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正道屠龍 > 第24章 下界羅漢黑鐵柱

    北城區的一棟高檔寫字樓內,李田生掛斷了電話,身子往后一挺,靠在靠背椅上,翹起了二郎腿。思索了一會兒以后,又將翹起的二郎腿放了下來,整了整西裝和領帶,清了清嗓子喊了一聲:“陳秘書,進來一下!”



    很快,辦公室的門一開,從門外跑進來一個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的瘦子,不,應該說是披著西裝,掛著領帶更合適一些,因為瘦子穿的那件西裝明顯大了好幾號,穿在身上松松垮垮,領帶也只是掛在脖子上打了個結而已。瘦子一邊跑一邊說:“老大,你叫我?什么事兒?”



    “我靠,你個陳狗蛋兒,我說過多少遍了,這是在公司,以后在公司不要叫我‘老大’,要叫我‘老板’!記住了嗎?!”李田生正襟危坐地說道。



    “是,是,是…老板!記住了,記住了!”陳狗蛋兒嚇得直哆嗦,點頭哈腰地說道。那樣子送到劇組里拍漢奸估計都用不著再化妝了……



    李田生看著陳狗蛋兒不住地搖著頭,接著說道:“陳狗蛋兒啊,陳狗蛋兒,你在給我唱大戲嗎?你的西裝就是這么穿的嗎?回頭換一套,還有領帶學學怎么系,媽的,爛泥糊不上墻!我問你昨天新招來的那個黑大個兒去哪了?”



    陳狗蛋兒苦笑著說:“嗨,別提了,老…那個老板,你說的那個黑大個兒,昨天他跟著小六去強拆……”



    “陳狗蛋兒!你小子會不會說話啊!什么叫強拆,什么叫強拆,那叫協助地方政府工作!再亂說,我把你的舌頭割下來喂狗!”李田生說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茶杯蓋都掉了下來。



    見陳狗蛋兒嚇得體若篩糠,李田生滿意地點了點頭,他很喜歡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李田生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口茶,然后問道:“然后呢,黑大個兒去哪了?”



    陳狗蛋兒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說道:“那家伙回來就說他要辭職,他說他不能禍害老百姓,這不,早上走了,說去人才中心找工作去。對了,老板,這回你是不是想明白了要做掉他,你等著我這就去集合人,他阻止我們拆遷,一個人干倒我們三十幾個兄弟,小六還有幾個兄弟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我看那個黑大個兒好像有點一根筋,傻乎乎的。媽的,當小混混不打打殺殺,還想維護正義不成,老板你放心,硬的不行我想陰招,一定砍了他……”



    李田生“啪”地一拍桌子,打斷了陳狗蛋兒說“住嘴!陳狗蛋兒,砍砍砍,我先把你給砍了,你是不是想死啊!誰是‘混混’啊?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們現在是正規的‘人力資源’公司,公司你懂嗎?我們是正經的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再他媽‘混混’,‘混混’的,喊打喊砍的,我他媽先廢了你,掌嘴!”



    陳狗蛋兒嚇得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啪啪啪地抽起自己的嘴巴,一邊抽一邊說:“老大……,不,不,老板,我錯了,老板,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好了,好了,可以了,站起來吧!”見陳狗蛋兒抽了自己十幾個巴掌以后,臉都腫起來了,李田生讓他住了手,他最欣賞陳狗蛋兒的地方就是他的“忠誠”。所以才讓他當了“秘書”。



    “謝謝老板,謝謝老板!”陳狗蛋兒如蒙大赦一般地站起身,哆哆嗦嗦地站在一邊。他可是再了解這個“老板”不過了,那可是黑道上的狠角色啊,可是現在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付了,非要開什么公司,可是開了公司以后干的“生意”還是和以前一樣啊,他是想了很久也沒想明白,這天天西裝領帶的別提多難受了。



    “陳秘書,那剛好,你給那個黑大個兒打個電話告訴他,就說有一個叫‘鐘林’的人,是個大壞蛋,你讓他去人才中心侯偉的那個職介所揍他一頓,告訴他這是‘除暴安良’,還有昨天拆遷的事兒都是誤會,如果這事兒干成了,我以后就再也不讓他去拆遷了,讓他當我的保鏢,專打壞人的那種,每個月給他3000塊。”



    “好,好,好,老板,我這就照您說的去辦”,陳狗蛋兒說著走出去打電話了。



    李田生點著了一根香煙,又靠在了他的靠背椅上,心想:“陳狗蛋兒啊,陳狗蛋兒,你小子什么時候才能上道兒啊,這個黑大個兒那可是個寶貝啊!傻怎么啦?一個人能干倒三十幾個,自己還毫發無傷,那是多大的本事啊!我要是把他收服了,那我李田生以后就是北城區的老大了,甚至都有可能成為整個東南市的老大……”



