛附和。
徐華陽擺手，“大家就別難為蘇總了，她不擅酒力，一會第二輪我替她去，算是補上這頓酒！”
有人高聲問，“徐總，您這算什么啊？英雄救美啊？”
玩笑中，酒局結束。
來到走廊，所有人默契的走在前面。
電梯門開，一群人擠了上去，紛紛道：“徐總，蘇總，電梯滿了，你們坐下一個吧。”
沒多久，電梯門再次打開。
隨著轎廂封閉，世界陡然安靜。
徐華陽深吸氣，空氣中全都是屬于她的味道。
按耐住躁動，他保持平靜道：“原本想過來給你接風的，有個應酬推不掉。”
蘇菲保持著距離，“沒關系，謝謝！”
徐華陽見她臉色緋紅，只覺著空氣都隨之升溫，艱難抽離目光道：“今天喝了不少酒，還能開車么？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蘇菲又往后退了些，“不用了，我老公過來接我。”
兩步的距離，好似天塹。
氣氛沉默，對話也戛然而止！
徐華陽面色平靜，心中卻猶如打翻了五味瓶。
“老公”兩個字，她說出口的時候無比自然，尤其是語氣中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幸福感，讓他的心臟都隨之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