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洋，我對你很失望。”
許南的聲音，極度痛心，就像是一個德高望重的老師，對著一個頑劣無比的學生，可謂是痛心疾首。
換成平常的時候，劉洋聽到許南這么說，會很害怕，很擔心。
頂頭上司對你失望，說明他對你這個人有了意見，意味著你以后在他手下沒有任何前途可言。
但這個時候，聽到許南這么說，劉洋卻長出了一口氣。
逃過一劫啊。
當然許總是他的上司，關系還是要挽回一下的。
“對不起許總，我知道我讓你失望了。”
“但我能力有限，真的沒辦法承擔這個重任。”
“你還是找別人吧，我保證全力輔助，沒有一絲怨言。”
看著劉洋那輕松的表情，許南心里搖頭。
他本以為，劉洋是一個值得栽培的員工，沒想到他跟其他那些平庸的俗人一樣，根本放不開。
他好不容易想出一個天才的營銷方案，保證一個人能夠成為人盡皆知的大導演，本想用在劉洋身上，回報他當初誓死跟隨的情誼。
可他卻...
看來真的要找別人了。
許南無奈道：“既然你主動放棄，那我也不好說什么。”
“不過，你畢竟是從公司破產跟著我一路走來的老員工，這個機會，我始終給你留著。”
劉洋身體忍不住抽搐一下。
這個機會，他真的不想要。
因為他還要臉，他不想以后成為都市傳說，奇葩中的奇葩。
所以，他什么也沒有說，只能保持沉默，用沉默來表明自己的態度。
許南無比失望的搖搖頭：“算了，你走吧。”
“去幫我把老董叫過來。”
劉洋如蒙大赦，閃電般的站了起來，快步走到了辦公室門口。
許南忽然道：“劉洋。”
這一次，他沒有叫老劉，而是直接叫了劉洋的名字。
劉洋停步，背對許南，聲音緊張：“那個...許總你還有什么事嘛？”
許南道：“劉洋，有的時候，機會只有一次，一旦錯過，就再也不會來了。”
“也許這份營銷方案，有點驚世駭俗，但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能夠幫助你成為名導演。”
“我希望你最后，慎重的考慮一下。”
劉洋繼續背對許南，堅決道：“許總，不用考慮了，我真的不行。”
“好吧。”許南嘆息道：“你走吧，記得叫老董過來。”
劉洋像是兔子一樣快步離開辦公室，不敢在這里多停留一秒。
許南把營銷方案拿了過來，自言自語道：“為什么呢，為什么這么天才的營銷方案劉洋就是不肯答應呢。”
“不就是吃粑粑嘛，這么簡單的小事，為什么劉洋就是不肯呢。”
許南感覺很失望，非常失望，無比失望。
這個營銷方案是他精心想出來的，過程很簡單。
首先是讓劉洋拍一部電影，然后找個影評人罵他說這部電影很爛，如果票房超過一億他就吃粑粑。
然后劉洋回懟，說你不用吃了，我來吃，只要票房超過一千萬我就吃粑粑。
然后影評人再回懟，說你不如吃我的。
劉洋答應，但同樣也要影評人吃他的。
兩個人接下來打賭，票房每增加一千萬，兩個人就各自吃一勺對方的粑粑。
全程直播。
誰慫誰就是孫子。
看看，多么天才的營銷方案啊。
觀眾們看到這么勁爆的新聞，必然踴躍買票。
做出這件事情的人，肯定會成為人盡皆知的名導演，成為一個都市傳說。
以后只要拍電影，都不用宣傳了，先天就會有一大波的關注度。
這么好的事情，劉洋為什么就是不肯答應呢。
不就是吃點粑粑嘛？
遙想當年，老八出世，輕輕一勺，亙古流傳，成為人盡皆知的大主播，吃喝不愁。
這個營銷方案，還是經過劉東東提醒，許南才想出來的。
可謂是絞盡腦汁，殫精極慮。
本來他想栽培一下公司的老員工，讓老劉成為大導演。
沒想到他死活就是不愿意。
其實影評人他已經想好選誰了。
就選陶恒。
他現在人氣很旺，由他發文，必然引起一波狂潮。
然后劉洋跟上，熱度爆炸，哄傳全網，票房也跟著爆炸。
多么美好的一副畫面啊。
劉洋卻放棄了。
既然你主動放棄，那也不能怪我了。
許南微微搖頭。
老董最近這段時間還挺賣力的，這個機會，就給他吧。
......
與此同時，劉洋找到了老董。
“老董，你去一下許總的辦公室，有事找你。”
“哦。”老董站了起來，當即就要去許南的辦公室。
臨走之前他順嘴問了一句：“知道什么事嗎？”
劉洋嘴角抽搐了一下，義正言辭道：“好事。”
老董眼睛一亮，快步離開。
劉洋嘆了口氣。
確實是好事啊，許總要把老董培養成人盡皆知的名導演，大導演，這難道不是好事嘛？
就是不知道，老董會不會接受了。
一想到那個可怕的營銷方案，劉洋身體就忍不住一哆嗦。
總感覺，許總越來越強了，在一條可怕的道路上越走越遠，讓人情不自禁的畏懼。
難道這就是成功的代價？
“叩叩叩。”
“許總，我是董鵬。”
“進。”
老董走進了辦公室。
許南露出微笑，熱情招呼道：“老董啊，來，坐。”
老董坐在了沙發上，恭敬問道：“許總，我聽老劉說你有事情找我。”
“確實是有事情。”許南一邊說，一邊給老董泡了杯茶。
老董受寵若驚，趕緊接了過來，抿了一口，放下茶杯問道：“許總，你有什么事情直接說吧，我保證給你漂漂亮亮的完成。”
許南露出滿意的笑容。
這才是公司的好員工啊。
都不問是什么事情，就直接保證自己能夠漂漂亮亮的完成。
也只有這樣的員工，才值得培養。
想著，許南臉上的笑容更加的和煦：“老董啊，你跟我，差不多也有半年了吧。”
老董點點頭：“是的，那個時候許總你要拍《晴明上河圖》，然后招我當了攝影師。”
“后來公司擴張，你問我愿不愿意來，我直接就來了。”
想起當初的相遇，老董不免有些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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