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這個書生有點兇 > 第一千二百九十五章 暈倒(二)
  其實,這也是陳安晏答應來山西的目的之一。

  那天他在進宮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戶部和刑部會派誰去山西了。

  而在這之前,陳安晏已經從樓懷民的口中得知,在如今的京城,秦王其實并沒有太多人手。

  除了樓懷民和卓定方之外,只有一些品級不高的官員。

  至于戶部侍郎袁文甲,雖然他是樓懷民的手下,但并不是秦王的人。

  關于這袁文甲,樓懷民倒是也跟陳安晏解釋過,其實他之前也曾暗示過袁文甲,但秦王畢竟不是齊太后,不能那么直接。

  但也不知道這袁文甲是裝傻還是沒有聽明白樓懷民的言外之意,并沒有給樓懷民任何答復。

  時間一長,樓懷民也就放棄了。

  畢竟,在戶部有自己在,其實也用不著別人了。

  相比之下,他們還是更加希望在其他衙門有自己人。

  如此一來,陳安晏倒是想借這個機會探探這袁文甲的虛實。

  在這之前,陳安晏曾多番打聽過,得知這袁文甲應該不是齊太后的人,也不是秦王或是燕王的人。

  因此,若是這袁文甲沒有問題的話,陳安晏想將他收為己用,或者嚴格來說,是想讓他成為李彧的人。

  聽了陳安晏所言,那袁文甲也不禁有些惱怒。

  昨日的確是池墨弦建議選廖日澤。

  在來到山西后,他也一直覺得這池墨弦有些鬼鬼祟祟。

  問過手下后得知池墨弦并沒有回驛站,而是留在了城里,更加讓他覺得可疑。

  “陳大人,那我們現在怎么辦?”

  稍稍頓了頓之后,袁文甲又接著問道:“要不就選那位平陽府的知府?”

  陳安晏思忖了片刻,搖頭說道:“此事事關重大,下官認為還是盡量不要落人口實,若是真的選了平陽知府,等回到京城之后,池大人說不定又會有什么說法!”

  袁文甲皺著眉說道:“那陳大人的意思是……”

  陳安晏看了看外面的方向,說道:“既然那池大人有心算計,那我們還是等池大人回來之后,聽聽他的意思!”

  袁文甲默默地點了點頭:“也只好如此!”

  很快,趙榮便找到了陳安晏,說是那些山西的官員前來探望,說是帶了城里的幾位名醫。

  陳安晏自然是繼續裝起了病,而袁文甲則是回了自己的房間。

  很快,云四海便將那些官員和大夫帶到了陳安晏的房間。

  盡管他們一再強調,陳安晏只是太過勞累,只需休養一段時間就行。

  但這些官員還是堅持要見到陳安晏才能放心。

  就連那些大內侍衛也看得出來,他們恐怕是對陳安晏的病感興趣。

  而等他們到了陳安晏的房間后,陳安晏已經“醒”了。

  在客套了一番之后,那些官員提出想讓山西的名醫替陳安晏把把脈。

  他們還開玩笑,說是陳安晏要是在山西出了什么意外,那皇上必定會降罪,所以哪怕是為了他們頭上的烏紗帽,也請陳安晏讓那兩個大夫看看。

  陳安晏倒是十分體諒。

  那兩個大夫看過之后,都是面露難色。

  顯然,他們都察覺到了陳安晏體內的寒氣。

  對于他們來說,雖然有信心用一些藥材煉制丹藥,用來壓制陳安晏體內的寒氣。

  但想要將陳安晏的這個病治好,他們卻并沒有半點把握。

  那些山西的官員聽了之后,卻是神情各異。

  陳晏見狀,卻是笑著說道:“幾位大人放心,下官的病就連皇上也知道,所以就算真的出了什么意外,皇上也不會怪罪幾位大人!”