    想著,想著這個李田生竟然“嘿嘿嘿”地笑了起來,他似乎看到一群群的小弟在東南市的各個角落替他接著‘生意’,而他卻悠閑地躺在一張大床上,左右兩邊各有一個豐乳肥臀的小妞。門外則站著他的保鏢黑大個兒……



    十幾分鐘過去了,可這短短的十幾分鐘對于侯偉來說,卻比十年還要漫長……



    在這十幾分鐘里,侯偉又連續地撥打了兩個電話,一來是為了緩解一下心里的緊張,另外他也怕李田生再派來一個“刀疤臉”……



    就在侯偉急的似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時,從人群外走過來一個黑大個兒。這個人實在是太顯眼兒了,眾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了過去……



    就見來人將近兩米的身高,往那一站就像半截黑塔一樣,平頭,一字眉,眼似銅鈴,鼻直口闊,那手伸出來像一把小蒲扇,手指頭就跟小棒槌一樣,整個人活脫脫地就像那下界的羅漢,巡海的夜叉一般!



    圍著看熱鬧的人“呼啦”一下往兩邊一閃,讓出一條道。此人來到中間看了看鐘林,侯偉,還有刀疤臉等人,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刀疤臉的身上……



    刀疤臉的目光與黑大個兒的目光一對,心里就是一顫,心說:“我他媽今天出門前沒看黃歷啊,真是倒了血霉了,怎么碰到的都是狠主兒啊,這又是誰啊,不會是侯偉那小子的幫手沒找來,鐘林的幫手倒是來了吧……”



    “喂,你……你是……是不是大壞蛋!李……李老板讓我來揍……揍你一頓,這……這樣,我回去阿就……阿就可以不用做壞事,還……還有錢拿了。”黑大個兒指著刀疤臉,說起話來有些結巴,但那說話的聲音像打雷似的“嗡嗡”作響。



    “啊!?”



    刀疤臉“啊”了一聲,額頭冒起幾道黑線,一時語塞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那就是你,沒……沒錯了,長得那么磕……磕磣,一看就像壞……壞蛋!”黑大個兒跨步就要沖向刀疤臉。



    “等……等等”刀疤臉一著急也結巴了。他心里這個郁悶啊,長得磕磣也不是他的錯啊,而且長得磕磣一直是他心里的一個梗,就因為長得磕磣找工作的時候一直沒有人要,這才當了混混。



    正在這時,刀疤臉身邊的兩個大個兒站了出來護住了刀疤臉,他們雖然沒有黑大個兒高,但那個兒頭也是不矮了,都有一米九十,生的膀闊腰圓,滿臉橫肉,體重估計都有兩百五六十斤,往那里一站就像兩尊門神一般。



    “大龍,二龍,問問這小子是干什么的?我看他有點缺心眼兒。”刀疤臉說道。



    “好嘞,老大!”大龍答應著,沖著黑大個兒說道:“朋友,你是誰啊?到這兒干嘛?我們好像沒得罪你吧?”



    “我叫鐵……鐵柱,老板讓我來打……打大壞蛋,我……我看你們都像大壞蛋。”說著伸出雙手就要把兩個人推到一邊。大龍,二龍一看,分別伸出雙手一邊一個將黑大個兒的兩只手攥住,想把他推到一邊。



    “較……較勁兒是吧!好……好玩兒”黑大個兒說著將手一抖,反手一手一個將大龍和二龍的一只胳膊攥住,緊跟著喊了一聲“起”,就見他原地一轉將兩個人直接轉了起來,就像轉兩個草把子一樣,一邊轉一邊說:“大……大伙兒都閃閃啊,我……我要松手了啊。”



    看熱鬧的人一聽,“呼啦”一聲都退出去好幾米遠!這要是被砸著,就那兩個大塊頭兒,非把人砸壞不可。只聽黑大個兒喊了聲“走……,走你!”



    大龍和二龍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嗖……啪”,“嗖……啪”被扔出去八、九米遠重重地摔在地上,摔得直翻白眼,爬都爬不起來了。



    “刀哥,這黑大個兒太厲害了,咱們快跑吧!”旁邊的小混混們拽著刀疤臉就想跑。



    “等……,等等,你……,你們可以走,鐘……鐘什么來著,對了,鐘林,不能走,李……,李老板說他是大壞蛋。”黑大個兒說著就奔“鐘林”抓去……



    旁邊的侯偉總算聽明白了,原來這個黑大個兒是李田生派來的,心想這李田生怎么派了個不分敵我的傻子來啊,他的鼻子差點沒被氣歪了,心里把李田生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



    “住手,鐵柱……”



    黑大個兒忽然聽到有人叫他,轉身看到說話的是一個20多歲,長得很帥氣的小伙子,有些吃驚地說道:“你……,你怎么知道我叫‘鐵柱’,你……,你認識我?”。



    鐘林一聽笑了,心想這個鐵柱可能真的是腦子有點問題,不過他的力氣怎么會那么大,不知道為什么他很是喜歡眼前的這個黑大個兒,于是說道:“鐵柱,我不認識你,不過,你要找鐘林,我就是,但是我不是你所說的大壞蛋!”說話的時候鐘林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鐵柱,猛然間鐘林不禁皺起了眉,暗道不好!



