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義心,碎了!
血魔女已經全然沒有再活的可能!
貫丘大壯瞬間渾身涼透,心中大駭,沒有半分猶豫,身軀化成無數花朵,消失的無影無蹤。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他明明感受到廣莊的生機被泯滅,血肉都被藤蔓吸收,他怎么可能還活著!
而且,萬物牢籠,那是他觸摸到領域所領悟的殺招,對方不達領域或步入天命,就算是空間系命師也不可能逃脫!
幽暗的居民樓中,貫丘大壯的身影躲在其中一層,靠著墻壁盡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身軀一層藤蔓包裹,掩蓋了自身的氣息。
對方,應該沒有追來吧……
不知道多久,貫丘大壯以為自己已經擺脫對方,想要躍窗離開的時候,平淡的嗓音在其身后響起。
“不再休息會兒?”
驀然間,貫丘大壯頭都不回的反手轟向身后!
“啊!”
劇烈的疼痛從手掌傳來,血液被漆黑的空間裂縫吸收。
沒有絲毫的猶豫,貫丘大壯強忍著斷腕之痛,再度狂奔,逃出居民區。
“我給你提的條件要不要再想想?來我手下當差,只需要你買幾處百衣盟的據點。”
聲音如同魔鬼一般,一直跟隨著貫丘大壯。
魂力玩了命的催動,身體化為無數花瓣,隨著風快速的飄向四處。
陰暗的巷子之中,兇殘的食臟者在享受著自己的夜宵,一片花瓣飄落,粉碎,于風中化為貫丘大壯的身影。
只不過此時的他臉色慘白,齊腕而斷的手臂不停的流淌著血水。
這空間裂縫造成的傷口,纏繞著空間奧義,用自身的魂力根本無法完全止住血水!
現在身軀還處于虛弱狀態。
進食的食臟者忽然被打擾,又聞到花香般的血水,已經吃過夜宵的它,此刻已經饑渴,扭頭看到貫丘大壯,直接撲了過去。
噗嗤!
從地上突然竄出的一枚地刺就把食臟者穿了個透。
無數花骨朵在食臟者身上綻放,散發出淡淡的花香。
深吸一口氣,貫丘大壯頓時感覺自己舒適了許多。
甩掉了吧!
百花隨風……
他所掌控的逃命手段,自身化為無數花瓣,隨狂風飄蕩向各處,每一片花瓣是他,但又不是他。
那些花瓣都是他的靈魂血肉魂力幻化,每一片都有他的印記,他可以以任意一朵花瓣為載體,再度凝聚。
但會消耗他大量的血氣和精神力,使用完都會陷入虛弱狀態。
但是這一招,是他多次逃命的依仗。
甚至他曾經用這一招躲過天命者的追殺,即便是那名天命者耐心不多,沒有死命的追下去,但也足夠說明其逃跑能力。
畢竟他可以任意選擇一朵花瓣局限,令其他人無從追尋。
現在應該甩開了吧。
以往逃竄,他都可以感應到對方的位置,選擇飄蕩到最遠處的花瓣具現。
雖然現在他沒有察覺到對方的位置,可這么多花瓣分身,幾十分之一的幾率,對方猜不到他的方位,因為他自己也是隨機選擇的花瓣具現。
“不錯的逃跑能力。”
聞著花香,恢復自身的貫丘大壯原本心已經沉在肚子里的心中猛然提起,瞬間驟停了兩秒,不可置信的扭頭看去。
帶著眼鏡的青年嘴角含笑的看著他,淡然的笑容給了他極大的壓力。
“你到底是如何躲開我的萬物牢籠!你明明就死在了其中!”
看著對方不可置信的面容,廣莊咧嘴一笑,“想不明白?”
貫丘大壯點點頭,“你是天命者?”
“呵。”廣莊收起笑容,冷然的眼神看著貫丘大壯的眼眸,“想不明白就不用想了,她在被食臟者襲殺挖掉內臟的時候,也想不明白。”
指著一旁被食臟者當成夜宵的悲催受害者,語氣平靜中帶著幾分冷意。
“人啊,帶著不明所以的問題離開,正常。”
語落,整片區域撕裂出無數條次元割裂口,貫丘大壯僅僅是被觸碰了一下次元裂縫的一角,整條手臂在凄慘的嚎叫聲中脫落在地上,鮮血淋淋。
“該死!該死!該死!”
狂躁的貫丘大壯病嬌的面容上已經呈現出一抹病態,無數花朵在其身旁盛開,而后化為花瓣洪流涌向廣莊。
幾面次元門擋在身軀,掌握著空間力量的廣莊,基本在同階之中,立于不敗之地。
那花瓣還沒有觸碰到他,就被次元門吸收到其空間。
“爆!”
轟!
猛然間,那鋪天蓋地的花瓣驀地炸裂。
地階命師引爆的魂力爆破,沖擊力和破壞力瞬間沖垮了巷子!
在次元門前,那些強烈的沖擊力也被強烈閹割,威力大打折扣,對于廣莊的殺傷力微乎其微。
“也就只有這點本事。”
廣莊指尖點出,一道幽暗的細線穿過花瓣爆裂的氣場,在貫丘大壯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那一瞬間,穿透了他了心口。
在心臟中,那明亮如螢火的圖案,砰然破碎。
奧義心,滅!
爆裂的魂力消散,貫丘大壯直直的站在原地,但氣息已經全無。
“好強,但我們百衣盟的正義,將永存!可惜了,我沒辦法親手殺死那些老狗和雜碎!”
廣莊搖了搖頭,“百衣盟的正義,只是個人偏執,其實你應該明白,你手中的血,無辜之人的不多,都是些作奸犯科該死之人,我想,你心中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正義。”
貫丘大壯苦笑一聲,眼神有些渙散,“真正的正義?強權還是強拳?果然,這世間有人的地方,無一寸凈土。”
恍惚間,他看到了那個地獄家族。
“你是我生的,就應該聽我的!”
這是父輩的“正義”。
“家族供養了你,你就應該奉獻你的一切,哪怕是生命,樹心計劃如果成功,你將是最大的受益者。”
“如果不成功呢?”
“……”
“呵呵,那不就是死亡?”
“一切為了家族榮耀,為了人類未來!”
這是家族的“正義”。
“不好意思,這孩子不懂事,我們貫丘家族,怎么會做什么人體靈植交融實驗,這些東西,是驚擾到您和議長大人的賠償品。”
“哈哈,好說好說,貫丘族長,自己的族內后輩可要多加管教啊。”
“一定,一定!”
“最近議長大人為了人族奮斗,在鎮守關受了傷,傷了根本……”
“哎呦!這得給議長大人補補,一點心意……”
“哈哈,感謝貫丘族長對聯邦的付出。”
這是某些人的“正義”,狗屁“正義”!
眼神黯淡,耳畔好像又響起了他最為難以面對的話語。
“父親,要不,我……我替兄長參加實驗……”
沉默……
怯懦讓他付出了代價……
那燦爛似驕陽的笑容,葬在了怯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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