  這些官員聽了,又連忙客套了幾句。

  隨后,他們便讓陳安晏好好休息,至于查賬之事,還是交給袁文甲和池墨弦去辦。

  這些官員并沒有在陳安晏這里停留太久。

  出去之后,他們又跟袁文甲說了會話,看樣子,他們還是想建議讓辛谷仕當這個替罪羊。

  沒過多久,他們便離開了驛站。

  而袁文甲,則是又立刻找到了陳安晏。

  他告訴陳安晏,那些山西的官員又給他送了一幅前朝大家的字畫。

  袁文甲喜好字畫在朝中不少人都知道。

  按照他的估計,這幅字畫少說也能值個五萬兩左右。

  陳安晏不禁感嘆這些人的手筆。

  不過,直到現在為止,陳安晏還不能確定這些山西的官員是不是都已經投靠了燕王。

  自從知道燕王的陰謀后,幾乎整個山西分舵的人都在監視燕王府以及山西大部分衙門。

  根據他們的觀察,在陳安晏抵達山西前后一直到此刻,也僅僅只有山西巡撫去過一次燕王府,至于其他官員,似乎都沒有見過燕王府的人。

  這倒是跟之前傳出的說法,燕王不喜歡跟衙門的人來往,相比之下,更加喜歡跟江湖中人來往不謀而合。

  而且,那位山西巡撫進燕王府總共也就差不多一盞茶的時間,所以,陳安晏無法確定這些官員到底是不是已經投靠了燕王。

  若是他們已經投靠了燕王,那將辛谷仕推出來當替罪羊就是燕王的意思。

  如若他們并沒有投靠燕王,那應該就是排除異己之舉。

  但不管怎么樣,陳安晏已經可以確認,山西稅務的賬目的確有很大的問題。

  最嚴重的是汾州府和平陽府。

  但袁文甲卻發現了一些端倪,那就是這兩個府上交的稅銀原本并無短缺,但在上報朝廷的時候,卻是少了許多。

  其實,短缺的不光是這兩個府,但相比之下,這兩個府短缺的數目最大。

  山西給出的解釋是,去年的時候山西大旱,所以這兩個地方的稅銀才會有短缺。

  如今在這些官員的身上暫時沒有發現破綻,在陳安晏看來,恐怕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辛谷仕的身上了。

  只不過,從平陽府到忻州有將近六百里,算算日子,辛谷仕恐怕已經回到了平陽府。

  想要見面恐怕并非易事。

  倘若距離只有一二百里,陳安晏倒是能托病不見客,親自去一趟。

  如今看來,也只能另尋他法了。

  陳安晏先是打聽了池墨弦的位置,隨后又派人去平陽府將辛谷仕請到這里。

  到了傍晚的時候,池墨弦終于也回到了驛站。

  來看了陳安晏一眼后,他便去找袁文甲了。

  顯然,為的還是那個替罪羊的事。

  在他回來之前,陳安晏已經從萬通鏢局那里得知,池墨弦白天的時候也已經見過了那些山西的官員。

  對于池墨弦來說,自然還是希望用廖日澤來試探燕王和陳安晏。

  只是如今那些山西的官員已經說破了廖日澤和燕王之間的關系,他若是再繼續堅持,那所有的矛頭就都會指向他了。

  不過,他還是沒有松口,而是表示要回去跟袁文甲以及陳安晏商議此事。

  而他也向這些山西的官員暗示,他們雖然都是欽差,但實際上是以袁文甲為主。

  除了見那些山西的官員,池墨弦也跟那兩個大內侍衛說了一會話。

  只不過隔得太遠,聽不到三人說話的內容。

  從袁文甲那里出來之后,池墨弦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而袁文甲則是又來到了陳安晏的屋子。

  他告訴陳安晏,這池墨弦雖然沒有明說,但這位刑部侍郎卻是一直在暗示太原府和忻州的賬目有問題,想讓袁文甲再仔細查一查。

  另外,他也問了袁文甲的意思,按照他的說法,如今既然陳安晏病了,那一切就看袁文甲的意思了。

  袁文甲找了個借口搪塞了回去,那池墨弦似乎還有些不滿。

  陳安晏安撫了幾句之后,告訴袁文甲,說自己今天有些累了,還是等明日再繼續商議。

  到了第二天一早,陳安晏派人去請袁文甲和池墨弦。

  袁文甲倒是很快就來了,去請池墨弦的侍衛卻是回來告訴陳安晏,說是池墨弦不在屋子里。

  而且,在他的桌上還有一張紙。

  陳安晏看過之后卻是皺起了眉,隨后他又將這張紙交給了袁文甲。

  袁文甲看過之后頓時大怒,忍不住罵了幾句。

  看起來,這張紙上的內容是池墨弦所寫,上面的意思很簡單,說是太原府和忻州的賬目有很大的問題,可是他認為陳安晏和袁文甲已經被山西的官員收買,所以想要推辛谷仕出來當替罪羊,而他看不慣此事,但又做不了主,因此他選擇直接返回京城,將此事上奏朝廷。

  同時他還表示,忻州知府廖日澤有很大的問題,等他回到京城后,除了彈劾袁文甲和陳安晏之外,也會彈劾這位忻州知府。

  陳安晏立刻找來了趙榮和馬飛等人。

  這里的驛站雖然不算小,但除了三十個大內侍衛之外,還有數千官兵,池墨弦肯定無法悄無聲息地離開驛站。

  經過打聽后得知,在差不多子時的時候,的確有人來找過池墨弦,似乎也是一位大內侍衛。

  池墨弦畢竟也是欽差,所以有事交代也很正常。

  沒過多久池墨弦便跟著這個侍衛離開了房間,隨后又直接出了驛站。

  按照守在門口的官兵所言,不知為何,他們幾人突然都變得昏昏欲睡,但他們很快就驚醒了,根據他們所說,幾人也就睡了一盞茶的時間。

  也就是說,池墨弦應該就是在這一盞茶的時間里離開的驛站,所以才沒有被守在門口的官兵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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