    此刻那幫小混混全都如釋重負般地喘著氣,刀疤臉的表情更是復雜,看向鐘林的眼神兒里甚至帶著些感激。



    “啊……啊!?你……你是鐘林?我看你……你不像大壞蛋啊”鐵柱說道。



    還沒等鐘林說話,旁邊的侯偉喊道:“喂,黑大個兒,是李老板讓你來的吧?他就是鐘林,快,把他廢了”。



    鐘林也沒有去理會侯偉,看著鐵柱說道:“鐵柱,我確實是鐘林,但是我不是大壞蛋,我想你是被人利用了,我聽你剛才說,你打完我以后就可以不用做壞事了,看來你也并不是壞人啊,我跟你說,你家里一會兒會有火光之災,你老父親應該還在家里,趕快回去救他”。



    鐵柱顯然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鐘林所說的話,愣愣地站在那里。



    “不要聽他亂說,他騙你的。”侯偉沖著鐵柱喊道,隨后又看向鐘林說:“鐘林,怎么啦,怕了吧……”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鐘林兩道凌厲的目光看向自己,他只覺得渾身汗毛孔都是一縮,渾身像掉進了冰窖里。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往后退了好幾步,再也不敢吭聲。



    “李……李老板說了,我只要教訓完你,我……我就可以不……,不去拆遷,不去做……做壞事了,還可以拿到錢,我……我不想做……做壞事,所……所以,必須打……打你”說著鐵柱向鐘林撲了過來。別看鐵柱那么大的塊頭,但動作卻是極快,猛地一拳像旋風一樣砸向鐘林。鐘林不敢大意但他也想探探鐵柱的實力,于是也不躲閃,伸出拳頭,和鐵柱的拳頭對了上去。



    “砰……”



    一聲悶響過后,“噔噔噔”兩個人同時向后退了三四步,鐘林只覺得氣血上涌,嗓子眼兒發甜,趕緊用源力往下一壓,這才把氣血平復了下來。鐵柱也是一愣,顯然他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小伙子有這么厲害,但他只是稍作調整以后又向鐘林撲了過去。鐘林這次不再和他硬碰硬而是左躲右閃起來,鐵柱一口氣砸出四五十拳卻連鐘林的衣服都沒有碰到。



    旁邊的眾人看得是唏噓不已,不時地發出驚呼之聲。杜蘭一直喊著:“鐘林哥哥加油,鐘林哥哥加油!”,鐘靈月卻是擔心的心臟都快從嗓子眼兒里蹦出來了,鐵柱每一拳砸下來鐘靈月的心都會隨之一顫。



    然而一旁的侯偉此刻卻是滿臉的興奮之色,嘴里喊著:“砸扁他,砸扁他!”



    而此刻刀疤臉卻是心里暗自慶幸剛才沒有和鐘林動手,就剛才鐘林接下鐵柱的那一拳換成是他,十個也接不住啊!



    此刻鐵柱的拳頭還在一拳接一拳地砸向鐘林,頭上也已經冒出汗來,而鐘林則是像靈猴一般閃展騰挪,躲避著鐵柱一次又一次的重拳,但他卻并沒有還擊,不時地說著:“鐵柱,你趕快回家,再晚就來不及了!”,可鐵柱就好像沒聽見似的不停地砸出重拳。



    正在大家的視線全都集中在兩個人的身上的時候,誰都沒有留意到一個兩三歲的小女孩正步履蹣跚地向兩個人走過去,一邊走一邊呢喃著:“球球,我的球球……”



    與此同時,鐘林剛好背對著小女孩,而鐵柱的視線也全在鐘林身上誰都沒有看見小女孩走過來。鐵柱猛地又是一拳砸向鐘林,鐘林往旁邊一閃,眼角的余光剛好看到小女孩,而鐵柱一拳落空以后抬起又是一腳踹向鐘林。鐘林此刻如果躲開,那么鐵柱那一腳勢必踹在小女孩身上,那小女孩必將像球一樣被踢飛,骨斷筋折,必死無疑……。鐘林趕忙用源力護住身后要害部位猛地向前一撲,用身體護住小女孩。耳輪中就聽到“砰”的一聲,鐵柱的一腳結結實實地踹在鐘林的后背上。



    鐘林站立不穩,向前一趴,雙手支撐在地上,硬生生地將小女孩護在身下。這時的鐘林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要移位了,氣血再次上涌,嗓子眼兒發甜,隨后是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哇”地一口鮮血噴在在地上……